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我們是瞎子?
此話一出,喬玄和糜竺頓時互相對視了一眼。
晉陽确實是有流民。
但是真的隻有區區幾千人。
三十萬……
怎麽數的???
看着兩人的模樣,呂熙默不作聲,現在是幾千,将來就不能是幾萬嗎?
過日子。
眼光得放長遠……
“那個……殿下,我喬家最近的生意周轉确實是不好,如此多的糧草與物資。”
“我……心有餘,力不足。”
喬玄擡了擡嘴唇,三十萬人所需的一個季度糧草和物資,非得把他整破産不可。
哪怕每人一天隻吃半斤米。
三十萬人,至少得準備十萬多的糧草!
那麽一個季度是三個月,就是九十二。
而連續九十天,這樣算下來。
沒有九百萬,絕對打不住!
自然,喬玄能想到的,糜竺也能想到,糜家雖是家大業大,這麽燒,能燒多久?
“殿下,我糜家最近也是周轉困難……”
糜竺連忙拱手,冷汗直流。
聞言,呂熙不苟言笑,讓他們拿九百萬肯定是不現實,但讓他們拿一百萬石。
至少是沒問題的。
呂熙也不想太過分,做人還是得講究一點,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生意真的不好?”呂熙故作沉吟。
“是啊是啊!”
兩人連忙點頭,這很明顯的敲詐,但卻兩人都不敢言明。
畢竟,自家族中的小輩馬上就要來進駐并州了,這個時候,先将呂熙穩住再說,惹他不得。
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來了一件事。
權力,真的能讓人欲罷不能!
“哦,那竟是這樣的話。”
“小婿倒是于心不忍了。”呂熙擺了擺手,臉上看不出喜樂。
“殿下體恤,我等感動不已。”聞言,兩人不約而同的深吸了一口氣,順勢而上。
看着兩人的模樣,呂熙突然笑出聲,直接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哈哈。”
“泰山大人,舅兄,請勿要做出如此姿态。”
“兩位都是我的親人,小婿怎敢做出那雪上加霜的事情。”
聞言,兩人點了點頭。
這小子,倒還是挺講道理的。
兩人正在開口,再怎麽說,呂熙給了他們這麽大的好處,人情事故得講。
就先給他二十萬石吧。
可話到嘴邊,還未說出口,隻見呂熙輕笑了一聲。
“這樣,泰山大人,舅兄。”
“你們呢,就不要派族中的青年才俊來我并州做官了,先讓他們都回去吧。”
“都回去做生意去!”
“家族都遇到這麽大的困難了,還來做什麽官,先把家裏的事情整清楚了再說!”
“不是生意不好嗎?不是周轉困難嗎?那更得把他們都留在族中幫忙啊。”
“二位,是這個理吧?”
我草!
此話一出。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頓時,兩人不禁頭皮發麻。
“殿下說笑了,殿下說笑了。”
喬玄連忙開口,拱了拱手,看着呂熙這不苟言笑的模樣,喬玄很無奈。
是真他娘的是把我們當提款機了?
聞言,呂熙擺了擺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還是那句話,人情事故。
拿了我的好處,自然也得還點回來,正所謂禮尚往來。
誰讓我們是翁婿,是一家人呢。
親兄弟都要明算帳,何況是老丈人跟女婿?
“泰山大人,舅兄,既然你們确實是經營困難,那每人就先拿五十萬石糧草出來吧。”
“加起來,也剛好差不多一百萬,至于還差多少糧食,這些就交給官府解決吧。”呂熙想了想,說出了一個最低的心裏價位。
聞言,兩人對望了一眼,但還是不想給……
錢,是大風刮來的?
想罷,喬玄與糜竺正想開口,但不知何時,呂熙竟是突然走到了他們的身邊,一臉嚴謹。
“泰山大人,舅兄,兩位先别最着急拒絕。”
“小婿有一句話,兩位先聽聽。”
“呃……”
“什麽話?”
兩人頓時一愣,擡了擡嘴唇。
搶錢,搶到這份上,倒是有點境界了。
“泰山大人,舅兄,不知你們是否知道被關在大牢裏的張祿與其他十多名世家大族的族長?”呂熙眼中露出笑意,小聲開口。
族長???
什麽族長?
他們被抓進大牢,關我們什麽……
剛想到這,突然,兩人頓時猛然站了起來,看着呂熙臉上的笑容,大驚失色。
“殿下,你的意思說,是想讓我們趁這個機會,帶領更多的商業入駐并州與晉陽?”
兩人不由來了精神。
這叫什麽來着?
升官發财!
二十個縣令,三十個縣丞已經讓他們欲罷不能了。
這回,再暗示他們可以趁着這些族長在大牢,趕緊去奪人家的生意。
我草了!
賢婿啊,這真是賢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