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力居沒有直接予以答複,呂熙安排他就住在國公府内。
一來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做度假,其二也方便自己沒事給他洗洗腦,嘴勤能說出金馬駒,他就是塊鐵,呂熙也自信能把他磨碎。
反正就是唠叨呗。
耍嘴皮子又不花錢。
他這邊弄得如火如荼,各方面都在往好的一面發展,尤其是劉表交付的二十五萬軍資已經送到晉陽。
呂殿下更是高興非常。
在冀州的曹老闆就不一樣了。
自從上次劉備來過之後,他就在積極準備,夏侯惇、夏侯淵等一衆武将,每天都在操練兵馬。
虎豹騎、鐵甲持銳軍,都在快速調動,急行軍聚集。
但,就在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曹老闆派人往劉表處送信,約會出兵日期時,卻是吃了個大釘子。
劉表說自己根本沒想過出兵,也從沒有過進攻并州的心思。
一切都是劉備自作主張,眼下洛陽已将劉備驅逐,他所有做過的事情,都與洛陽無關!
劉表這個鍋,甩的幹淨。
曹老闆受不了了。
自己準備了這麽多東西,不知道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到最後竟然被劉備這貨兩片嘴給耍了?
這特麽不是奇恥大辱嗎!
“狗日的王八蛋!”
曹老闆平日很重身份,但是這一次他确實忍不住了。
一腳踹倒身前書案,反手撤出利刃,唰一劍,把紅實木的案子一劈兩半。
夏侯惇在旁看了直撇嘴,雖然知道老闆這是把案子當成劉備了。
可也太敗家了點……
“主公,您不要動氣,事已至此,我看您就把這一次集結,當做是演習好了。”夏侯惇勸道。
“演習?”
曹操眼睛都瞪紅了,“有這麽貴的演習嗎!元讓,難道你不知道我這一次花了多少錢?”
一聽說要進攻并州,曹老闆爲了一雪前恥,保證自己大軍士氣,提前給調動的數萬人發了糧饷不算。
戰前動員時,還特意改善了一次夥食。
幾萬大軍,光是羊就吃了兩千多隻!
酒水、主食,素菜更是不計其數。
這一仗要是打了,打敗了也還罷了,現在一刀一槍沒動,曹老闆虧大了!
夏侯惇也知道這些事,低着頭默默無語。
倒是他兄弟夏侯淵心思一動,來了主意。
不能看着老闆生生把自己氣壞了不是?
“主公。”
“末将以爲,這一次雖然我軍沒有同并州開戰,但您之前的一切準備,未必沒用。”
“并州可以不打,難道您還不能打其他人?”
“青州、兖州哪裏不成?”
“不見得非得和并州較勁!”
對啊!
曹操稍微冷靜了一些,一旁曹仁也來勸說:“主公,妙才講的沒錯,您不要太當回事。”
“大耳賊!”
話雖然這樣說,但曹老闆實在心有不甘,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被劉備這貨給忽悠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們這麽說,對!”
“很有道理,可以這麽做,但是劉備……”
“老子一定要宰了他!”
說着,曹操眉毛都豎起來了。
“曹純!”
“末将在!”
曹純是曹仁的弟弟,也是曹老闆親衛隊虎豹騎的副統領。
“你去告訴所有主簿、文書,要他們拟寫一封布告,傳達諸侯,就說我曹某人有話,任何抓住劉備,或是将他誅殺者,送來人頭者,某懸賞二十萬!”
青州。
曹老闆瘋狂了,孔融比他也差不多。
是儀的背叛,對孔融有一定沖擊,但最要命的還是停留在林涵關的高順。
我都認慫了,他咋還不撤?
真要留下過年?
其實他不知道,不是高順不撤,原本他已經準備返回并州,但是一想到這一次孔融的表現。
冷酷無情高将軍覺得隻是吓唬他一下沒什麽意思,而且此次出兵糧草軍饷都花了,不如趁機搞一次實地演習。
一來,檢驗一下陷陣營的戰鬥力,第二給他孔融一個空嘴巴,讓他見識見識并州陷陣營的恐怖。
免得這小子在做出什麽對不起老祖宗智慧的事。
聖人之後,咋這麽混蛋!
他竟然帶着隊伍,半路折返回來!
就是高順這一個動作,鬧得孔融好幾天睡覺都不敢脫衣服。
生怕他萬一真的打進來,自己也能避免光屁股逃的尴尬……
邴原,是孔融手下的有道,這是一個官名,專門負責察舉制中的特舉科目,不算什麽重要角色,日後他加入曹氏集團,官至五官将長史。
“主公。”
邴原有些話已經憋了很多天了,孔融每日如此惴惴不安,長此以往怎麽得行?
“邴原有話想說。”
連日膽戰,已經把孔融的身體消磨了大半,提不起半點精神,隻能坐在在,靠着柱子和他說話。
“你有什麽要說?”
邴原躬身打禮,“下官知道,主公之所以邊城今日模樣,都是因爲并州高順。”
“您已經好多天沒有真正休息過了,這麽下去可不行。”
“那你說怎麽辦?”
孔融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你能保證高順就不會真的打進來?”
“不能。”
邴原搖搖頭,“這個恐怕連高順自己也做不得保證,唯一能決定這件事的,隻有一個人,主公想要一解心頭之患,怕是也非此人不可。”
“誰?”
“呂熙。”
孔融眉頭一皺,目光比冰更冷,“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說話,呂熙會聽?”
“真是這樣,并州早就是咱們的了!”
“您說話,呂熙當然不會聽,但您可以換個辦法,比如……”
邴原說着,伸出幾個手指頭來搓了搓。
孔融恍然,對啊!
我還真是給高順給唬住了,呂熙愛财,爲啥我不能掏點錢出來,買自己一個安甯?
青州雖然不像并州那麽富有,但中原大地,也絕不算窮。
有錢難買爺高興,買個安穩平靜,花多少錢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