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華佗和張仲景“撐腰”之後,董白就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但是她現在畢竟剛剛生産,體内的氣血被孩子帶走了一半,所以肯定做不到和之前一樣。
練一會,她就要休息。
而且董白又不喜歡到床上去坐着,小喬擔心她着涼,所以特意叫人準備了這些加厚的墊子。
這些墊子很松軟,但是又不失去彈性,外面包着的都是翻毛皮,裏面用棉麻;獸皮等物填充。
舒适程度,保暖透氣方面都很出衆。
小喬這次也真是下了本錢的,除了董白這邊,糜氏那,她也派人送去了一份,光是這些墊子,就花了不老少的錢。
沒辦法,誰讓小喬是做姐姐的呢?
“小白,你可得注意一下,不能操之過急,知道嗎?”
小喬這邊給她添了幾個小菜,董白也真的有點餓了,坐在那一面喝一面道:“姐姐放心好了。”
“我心中有數;我就想着等大君回來之前,能夠把一切都恢複好,那才是最好的。”
那就好。
小喬欣然一笑:“妹妹大君那邊已經來信了,他們在裏海打赢了,很快就要班師回朝。”
“到時候你想好要給孩子們取一個什麽樣的名字了嗎?”
董白搖搖頭,放下手中的調羹道:“這不應該是大君考慮的事情嗎,反正我不知道,我也沒想好,叫什麽都成。”
“隻要大君喜歡就好。”
小喬笑了笑,不再說什麽了,既然她沒有自己的想法,那剩下的肯定要交給呂熙了。
糜氏和董白接連誕生麟兒,自然是華夏的喜事,整個并州都在一片歡愉之中。
半月之後!
天空中陰雲密布,雷鳴電閃得好不吓人。
尤其是整個晉陽城,都被籠罩在雷雲之下,陰沉沉的氣氛,壓得人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三娘,司天監的不是說這幾天都是好日頭嗎,怎麽忽然這麽陰骘?”
小喬望着外面的天空,有些煩悶。
鮑三娘搖搖頭,她也不知道,這些天她的确是找過司天監地問過,确實是還好天氣啊。
本來小喬還打算用這個時間,去陪陪糜氏和董白呢,但是天氣這樣,她也就不想亂走了。
“三娘,你說會不會是司天監的看錯了?”
“應該不會吧。”
鮑三娘有一搭無一搭地說道:“母親,現在不是兩位國師在坐鎮司天監嗎,所以應該不會的。”
“可能是一陣陰雲吧,過去就好了。”
小喬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麽,但是她心裏好像很不穩定似的。
在戲志才府中!
原本這個時候戲志才早就應該在處理公務了,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竟然還沒有睡醒。
或者說……他一直都在昏睡!
櫻姑娘此刻就守在他的身邊,心中焦急萬分,這幾天戲志才的狀态就不是很好,櫻姑娘也沒有對外說過。
主要還是戲志才不同意。
所以今天看着戲志才忽然成了這幅樣子,櫻姑娘還是遵照他的意思沒有聲張,隻是派人去請華佗先生到此。
可是派出去的人已經好半天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正在櫻姑娘焦急不已的時候,終于下人回來了。
“華佗先生何在?”
櫻姑娘迫不及待地及待地問道。
下人搖搖頭,歎息着道:“夫人,華佗先生不在,但是張仲景先生來了!”
張仲景之名,櫻姑娘也是知道的,趕忙出門迎接。
“先生,辛苦您了。”
到了二門的地方,櫻姑娘見到了張仲景,她先是深施一禮,張仲景忙道:“夫人不必如此。”
“戲大人,現在什麽情況?”
櫻姑娘一面在前面引着他,一面道:“志才他一直都在昏睡,我聽他的氣息好像有點不太對。”
“多久了?”
張仲景不免加快了步伐。
櫻姑娘道:“其實他這樣已經半年多了,但是平日裏雖然昏睡,可是不會有這樣的聲音,他現在喘氣聽起來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堵着一樣。”
不好!
聞聽此言,張仲景心裏已經有數了,他很清楚,隻怕是戲志才大限到來了。
因爲戲志才屬于朝廷頂級的官員,而且也是呂熙所信任倚重的人,所以包括他和郭嘉,還有張遼等人,在醫官處都是有卷宗記載的。
他們都有什麽病,然後武将的舊傷是什麽,怎麽造成的等等。
張仲景雖然加入不久,但是這些資料他已經都看過了。
此刻聽櫻姑娘這麽一描述,他就知道,必然是戲志才操勞過度,整個人油盡燈枯了。
他的嗓子裏不是有東西在堵住,那種聲音,是因爲他的氣道在閉合!
“夫人,您要做好準備。”
到了房外,張仲景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就樾門而入。
可是櫻姑娘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住了,再也挪不動半分。
做好準備……
什麽準備?
這麽說,豈不是戲志才他……
櫻姑娘不敢繼續往下想了,淚水此刻就在她的眼眶裏面打轉。
房間之内。
張仲景剛剛已經替戲志才診過脈了,果然情況和他所想的一樣。
戲志才,油盡燈枯!
現在他所以沒有去到另外一個世界,就是因爲心頭還有一口氣吊着。
什麽時候這口氣消耗幹淨了,他也就要走了。
“戲大人,您醒了?”
張仲景剛剛用銀針刺了戲志才的腦後大穴,他這才蘇醒過來。
當他們目光相對的一刻,戲志才就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
但是他還不想死,至少他想等到呂熙歸來之後,再走。
“先生,我還能……堅持住嗎?”
病床上的戲志才,他的話語之中充滿了懇求,滿眼都是渴望,他渴望張仲景能夠點點頭,了卻他的最後一個心願。
然而張仲景身爲醫生,他能做的就是實話實說。
“戲大人,如果就這麽堅持下去……其實對您的身體也沒什麽好處。”
“熬盡了氣血……到了最後一刻,您會非常難受的。”
戲志才沉默了,他的眼神很複雜,目光之中滿是各種情緒的焦灼。
“先生,會有多痛苦?”
戲志才猛然之間又問了一句,他顯然還不死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