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與喬玄一拍即合。
喬玄偷偷瞟了呂熙一眼。
直娘賊,又着了這小子的道了……
糜竺當然也明白,卻沒有什麽辦法,隻求趕緊把這件事敲定,免得夜長夢多。
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繼續坐地起價?
“殿下,二百四十八萬不是一筆小錢,我看不如仿照前例如何?”
呂熙展顔一笑,我這大舅哥,懂事了。
“這樣啊……”
拉着長音,呂熙目光轉向喬玄。
意思很明确,老丈人别等着了,趕緊表态吧。
喬玄還能怎麽樣?
撇撇嘴,把這件事答應下來。
呂熙哈哈一笑,拉着兩人的手大聲道:“以後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二位盡管直言。畢竟,咱們是親戚!”
親你妹!
喬玄和糜竺苦笑不已。
有你這樣,專門把親戚往死裏坑的嗎?
“不過……”
呂熙話音一轉,臉上笑意漸漸消散。
“二位如今一拍即合,以後若是依舊如此通力合作,我想喬、糜一統商道之日,不遠矣。”
“二位說,是吧?”
話說完,呂熙端起酒杯低頭咂飲,好似這些話隻是随口一說。
卧槽,你小子這是什麽意思?
好好一番話,怎的到你嘴裏就變得陰陽怪氣,讓人聽得背後直發毛?
通力合作、一拍即合這些字眼,是在警告我們不要聯手?
沒錯,呂熙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倆都是巨賈,富甲四海,你們做我呂熙的私人銀行可以。
但要是你們兩家想合并?
抱歉,那不行!
開玩笑,你們兩家要是真互通有無了,我呂熙以後還坑誰去?
此時此刻,喬玄也好,糜竺也罷,都被吓了一跳。
糜竺更是後悔不已,因爲剛才那句話是他說的。
我他麽這嘴怎麽這麽欠!
明知道這小子反複無常,怎麽還能在他面前說這話……
緩緩擱下茶杯,呂熙露出一臉笑容:“此事既已料定,那明天一早還請二位各自派人來簽訂合約,當然,代理費也要同時到位,不能拖延。”
“眼下并州要花錢的地方太多!”
說着,呂熙頓了頓,又給他們抛出一記重磅炸彈。
“咱們是一家人,咱們是親戚!有些話不妨提前漏點風聲,要不了多久,并州之内将舉行一場盛舉,二位可要提前做好準備。”
“隻一句話——有利可圖!”
“今天你們的花費,沒準過幾天就能回到你們錢包裏。”
呂熙所指盛舉,當然就是爲劉協選後一事。
按照常例,這些應該是由朝廷大盧簿籌辦,再經由各級相應司官協調統籌。
但如此一來,不但環節複雜,還容易出現以公謀私的事。
呂熙本就擔心吏治,所以他決定把這件事外包出去。
談好價格一錘定音,也免得自己操心。
果不其然,當他把魚餌抛下,喬玄和糜竺作爲商人特有的敏銳嗅覺,立刻聞到了錢與坑的味道。
大事落定,按照優良傳統,吃飯喝酒,慶祝一下……
江東地!
嚴白虎大營!
嚴白虎已提前接到呂熙的诏令。
要不是怕呂熙打人,說實話,他是真不願意搭理……
讓我監視孫堅動向?
你妹!
并州到江東,遠隔十萬八千裏。
“鞭長”莫及啊,你有這麽大“鳥”嗎?
然而現實很殘酷,人家的鳥就是那麽大……
因爲,李恢的并州軍已經到了他大營對岸!
“大哥。”
此時,一名與他長相幾乎相同的将軍闖了進來:“大哥,李恢遣使而來,咱們見不見?”
“自然要見。”
嚴白虎皺着眉擺擺手:“你馬上派人準備酒宴,規格要高一點!”
來人,正是嚴白虎的兄弟,也是他起兵的依仗——猛将嚴與,綽号嚴大腦袋。
“哦。”嚴與哼了哼,站在原地沒動。
嚴白虎疑道:“怎麽,你還不去?”
“去幹啥?”
别看他們都是江南人士,可嚴與這蠻橫勁并不比北方莽漢差多少。
“大哥,這地界可是你的地盤,他李恢帶着區區一萬人到此,不親自來拜山門,派個什麽狗屁使臣,他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人家有後台,咱倆有嗎?”
嚴白虎心裏也挺憋屈。
可是無奈,自己沒有好大哥啊……
“有個屁!”嚴與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不就是呂熙那小王八蛋嗎!”
“并州是并州,江東是江東!”
“咱地盤上給他幾毛面子?”
嚴與這話說得豪情萬丈,可是在他這個當哥的眼裏,和放屁沒啥區别。
懶得搭理這個大腦殘,嚴白虎直接朝着門外吩咐。
“告訴來使,就說我嚴白虎馬上迎接。”
“草!慫逼!”
一聽這話,嚴與狂翻白眼。
大哥,你何時變得這麽熊了?
隻是,當嚴白虎換好衣服來出迎時,使臣不見了!
“他去了哪?”
“回主公,使者說夜風凄冷,他衣服穿得少,先回去了……”
嚴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