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内的諸侯你一言,我一語。
這讓董卓派來的使者非常不喜。
撤還是不撤?
能不能給個準話!
想到此,使者決定威脅一下:“袁盟主,我們相國可是說了,一天之内沒有回應,那麽袁家一百多口人的頭顱就會被挂在虎牢關之上!”
“放肆!”
聽到此話,袁術猛然站了起來,身爲袁家嫡子,如不救親,天下人應當如何看待自己?
可現在的情況非常複雜,錯橫七八。
因爲自己家的事,導緻所有諸侯都因此受到牽連,這很不現實。
沒有人願意爲其買單。
日你大爺呂熙!
你他娘的打什麽長安,現在把事情給老子惹出來了,報應卻到了我的身上。
正如應驗了那句話。
出了事情,老大總是讨不了好。
“兩軍交戰,用其家人洩憤,這是君子之道?”袁術厲聲直逼,雙目赤紅。
聞言,使者默不作聲。
他也是西涼人,兩軍交戰你蹿到人背後去攻打長安,這就是君子之道了?
看着使者的模樣,一時間袁術還真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強行令呂熙撤兵?
先不說人家聽不聽,此命令一出首先就會得罪一大片諸侯,眼看着虎牢關手到擒來,因爲你袁術,導緻大好的局面喪生,這個責任,誰來擔?
如不救洛陽袁氏,怎麽抵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一時間,袁術陷入了兩難。
突然!
“報!”
“報!”
一名騎探匆匆跑進,連忙開口:“啓禀盟主,呂公子傳來戰報,長安于今日午時被聯軍所占領,特來啓禀,願諸君慶賀之!”
此話一出。
賬内的所有諸侯皆是笑容滿面。
“哈哈!”
“一旦長安在手,董賊這下首尾不能相接了!”
“說得沒錯。”
“長安在手,董賊這下就全得指望關中的西涼軍了,看他日後怎麽從他的老巢西涼增援關中,長安一城,足矣斷絕關中與西涼的所有聯系!”
“此戰,董賊必敗!”
“必敗!”
諸侯們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個個臉色潮紅。
而袁術袁紹兩兄弟卻是臉色難堪得緊。
完了!
董卓這下怕是要狗急跳牆了。
吾的家人。
吾的叔……
此刻,使者臉色蒼白,悲憤欲絕:“袁術!”
“你這狗賊!”
說罷,使者憤然轉身,欲直接離開。
看到此,袁術連忙揮了揮手:“來人,把這董賊派來的使者給我抓起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默不作聲。
自古以來都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說法。
很顯然,袁術是想拖上一點時間。
但長安已經被占,就算扣着使者,長安的消息也是遲早會讓董卓得知,這樣做并沒有什麽卵用。
此刻所有人沒有站出來指責袁術破壞什麽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規矩。
人家的全家都被捉了。
這樣做,可以理解。
将心比心吧……
沒多久。
遠在長安打掃着戰場的呂熙,收到了一封來自袁大盟主的信件。
呂熙搖頭苦笑,袁大老闆還真是個孝子。
信上的東西很簡單,袁術還是想懇求呂熙從長安撤出。
沒有堂而皇之的直接給呂熙下命令,而是偷摸着寫了一封書信。
言辭陳懇,聲淚俱下……
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袁術雖是盟主,但不可逆轉大勢。
十九路諸侯本就是合作關系,不可能會爲你袁家去買單。
想罷,呂熙揮了揮手:“來人啊,去查探一下郭嘉如今到了何處?”
親衛聽到聲音,連忙應是。
還沒走出營帳,突然間帳布被推開。
一名身着青衣,頭戴三道梁冠,面容略顯稚嫩的少年走了進來,腰間别着的酒葫,似乎成了此人的形象代言。
身後還跟着一名錦衣壯漢。
壯漢的容貌,呂熙都有些妒忌。
此人太帥了……
“公子,下官來遲,還請恕罪。”
看到來人,呂熙露出笑意,仔細端詳片刻,猛然眉頭透出些許憂愁:“奉孝,你,受苦了!”
好吧。
這就是場面功夫。
郭嘉身爲一個文人,在江夏跟着張遼接連征戰,怎麽可能沒吃苦?說些關切之言,倒是能暖身心。
而把郭嘉緊急從江夏調來,呂熙也是沒辦法。
對于李儒,呂熙不可能自認爲能夠算計得過這種三國頂級人才。
雖是占了一時便宜,但後續卻是未待可知。
把郭嘉喊來,也算是壓壓場子。
“公子錯愛,嘉并受苦。”郭嘉朝着呂熙恭敬一禮,随後扭頭指着身後的壯漢,“公子,請恕下官冒昧,我有一人才,想引薦與公子!”
“哦?是何大才,快快道來。”呂熙連忙開口,能被郭嘉稱爲人才的,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但有一點呂熙感到有些咋舌。
就是這壯漢,長得真他娘的帥!
聞言,郭嘉輕笑一聲:“公子可曾記得當初江夏一戰,助我并州軍戰勝黃祖的江東水賊麽?”
此話一出。
呂熙上下掃視了一遍,那時候江夏前線倒是傳來了一份戰争經過的捷報,說是有一水賊在此戰幫并州軍立下了大功,但戰報卻未提及這水賊姓甚名誰。
也可能是古代的階級制度在這起作用。
一個賊寇,怎麽敢入了呂熙這種貴公子的雙耳?
此刻,呂熙看着此人的模樣及打扮,猛然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
會擊水中浪花,翻滾榮華錦帆。
甘甯!
想到此,呂熙連忙上前。
“這位壯士可是興霸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