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燊聞言,自然是高興的不行。
但是馬上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因爲呂熙後面還有要求。
“不過燊兒你要記住了,既然是軍人的話,你就要服從我的命令。”
“然後等你收拾完東西之後,馬上就到軍營裏面去找奉孝。”
“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從現在開始你加入暗影侍從!”
“我怎麽對别人也就怎麽對你。明白了嗎?”
呂燊抱拳拱手,像模像樣的道:“國公放心,屬下知道!”
“很好。”
呂熙雖然此刻有些心痛,但是看着兒子這幅樣子,他倒是也挺驕傲的。
“不過我們還要約法三章。”
“第一,除了你的假期之外,在外面你要稱呼我的身份和官職,就像是其他人那樣,對父親大人也是一樣的。”
“第二。”
頓了一下,呂熙把身子正了正:“自你步入軍營的一刻開始,在沒有按照規定達到要求的時候。”
“你就不可能退出軍中,另外我怎麽對他們的,就怎麽對你。”
“關于升官方面,也是按照規矩走,我不會刻意的提拔你,懂嗎?”
呂燊重重點頭,現在不管呂熙講什麽,他都會答應的。
那麽接下來就是最後,也是最關鍵的要求。
“燊兒,你或許還不知道這軍隊裏面一直有一個說法。”
“如果要是你死了你就是真正的死了。我也不能把你獨立出來因爲你是屬于國家的,若是真有那麽一天的話,你的埋骨地就和将士們一樣。”
“懂嗎?”
這最後一句話看似不同,但實際上卻是對生命的一種贊頌,以及對于平等的要求。
“國公放心!屬下明白!”
本來呂熙以爲他還會猶豫一下的,可是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如此堅定。
那好吧!
戰争也是需要苗子的,無疑現在的呂燊算一個。
也是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們所挑選出的最好的年輕人。
看着孩子,呂熙所有的心頭的煩心事也好像都被一掃而光似的。
“那好吧。”
頓了一下,他擺擺手讓呂燊下去了。
他要入營的話,自然要攜帶的東西多,必須要有收拾的時間的才行。
可是等着大兒剛走,呂熙這邊就要和他老爹分詢問一番。
“父親大人,您這是幹什麽。”
“我好不容易才讓燊兒打消了上陣的欲望,可是這下倒好,您老人家的幾句話,我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呂熙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但是好早呂布這邊,也完全沒把她當成是外人。
稍加思量之後,呂布忽然笑了。
“熙兒,你知道不知道,自己能夠走到今天,和你爹我有多大關系?”
我去!
莫非這是要高傳銷的節奏嗎。
呂熙有點愁。
“父親大人,這話不是那麽說的,我隻是擔心孩子。”
“我也然相信。”
這話,呂熙相信,因爲别人都說隔代親,而這一切也都是呂熙親眼所見的。
這話還差不多。
呂布聞言,微微點頭。
“所以啊,你都是曆練出來的,你兒子不也得需要曆練嗎?”
“況且大孫子跟在你身邊,我也放心啊。”
說到這裏,呂布忽然多了幾分惆怅之感。
“熙兒,這一次你有什麽打算嗎,等到孫堅的兵馬歸來之後,你是先讓皇帝禅位呢,還是直接去打安息?”
這件事,呂熙其實也有一些打算,不過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尚未做好最後的抉擇。
“父親大人以爲如何爲好?”
呂布頓了頓,抿着嘴唇道:“熙兒,要是爲父看來,其實你大可不必做這個壞人。”
“不如征服了安息之後,再做打算好了。”
嗯?
聞言,呂熙愣了一下,這還是他那個狂妄不羁的爹啊?
“父親大人,您的意思是,不着急要那皇帝的位置?”
“現在的你我,與皇帝有何區别?”
“偌大國家的所有權利都在你我父子之手,況且你爹我現在也開始退居幕後了。”
“除非是你小子打不過人家,不然爲父怕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我現在倒是不想争了。”
佛系了?
呂熙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這爹會如此講話。
“父親大人,您這到底是怎麽了?”
“嗯……”
頓了頓,呂布忽然一笑:“算了,告訴你也沒什麽,就是爲父最近一段時間,遇到了一個人。”
“誰?”
“左慈!”
嗯!
這個名字不由讓呂熙心中一跳。
左慈,既烏角先生,他也是三國時期的大名人,乃是玄門的領袖之一,擅長各種幻術,甚至可以左右風雲變化。
他最有名的,就是擲杯戲曹操。
當然這件事現在怕是不會發生了。
難道說左慈來了?
