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計劃按道理來說也算不得很高明,但卻實實在在的把握住了人心。
聯軍大舉來犯,老巢必将空虛。
一旦後方有失,那麽在前方的袁紹就得跳腳。
如果袁紹領兵回援冀州,那聯軍内部恐怕就會亂成一團,老大都跑了。
我們跑不跑?
所以,此計與其是說在打仗,還不如說成是在戳心。
“志才所言極是,那就按照志才說的這樣辦吧。”
呂熙輕笑一聲,揮了揮手。
“來人,傳我命令,立刻向九郡增兵,留出十萬人,由張遼、陳宮帶領,轉道出并,攻取冀州!”
“此令一出,不得有誤。”
“違者皆斬!”
……
“殺!”
“殺!”
“拿下上黨!”
随着一道道命令傳出,整個并州頓時戰火遍布。
無數鐵血猙鳴,嬌豔似火,鮮血在大地蔓延着,呐喊聲嘶吼而出,争先恐後,譜寫出英雄壯歌。
“快,上巨石!”
“一定不能讓聯軍攻上城樓!”
“火把!”
“火把在哪裏?”
“給我在弓箭上面點燃燒死他們!”
“西營,等到聯軍不備,你趕快帶人出城給聯軍一個緻命一擊!”
戰争,人命如草芥。
眨眼之間,一生便就此過去。
呂熙有時候也在想,這些人爲何會如此拼命?
難道就隻是爲了那麽一口軍中糧食?
沒錯,就是爲了能填飽肚子!
亂世之中,千裏赤地,萬裏浮萍。
如果說易子相食還不夠可怕,那麽挖墳吃人又當如何?
一口糧,足矣讓所有人爲此付出生命。
至少,能吃的安心。
“殺!”
“殺!”
“兄弟們,将軍說了,拿下了上黨郡,将軍就給我們每人吃上一頓肉食!”
一名校尉嘶吼,吃糧就且不易,何況還是肉?
“媽的,這群人是瘋了嗎?”
此刻,在城樓上的甘甯看到此,忍不住怒罵。
沒錯,就是快瘋了。
聯軍大營,透出一陣死氣沉沉。
“砰!”
一卷竹簡被袁術狠狠的摔在地上,雙目赤紅。
“諸位!”
“你們看看,除了上黨郡之外,我們派出去攻打并州幾個郡的兵馬,皆是遭到不同的伏擊!”
“怎麽?”
“是呂家父子能掐會算?”
“能猜到我們要走哪條路,要過哪座橋麽?”
此話一出。
所有人皆是默不作聲。
怪異。
當真怪異!
出兵九郡,皆是招到并州軍伏擊!
“袁公,莫非我們聯軍有奸細?”此刻,劉表猛然站了起來,先聲奪人。
哈哈。
狗日的呂熙打的真不錯,并州騎兵也是厲害得緊。
“奸細?”聽到此話,袁術心中猛然一跳。
所以人頓時連忙站了起來。
“對,袁公不妨想想,呂家父子是人又不是神,怎麽可能連續出現伏擊我們的情況,就如孫堅将軍那支軍隊,從臨川潛入,走的那麽隐秘,但也是被呂家父子給伏擊了,”
“以老夫看。”
“我們聯軍中絕對有奸細!”
劉表重重開口,眉頭緊皺。
聞言,袁術陰晴不定,沉吟半晌:“劉荊州,你覺得我們聯軍的奸細是何人?”
“劉焉!”
“我們軍中的奸細就是劉焉!”
劉表想都沒想,直接開口,呂熙來信講,要先收拾劉焉這老匹夫。
這老東西,一天跳脫得很。
“放肆!”
此話一出。
劉焉猛然起身,大怒:“劉景升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劉焉對大漢,對陛下忠心耿耿,怎麽可能會相助呂家狗賊?”
說罷,劉焉連忙朝着袁術一禮:“盟主,你休要聽從劉表所言,在洛陽時,還是老夫第一個提出要攻打呂家父子,我怎麽可能是奸細!”
“呵呵……”
“第一個……”劉表突然一笑,走上前,“這樣說,竟然你劉焉是第一個提出攻打并州之人,那爲何你西蜀不出一兵一卒,反倒損兵折将的都是我們這群人?”
聞言,不少人都望向了劉焉。
這好像對啊……
打了這麽久的仗,你劉焉竟然沒有半點損失?
看到此,劉焉頓時啞然。
老子能跟你說,老子本意是想忽悠這群諸侯攻打并州,将陛下接回洛陽麽?
我怎麽可能是奸細?
但現在又翻到了這個話題,很明顯,劉焉說不清一二,并且此事從最初,就已經是破洞百出。
劉焉沒帶兵,這是事實。
“劉焉!”袁術猛然爆喝,走下來,厲聲質問:“劉焉你給我解釋一下,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
劉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如鲠在喉。
“來人!”
袁術揮了揮手,正想下令。
一道聲音從外傳出。
“吾弟暫且冷靜,劉焉斷然不可能是奸細。”
“我袁紹可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