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熙穩了穩心神,非常猶豫。
并州曆經多次大戰,内耗嚴重不堪,再打仗,已經難以承受,畢竟并、徐兩州的百姓生活才剛開始好轉。
再開戰,必然得再次征稅!
況且至從打退聯軍之後,呂熙已經下定決心好好發展内政,不再去挑起戰端。
可這如果不打,如何震懾這群世族,如何大刀斧隔的去實行接下來一系列改革?
日!
頭大!
看到呂熙的神情,郭嘉突然輕笑一聲,朝着呂熙拱了拱手。
“世子難道忘了我們還有十萬大軍在官渡嗎?”
聞言,呂熙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奉孝的意思是?”
“世子!此戰,可讓袁紹買單!”
呂熙:“……”
……
冀、兖邊境,官渡。
帥賬之中,張遼與陳宮相對而坐。
“軍師,世子來信,讓我們停止對冀州邊關的攻擊,派人前去冀州與袁紹磋商。”
張遼捏着手中的信封,頓時滿臉通紅。
這是什麽磋商。
這是敲詐……
早在彭城時,呂熙就對陶謙、劉表玩了一回,這次再使老計,與袁紹公孫瓒再來玩上一回……
左右逢源,八面玲珑。
一句話,坑你沒商量……
“張将軍休要如此,世子竟然決心改革内事,我們應當支持,去冀州,我親自去!”陳宮扶須一笑,輕聲道。
“不可!”
“軍師安危幹系甚大,某不能讓軍師冒險。”
聞言,張遼連忙搖頭。
“張将軍多慮,公子之前謀劃徐州的計謀,我了如指掌,這次,再用此計,也算是溫習一遍了。”
“如果張将軍不放心,可點一千精銳護送與我,三天之内我沒離開冀州邺城的話,可立刻開始再次攻打!”
見到張遼還有些猶豫,陳宮連忙開口。
“好吧,軍師切記要注意安全,如果軍師三天沒出城,某必定取袁紹頭顱!”
張遼重重道。
“多謝張将軍。”聞言,陳宮站了起來,朝着張遼拱手一禮。
說罷,陳宮轉身離開。
兩個時辰後。
“報!”
“報!”
“啓禀主公,并州軍師将軍陳宮來訪!”
聞言,袁紹頓時打了一個激靈,老子才回冀州不到半天,你陳宮來做甚?
“請。”
想了想,袁紹揮手示意。
沒多久。
陳宮走進,一聲青色長袍,手握倫巾,搖頭輕扇。
“陳宮,你來我邺城所爲何事?”
看到來人,袁紹沉吟開口。
“見過袁公!”陳宮眯了眯眼睛,微微一笑,“是這樣,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将冀州歸降與我家主公?”
“放肆!”
此話一出,袁紹猛然起身,這是什麽意思?
這麽嚣張?
你呂家已經有了兩州之地,現在還想要端我老巢?
“陳宮,你這次來莫非是在羞辱與某?”
“不是。”
“我是來救你的命。”
陳宮不卑不亢,朝着袁紹拱手一禮。
袁紹:“……”
呂熙手下的謀士都是這個德行?
有其主,必有其臣。
都他娘的一路貨色!
“哦?那你說說,某有何難處,你又怎麽救我?”袁紹笑了,笑中露出一絲殺機。
“你有難處。”
“公孫瓒回了幽州,袁公可曾知曉?”陳宮眯了眯眼睛,緩緩開口。
“知道。”袁紹點了點頭。
“是這樣。”
“公孫瓒遣使官渡,他說他要和我并州軍結盟,我們并州從正面攻打,他幽州就從後面攻打冀州渤海。”
袁紹:“……”
“此話當真?”袁紹頓時心中一緊,公孫瓒怎麽會和并州軍合作?
在上黨沒有被并州軍打疼麽?
還有,你陳宮爲何要來告訴我?
使詐麽……
“正是,袁公可派人查看,我并州軍已經停止了攻打官渡的冀州軍,在等待着幽州的動靜。”
“一旦幽州傳出消息,我方便立刻配合相輔!”
陳宮輕笑一聲,呂熙曾言,忽悠這個東西,玩的就是實中帶虛,虛中帶實。
“陳宮,如此軍機大事,你爲何要來告訴某?”袁紹沉吟良久,緩緩開口。
信,還是不信?
說實話,袁紹不信。
但你陳宮爲什麽要來我冀州跟我說這麽一番話,是嫌命太長?
一時間,袁紹有點迷茫。
所謂虛中帶實,實中帶虛,抓的就是你的人心!
袁紹多疑且自負。
這是一個弱點。
聞言,陳宮朝着袁紹拱手一禮,笑道:“我爲何要來告訴袁公,是因爲……”
說罷,陳宮扭頭,目光隐約看向邺城中央的方向。
中央,正是冀州糧倉。
順着陳宮的視線,袁紹當場愣在原地。
之所以将這些告訴我,是想朝我要錢?
如果不給……
那就打麽?
這怎麽這麽像呂家小子的德行?
眼前這陳宮,莫非是呂熙在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