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頭目而言，如果去找多克多哈的話，相信他們的大王，是一定不會拒絕他的。
隻是有一個問題，哪怕是到時候他把秃螺說過的話擺在台面上。
可是對于多克多哈而言，他們不還是一群沒能好好保護他孩子安全的混蛋，啊？
戰争到時候，多克多哈或許不會對他們怎麽樣，但是等着戰争之後，頭目相信，連同他在内，還有身後這六百個兄弟。
如果沒有戰死沙場的話，也肯定要受到多克多哈的報複。
這是必然的局面！
誰能不爲自己的兒子報仇？
但是如果不回去，他們又該前往何方。
頭目不是沒想過，要不要投靠呂熙，成爲華夏的一部分，因爲他也認爲華夏是必勝的。
但他卻不敢那麽做。
因爲匈人與華夏之間，有血海深仇。
據說當時被他們殺掉的那個荀攸，可能就是呂熙的結拜兄弟。
不管這個是不是真的，但是匈人都明白一點，華夏這一次可是奔着覆滅他們全族來的。
眼下的局面，對于頭目而言，就是前狼後虎，他是中間的二百五。
猶猶豫豫，頭目臉上不免流露出幾分痛苦的樣子。
還是剛才那個年輕人瞧着他不太對勁，趕忙問道：“您這是怎麽了？”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頭目搖搖頭：“小安，我沒事，隻是對咱們的未來很擔心。”
叫小安的小夥子歎了口氣，他又何暢不擔心呢？
“頭目，我能想象到您心中的擔憂和沉重，不過兄弟們也得活下去啊。”
“所以您……要不然的話，我們可以向老天問問，看看要何去何從，好嗎？”
小安其實和頭目之間的關系很好。
甚至……他可以算作是頭目的幹兒子。
小安和其他惡虎騎兵的成員一樣，都是孤兒，隻不過有一點，在他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被頭目選拔了出來，然後一直帶在身邊。
至于理由嗎，也沒什麽理由。
小安之前詢問過頭目，但是得到的回答，都隻有一句話，那就是頭目當時也沒想那麽多。
一開始，小安并不相信這一切，但是後來随着他漸漸長大，也就真的明白了頭目的意思。
的确對于他們而言，好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小安這麽一說，頭目倒是愣了一下，馬上眼睛裏又有了不一樣的光。
“你說得對，我們可以詢問一下蒼天。”
說着頭目直接從懷裏掏出三個貝殼來，這是他們裏海地區獨有的一種甲殼類，很漂亮，五彩斑斓的。
在當地被認定爲是天神賜予的寶物，但是因爲數量稀少，一直都被當做護身符，和通神的東西流傳。
尤其是在軍隊中，能夠擁有幾個這樣的貝殼，那可是将士們的驕傲。
這三個貝殼，都是秃螺之前送給他的。
看着貝殼，頭目的心情很複雜，但是馬上他就斂住那飄動的心思，開始占蔔起來。
匈人因爲本身也屬于通古斯語系的一部分，所以他們的信仰，大部分也都是靠近自然的薩滿方面，至于占蔔的方法，就是扔貝殼。
根據所問事情的不同，連續扔幾次。
五彩斑斓的一面更多，就是吉祥的，相反就是危險的。
頭目拿着他的三個貝殼，一共扔了七次。
得到的結果，不免讓他有些驚詫。
竟然每一次老天都告訴他，向華夏投降，才是最好的出路。
那好吧！
既然這是老天的意思，大王，少主，就不能怪我了！
頭目深吸口氣将貝殼收了起來。
小安，你去安排一下，等會兒我要和兄弟們談談。
“是！”
小安雖然不着知道他剛才詢問的是什麽事情，不過看着頭目這麽幹脆的樣子，他就知道，未來的選擇已經出現了。
不到一刻鍾的工夫，小安這邊已經把所有兄弟們都聚集起來了。
頭目看着他的安排，心裏還是飛鏟滿意的。
雖然他們隻有六百人，但是彼此之間也有親疏。
此刻小安把他們信任的人，都安排在了外圍，一般的士兵則被留在中間。
很顯然，他這是擔心等一下要有什麽麻煩的話，現在的陣型是能夠在最短時間内，進行化解的。
至于化解的辦法嗎，隻有一個——殺！
這些惡虎騎兵們，倒是還沒有注意到什麽，他們眼下一個個都是心中惶恐，大家所惦記的不是秃螺的生死，既是自己的未來。
“各位！”等了好半天，頭目忽然開口了。
他的語氣有些沉重，而且内裏還裹挾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陰骘和壓迫。
“各位，我知道你們心裏都在想什麽，我也知道你們想現在一定很難受，很焦急。”
“我也是一樣。”
“少主的情況……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了。”
“他已經死了！”
秃螺是死是活，其實頭目也拿不準畢竟華夏軍隊是不可能，給他們也送來一份情報的。
但是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隻能這麽說果不其然，當他此言一出的瞬間，這六百将士不免發出悲聲。
“少主啊！”
“少主……我們對不起您啊！”
不少在人都在哭訴，但是也有一些人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音。
“不，我們現在還不是哭時候。”
“大家都是勇士，我們要把悲痛當做力量！尋找一下之後的出路！”
他們隻有六百人，和華夏的千軍萬馬一比算個毛線啊？
而多克多哈的中軍，和他們之間也有很大的距離，所以現在的局面對于他們而言，相當不利。
其實不管他們現在到底在想什麽，頭目都不在乎，他擺擺手，讓大家先安靜下來。
“我知道各位對少主的思念，我能理解。”
“但是更重要的，還是咱們自己接下來要何去何從。”
話說到這，頭目頓了一下，他并沒有直接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反而沖衆人問道：“各位兄弟，你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去找大王，還是原地不動，抑或者……投降華夏。”
“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随着頭目的話出口，六百将士們，瞬間就陷入了讨論當中，頭目站在高處出聽得比較清楚。
這些人中絕大部分，還都是希望可以回去尋找多克多哈的庇護。
其實這個想法沒錯，畢竟這些人都是普通的軍士。
雖然惡虎騎兵是精銳，但他們的身份沒有改變，就是普通的士卒而已，隻是頭目就不一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