“父親大人,這烏角先生,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之前,左慈曾到過并州,和呂熙不算陌生。
“烏角先生早就來了,隻是他現在不想見你。”
“爲何?”
“王氣太重,他說擔心會被你的王氣沖了他的幻術。”
這不是屁話嗎!
呂熙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那麽簡單,稍加思量過後,他笑了,準備套他老爹的話。
“父親大人,這烏角先生和孩兒也不算陌生,這好不容易來了并州一趟,要是我們不見個面,豈不可惜了?”
“再說了,孩兒身上哪有什麽王氣,到底還是烏角先生亂說的。”
呂熙說罷,目光一閃:“這烏角先生可是在父親的别館?”
“沒有,他在晉陽學宮呢!”
啊!
看着呂熙那嘴角挑起的微笑,呂布才知道,自己說漏嘴了。
好小子!
竟敢來套你爹的話!
什麽東西!
可是生氣歸生氣的,但呂布也沒放在心上。
“熙兒,你真的要去見他、”
“是啊。”
微微點頭,呂熙把身子往下正了正:“這烏角先生,還有于吉都是當世高人,既有玄門之能,又存方士之術。”
“此等人對我大漢是有好處的。”
“但前提一定是要讓他們可以爲了大漢服務。”
“放任自流絕不可行!”
“說的不錯。”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從院子外面傳來一聲輕笑,呂熙轉頭看去,隻見一右眼上紋有玄門圖騰,道人打扮的老人走了進來。
正是烏角先生,左慈。
“先生。”
呂熙看到左慈,淡淡躬身。
左慈也是淡淡一笑。
“國公,多日不見了。”
“國公而今再爲天朝開疆拓土,實在辛苦。”
“不若貧道請您一杯玉液瓊漿好了。”
說着,就看左慈手中一翻,就有一隻水晶造的透明杯子出現,然後再衆目睽睽之下,那杯中竟自己湧出淡藍色的酒來,香味一時彌漫。
“請。”
呂熙雖然不知道這玩意是左慈用什麽辦法弄出來的,但他确定這東西肯定無害,搞不好好會對人有好處。
就像是曆史上,他擲杯戲曹操一樣,都那個德行了,他不是也沒把曹操怎麽樣嗎。
畢竟他也是玄門之人,自然有一顆慈悲之心。
呂熙接過杯子,一口将其中酒液飲幹。
舒服!
深吸口氣,呂熙笑眯眯地問道:“烏角先生,這麽有空回到并州了。”
“要是我看的話,先生不如直接将道場帶入并州算了。”
“咱們也好多多親近一下。”
“唉,國公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貧道乃是雲遊之人,四方爲家,哪有什麽道場?”
呂熙也不多說什麽,這邊左慈頓了頓,忽然從懷裏掏出一枚金印來。
“國公,此物還是貧道雲遊所得。”
“今日正好獻給國公。”
呂熙眉頭微微皺起,接過那金印一看,上面忽然刻着四個字——安息王印!
這……
左慈這是洞悉了他的用心啊。
“先生,您既然能将此物取出,怕是已經知道我的用心了。”
“哼哼。”
左慈笑而不語,淡淡的言道:“國公說得一點也不錯,貧道的确知道您的用心。”
“所以這一次才會回到并州,目的隻有一個。”
“先生該不是要阻止我吧?”
左慈搖搖頭,還将身子躬下。
“貧道有意跟随國公此次前往安息一戰。”
“什麽?”
呂熙很詫異,不但是他,就連呂布也沒想到,左慈會這麽說。
“左慈,你是要跟随熙兒出戰?”
“别鬧了。”
“你也要上戰場嗎?”
“爲何不能?”
左慈忽然把頭擡起,凝視着呂布:“貧道也是這大漢之人,況且那安息不同于貴霜,安息人善用一些詭異的東西。”
“貧道也是擔心國公出戰會遇到麻煩。”
“此次随同前往,是在爲國公分憂。”
原來如此!
對于左慈的話,呂熙父子倒是一點也不懷疑。
主要是因爲他沒必要撒謊。
撒謊有意思嗎?
對于他們而言,左慈就是個神仙人物,無論是任何時候,他都不會有反叛之心。
況且前次見到左慈的時候,他也曾推舉過呂熙,這一切都是可以信任他的佐證。
隻是……
到底要不要讓他随軍呢?
到沒有别的意思,主要是左慈乃玄門,又是方士,跟随軍隊出戰,總是感覺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