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打算休息幾天的,不過也隻能想想。
接下來要做事,挺燒腦的,他要和曹老闆談談,現在也是時候該讓他登上舞台了。
曹操來到他的官邸,心中有些起伏不定的,這一次呂熙遠征他沒有跟随,雖然說在朝廷裏面也的确幫他解決了不少麻煩吧。
可畢竟不在的董事長身邊,再加上他是後走到一起的,不屬于人家老班底中的一員。
自然不免會讓曹操有些虛。
而今呂熙絕逼是功成名就,不管他日後還要不要打仗了,光是憑借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已經足夠他流芳百世。
那麽萬一要是這位爺覺得累了,開始想要重新洗牌,穩固江山的話,那他不是就完蛋了嗎?
之前郭嘉和戲志才的那場調查,曹操也是經曆者之一,當時他就有所懷疑,這是不是呂熙想要清洗班底的信号,但是後來想一想,應該不會的。
畢竟……
他們也沒幹什麽錯事,不至于如此,可是随着昨天呂熙召喚曹丕、曹彰等人入宮,而後單獨留下司馬懿、姜維和文鴦談話,這就不免再度讓老曹生疑。
呂熙這麽做,是不是爲了掩人耳目,将他想要提拔的,以及要被殺的人都混淆在一起,之後他要去動手,也就沒有人會往清洗底牌這方面想了。
爲了這個,曹老闆一宿都沒睡着愁得牙疼牙疼。
今天,又輪到他被召喚到官邸之中,莫非是他要仿效春秋列國時屠殺伍奢的場景,或者是學着呂後殺韓信,把自己給做了?
這一路上,老曹都是戰戰兢兢,他實在想不出來,呂熙找到會有什麽其他的事。
以至于到了官邸之外,他還在猶豫着,實在不行的話就先回去吧。
奈何,他想這麽做,可張嶷卻已經在門外等候了。
“曹大人,您來了。”
“是大君讓末将在此等候的,您請吧。”
經曆過那麽多酣戰,張嶷此刻也變成了一位冷面王,說起話來不苟言笑。
一下子老曹心裏更沒底了。
完犢子!
這就得聽天由命了。
他凝視着府邸之内空曠的前院,心中忐忑不安,會不會這大門背後就是暗藏的洶湧刀兵呢?
抑或者……
這背後是不是還有強弓硬弩在等着他?
此時此刻,曹操就好像是個被害妄想症患者一樣。
虧的是身後有張嶷在跟從,逼着他一步步往前走,不然曹老闆都能在這大門口站一年!
相比于傻呵呵的站着,也好過自己這顆腦袋搬家。
呂熙也不知道他會有這麽多的想法,但是當他們見面的一瞬間,瞧着曹老闆那土灰色的臉,呂熙就都明白了。
我去!
至于嗎?
難道說我呂熙在你老曹眼中就是劉邦那種人嗎?
扯淡!
心中暗暗吐槽,面善呂熙也沒給他什麽好臉色。
你特麽诋毀我,難道還得給你賠笑?
“孟德,你來了、”
他的冷漠,更讓曹操心中一沉,這不完犢子了嗎?
可是爲了保持自己“最後的尊嚴”,曹操深吸口氣,還是氣若洪鍾的道:“臣,曹操,參見大君!”
“起來。”
呂熙掃了他一眼,還是那麽冷漠。
曹操強打精神,在他的示意下落座。
“上茶。”
“孟德啊,你可知道我這一次請你到這來所謂何事?”呂熙其事地問道問道。
曹操搖頭不語,好半天之後才擠出兩個字:“不知。”
“好吧,你在朝廷中估計也知道了貴霜人在我遠征之時所出現的反叛,對不對?”
這和我有關系嗎?
卧槽!
老闆你要動手無所謂,可是這麽遠的屎盆子都要往我曹操的頭上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根本不等呂熙把話說完,曹操當時就出言否認:“大君,此事臣知道。”
“但是此事與臣無關!”
本來也和你沒關系啊。
這麽緊張的嗎?
曹操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弄得呂熙都沒憋着笑。
“孟德,你好像有什麽心事啊,你不是一向穩健的嗎,此刻爲何說話總是有些……怪異?”
“有嗎?”
曹操當然不能承認了,他尴尬一笑:“大君,或許是臣有些年紀大了吧。”
“是啊,你和我父親是一輩的,歲月催人老啊。”
“不過孟德……其實在我看來,你還算年輕,再做個三四十年,也不是問題。”
這話啥意思?
就呂熙而言,他剛才說的完全是好意,畢竟曹老闆的體格子擺在那,這是不争的事實。
奈何這話在老曹聽來,就變了味道。
先說我老,怕不是在提醒我要隐退?
然後又說我還能做三四十年……該不是覺得我可能妨礙到他的統治吧?
曹操本就善猜,而且多疑,雖然膽量強大,可不已經他從起兵開始就一直敗在呂熙手中,從來也沒占過便宜啊。
久而久之,怕他,那都是刻在骨子裏面的。
想克制,他也克制不住。
看着老曹還在胡思亂想,呂熙也實在是逗不動他了,歎了口氣,把想要他前往貴霜獨當一面之事道明。
曹操聽過,開始還根本不信。
老闆咱們不這麽鬧行不行?
你能讓我去獨當一面?
誰特麽信啊!
别玩我了,要殺要剮,趕緊動手!
他這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叫呂熙實在無語,最後還是拿出了之前寫好的公文和印信壓在桌上,老曹這才有點相信了。
“大君,您說的,這都是真的?”
“我爲什麽要騙你呢?”
要是他再不改口,呂熙都得被他給逼瘋了。
“孟德,現在貴霜之中,無又王者,而你又是我信任之人,且多謀善你得多疑多疑正好可以避免在貴霜之内,偏聽偏信。”
“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選,怎麽樣,你願意嗎?”
因爲有點煩了,所以呂熙也變得坦誠了很多。
曹操能不樂意?
當時站起身來,跪倒就拜:“多謝大君信任,臣當肝腦塗地!”
也不怪曹老闆會這麽激動,他是見過世面的人,如此失态完全是因爲多年以來,他都一直被呂熙所打壓,雖然對他很好,也讓他去做實事,但絕大多數時候對他的限制也不少,那種滋味,非親身體會而不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