老法師瞪大了眼睛，仔細盯着手中這支治療藥水，甚至還倒出來嘗了嘗。
确定效果别無二緻，剛才江陽制作藥水的動作還曆曆在目，
實在是難以置信，他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就在他的眼前發生了。
“是真的！”
“好了，既然我已經做出來了，你們就照我的話去做吧”
“畢竟現在病人們都快等不及了，不是嗎？”
江陽看他的表情隻就知道，于是開口說道。
“好，南希麻煩你帶着戰士們去收集一下草藥，記住連根莖一起帶回來！”
老法師向着陷入呆滞的南希大聲說道。
“哦，好的，老師，我知道了”
回過神來的南希眼中依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要不是江陽的一舉一動都和她的步驟一樣，她絕對會認爲江陽肯定一開始就會制作治療藥水。
但是每一個人制作藥水的技巧和習慣多多少少都有不同，她明确地在江陽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習慣，也就是說江陽是按照她的技巧來做的。
等到南希離開，老法師滿臉鄭重的向着江陽問道：
“你真的有辦法大量制作治療藥水？”
“當然，不過我希望以此作爲交換你能給我關于這些藥水和法術的知識”
江陽聲音沒有絲毫波動，淡淡的向他開口說道。
“年輕人，你應該要知道，每一個法師的傳承都是極爲珍貴的”
老法師聽到江陽這個要求，神情恢複了不少，甚至略顯高傲的說道。
“是嘛，竟然比一個城市的民衆還要珍貴”
江陽絲毫沒有改變，隻是向他這麽問道。
“當然…不是”
老法師表情有些難看，但是強硬的話語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哦，那麽作爲交換，我挽救這個城市，你給我需要的知識”
“你、你們，不是自願來幫助我們戰勝怪物的嗎？”
老法師被江陽的話弄得迷糊了，這些人怎麽一會要幫忙，一會要索取好處的？
“唉，看來老人家你還很天真啊”
“戰勝怪物也分爲幾種方式，比如在它們還沒有攻擊城市之前将它們消滅，又比如在它們攻擊城市造成巨大破壞的時候将它們消滅，或者在城市完全被毀，隻剩下寥寥數人的時候将它們消滅”
“老人家，你想選擇哪一種呢？”
江陽的話語就宛如魔鬼的低語，老法師身體不自覺的開始顫抖。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理解，眼前這個人簡直就是瘋子，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我……”
“選擇吧，整個城市的命運就在你看你的選擇了”
“當然，不同的選擇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一樣”
江陽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不是來遊戲當中做慈善的，這個世界終究不是屬于他的。
沒有好處，誰又會拼盡全力呢？
“第一種，你能做到嗎？”
最終老法師情緒平息下來，向着江陽說道。
“呵呵，誰知道呢？”
隻是江陽并沒有給他一個準确的回答，反而興緻勃勃的擺弄着籃子當中的草藥。
但是這樣一個不完美的回答，反倒是讓老法師松了一口氣。
沒錯，就是松了一口氣，他生怕江陽會充滿自信的回答。
那樣的話，就太可怕了。
沒過太久，南希帶着各種草藥返回來，按照江陽的要求根莖保存完好，上面還有泥土的痕迹。
“嗯，很好”
江陽拿起這些草藥微微看了看，滿意的點頭。
“我還需要一些泥土，大概那種袋子十袋就好了”
“好，我馬上讓戰士們弄來”
說完南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好了，老人家，現在是你回答我了”
江陽看着南希遠去，轉過頭來向着老法師說道。
“我知道，後面我會給你的”
說完這句話，老法師臉色都變得暗淡了不少，就像是丢失了什麽寶貴的财富一樣。
“唉，看到你這樣子，我就不難理解你們爲何如此衰落了”
江陽對于這種對于知識吝啬的行爲不屑一顧，知識的價值如果是在于閉門造車的話遲早會消亡。
從古至今有多少寶貴的知識、技能因爲這種行爲而導緻斷絕。
“這是什麽意思？”
對于江陽的說法，老法師十分不解，這和他們衰落有什麽關系。
“反正現在還有時間，給你說說也可以”
“知識也好、發展也好、成長也罷”
“任何事物想要發展長大，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參與者，當參與者的數量的增加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将會形成一種強大的推動力”
“就比如你視若珍寶的法術，如果能夠讓一百個人學習，這一百個人當中或許會出現一個傑出者，在法術上面的成就超過其他人甚至超過你”
“但是如果讓一千個人、一萬個人學習就會産生更多的傑出者，他們又會相互超越”
“如果學習者是一百萬、一千萬呢？甚至上億人呢？”
“人越多，新的發現，新的創造也就會越多”
“最後法術的力量會被推高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世界因此而改變，你們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聽到江陽輕飄飄的講述，老法師眼睛越來越大，他的手、他的身體、還有意志都在動搖。
雖然江陽沒有提到學習法術需要天賦，學習法術需要金錢的支持。
但是這就如同一種規律、一種法則，隻要遵從最終就能成爲江陽所描述的那樣。
“謝謝您教導，尊敬的閣下”
老法師突然脫下帽子，深深地向着江陽行禮。
“不用謝我，我也隻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東西而已”
江陽懶得理他，這都多大的人了，整天還一驚一乍的。
聽到江陽的回答，老法師真是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應該哭。
“快點，都快點”
此時門外南希的聲音傳來，老法師重新戴上了帽子，不過從現在開始，他的眼中再次出現了一種名爲希望的東西。
“閣下，這些就是您需要的泥土”
因爲太過着急的緣故，此時南希的額頭上冒着熱氣，臉蛋紅撲撲的。
“嗯，都給我吧”
“好”
随後戰士們将這些泥土放在江陽的腳下，整整十大麻袋，江陽直接将之全部收進儲物格。
然後向着他們說道：
“我要用用裏面的房間，等會再出來，你們不要來打擾我”
“好”
“明白”
老法師、南希以及士兵們雖然不知道江陽爲什麽要這麽做，但是都老老實的答應下來。
“還有這些烈酒和魔晶粉末我也拿走了”
說完江陽直接走進裏面的房間，然後關上房門，釋放出縮小的箱體實驗室走了進去。
“老師，你覺得他真的能夠做到嗎？”
“南希，你記住，以後要對這位閣下保持深深地敬意”
老法師聽到南希詢問，沒有回答她，而是一臉鄭重的向着她說道。
“老師，你這是？”
南希懵了，這是情況，我才離開一會好吧？
你就變成别人的腦殘粉了？
“以後你會知道的，這世間有一種人能夠看穿事物表象，能夠看到世界發展的脈絡，能夠堂而皇之的說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我們将他們稱爲——聖者”
“老師你的意思是？”
南希感覺自己耳朵肯定出現幻聽，自己的老師——大法師卡迪摩爾，竟然會對一個人給予如此高的評價。
這無關他是否因爲戰鬥受傷，也無關他對當前的情況感到絕望，唯一的原因隻有一個。
那就是那人真的如同老師所說的那樣。
箱體實驗室當中，江陽帶着草藥、泥土、魔晶粉末走了進來。
“光子，打開所有光源”
“好的，閣下”
“砰砰”
随後江陽把儲物格當中裝有泥土的麻袋全部放出來。
“烈焰蟻後，該輪到你們出力了”
随着江陽的話音落下，一隻隻烈焰蟻從培養室當中爬了出來。
“沙沙”
“打開這些麻袋，把泥土粉碎疏松鋪開，然後把這些植物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