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謙很苦惱。
連帶着心情也不好。
來到軍營,看着四周精心挑選的三千騎兵,加上四千步卒。
雖是人多。
但他心裏還是有些慌張。
我爲什麽要裝逼?
“宋謙将軍,軍隊已集結完畢,敢問何時出發?”一名偏将走到宋謙的身旁,恭敬道。
聞言,宋謙扭頭:“等等,我宋家還有一千私兵正在趕來的路上。”
偏将:“……”
“宋将軍,你這是……”
“他們并州隻有三千人啊,我們徐州軍加起來都有七千了,以雙倍兵力攻擊之,這可是手到擒來的功績。”偏将愣愣的開口。
“手你娘!”宋謙深吸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快再去檢查一遍軍械、稠重,如有閃失,本将必斬你頭顱祭旗!”
“是,将軍。”
偏将撇了撇嘴。
……
徐、荊邊境,穎川書院内。
“奉孝用茶。”
呂熙擡了擡手,滿臉笑意。
“多謝主公。”郭嘉拱手一禮,端起茶杯,淺酌一口。
“不知主公接下來接下來意欲何爲,是回返并州,還是……”郭嘉沉吟片刻,開口問道。
聞言,呂熙搖了搖頭:“接下來我準備試探一番徐州陶謙、荊州劉表。”
“哦?”郭嘉露出詫異之色,皺眉,“主公是爲了日後占領徐州作準備?”
“沒錯。”
呂熙點了點頭,沉聲道:“徐州地域遼闊,經過陶謙多年經營,此地物産富饒,甚爲大好!”
“這件事我們得徐徐圖之。”聞言,郭嘉陷入了沉思:“主公,從穎川往南四十裏有一城,是爲徐州治下彭城郡,太守麋芳。”
并州鐵騎表現出的戰鬥力。
讓郭嘉心中充滿了自信。
“麋芳?”聽到這個名字,呂熙愣了一下,“是徐州麋家的人麽?”
麋芳,字子方,家族世代經商,仆役上萬,财産極爲豐厚,最初與兄長麋竺一起跟随徐州牧陶謙。
郭嘉點了點頭,回應道:“主公,彭城郡三面蔥郁茂密,善利田,人口一萬六千戶,約十萬人。”
“據我所知,拱衛彭城郡的軍隊不過一萬兵馬,或許我們可以試他一試!”
聞言,呂熙嘴角露出笑意:“奉孝有心了,計将安出?”
郭嘉站了起來,拱手一禮:
“主公,彭城之外有一座峽谷,叫做芒山谷,其峽谷是通往彭城的唯一道路,麋芳常年派兵駐守,可此地四面環山,難守易攻。”
“公子可令一千鐵騎率先沖進厮殺,憑着并州鐵騎強大的戰鬥力,等到駐守峽谷的徐州軍全面圍攻時,剩下的兩千鐵騎從外圍沖進,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聞言,呂熙面容嚴肅。
這個計劃相對來說比較簡單,先放誘餌進去,讓他們捉誘餌捉得不亦樂乎時。
猛然間。
後面沖出來一群人,從背後給出緻命一擊!
但,有些危險。
“奉孝,此計過于簡單,是否可行?”呂熙站了起來,眉頭微皺。
郭嘉突然輕蔑一笑:“主公,我在穎川也有好幾個歲月,曾見過其他州府攻打彭城,麋芳的戰術無非是勇往直前,這種莽夫。”
“打一個伏擊都能令他大敗!”
聽到此,呂熙目光深邃,突然間想到了什麽:“奉孝,峽谷兩邊環山,不知可用火?”
“火攻?”
郭嘉頓時一驚。
現在的郭嘉還是較爲單純,這種毒辣的計謀就算想到了,也不會去實施。
“主公,現在正值暑熱,一旦用火,是否有傷天和……”郭嘉擡了擡嘴唇,有些猶豫。
“奉孝!”
呂熙搖了搖頭,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你換個方向思考,如果是我們駐守在那裏,對面是袁紹來攻的話。
“你覺得他不會用火?”
“這……”
聞言,郭嘉擡了擡嘴唇,頓時陷入了沉思。
兵者,詭道也!
以及,慈不掌兵。
“罷了。”呂熙擺了擺手,随後擡腳離開,走到門口時,郭嘉沙啞的聲音傳出。
“主公。”
“除了火攻之外,我想。”
“我們還可以用油!”
此刻,郭嘉面色嚴秉,沉聲開口。
“油?”呂熙頓時打了一個踉跄,不愧是文人,這個心一旦黑起來,比墨水的顔色都要深上幾分。
呂熙輕笑一聲,略有停頓,随後直接離開。
戰場本就是殘酷且無情。
兩軍對陣,要想無辜,那就别來拿軍饷,竟然吃了這碗飯。
那又何談無辜也?
經曆過這麽多場戰争,呂熙見過的死人,已經太多。
雖然不喜鮮血。
可他也不想那鮮血是從他身體流露。
人無完人。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來到了山門,呂熙上了旁邊的馬車,小喬在一旁服侍着。
“曹性!”
呂熙喚了一聲,揮了揮手。
聽到聲音,曹性連忙跑了過來:“公子,喚末将何事?”
“曹性,曲陽縣送的一萬石糧食也該到了吧?”呂熙吃了一口小菜,問道。
曹性點了點頭:“是的公子,據探騎來報,已經離穎川書院不到二十公裏。”
“那好。”
呂熙滿意一笑:“讓騎兵們準備一下,等到糧草之後,全軍出發彭城郡芒山谷,以廖化爲先鋒,你曹性爲中軍,明日子時,全軍開拔,不得有誤!”
“是,公子!”
曹性擡了擡嘴唇,看來又得打仗了。
看着曹性的模樣,呂熙深知一顆糖的道理:“曹性,不要放松警惕,拿下彭城郡之後,我立刻修書一封,讓父親任命你爲彭城郡守!”
“嘶——”
曹性瞪大着雙眼,連忙鞠躬一禮。
“是,公子!”
說罷,曹性轉身離開,前往部署。
看到此,呂熙嘴角上揚,默默的喝了一口小酒,接着吃起飯菜。
“公子,這……這要打仗了嗎?”
此時,一旁服侍的小喬臉色煞白。
呂熙扭頭,看着小喬的模樣,心中一陣憐惜:“小喬,我讓幾名騎兵送你回并州吧,戰事一開,自身安全尚不能保全。”
“不,不不。”聞言,小喬連忙搖頭:“公子,打仗就會更加苦了,奴家這次不忍看到公子如此,所想在公子身邊照顧。”
呂熙:“……”
古代的女人都這麽耿直?
明明怕得要死,還要跟着你一起扛。
“罷了,”呂熙苦笑一聲,開口道,“小喬,你不必如此,還是回并州吧。”
聞言,小喬盈盈一禮,目光堅定:“公子,至從父親将奴家許配給公子的那一天,奴家便深知君在,妾亦在的道理。”
說罷,小喬俏臉頓時泛紅。
讓人可見憂憐。
“這……”
呂熙頓時愣住。
要不要這麽感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