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淮茹家顯得非常熱鬧。
圓形飯桌上擺放着八個菜,将桌子擺的滿滿當當。
秦京茹與何雨柱相鄰而座,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秦淮茹在旁邊幫着互相說好話。
孟東來沒有參與三人的聊天,逗着槐花和小當玩,兩人搶不過棒梗,孟東來幫着她們夾菜。
而何雨水則是默默的吃飯,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
桌子上的人都很和諧,除了棒梗奶奶在那裏狐疑的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上次是京茹不懂事,被許大茂騙了…”
“他們也就是一起出去逛了逛街,沒幹什麽…”
“秦京茹這段時間也想明白了,找對象還是要找老實可靠的,不能找油嘴滑舌的…”
“看許大茂一天人模狗樣的,竟然連自己丈人家都舉報了…”
秦淮茹一大堆話下來,終于解開了兩人的“誤會”。
何雨柱不知道是認命了還是咋的,痛快接受了秦淮茹的撮合。
“我現在下車間了,也不是班長了,工資隻剩下31.5,這個你得知道。”何雨柱提前将自己的現狀說在前面。
“沒事的,我自己也會找事的的。”秦京茹一點兒也不建議,就算工資再少,也比在農村掙工分強。
“就是就是,等你們結婚了,兩夫妻合力,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的。”
又聊了一會兒,桌子上的吃食大部分都被衆人塞進了肚子裏,隻剩下一些素菜。
待孟東來和何雨柱兩家人各回各家之後,賈張氏開始拉着秦淮茹詢問:“今天這些菜都是孟東來買的?”
“嗯,都是他買的。”
“他爲什麽要這麽幫何雨柱?兩人不是鬧掰了嗎?”賈張氏問道。
“我不知道,估計是因爲何雨水吧?”秦淮茹回道。
“你這是換了飯票了?”
“媽,你說什麽呢。”
“我還不了解你,肯定是你答應了他什麽,他爲了不讓何雨柱亂攪和,才會花錢給何雨柱找媳婦。”賈張氏笃定道。
“媽,你胡說八道什麽,根本就沒有的事。”
接下來兩人越吵越厲害,把秦京茹看的目瞪口呆。
可她作爲外人,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連話都插不進去,隻能看着兩人各持己見,直到最後賈張氏都快上手了,才鼓起勇氣上去勸說了幾句。
秦京茹的插嘴讓秦淮茹反應過來,知道這麽吵下去隻會讓左鄰右舍看熱鬧,直接扭身離開了家,将賈張氏晾在了那裏。
走到前院,想要去找孟東來。
可剛走到門口,就發現何雨水和他在屋子裏聊的正歡,隻能失落的離開。
離開大院,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漆黑的夜幕下,不知道該去哪。
自從丈夫離世後,她就開始了爲賈家做牛做馬的日子,爲了一家五口的一日三餐,從一個單純的家庭主婦逐漸演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
可就算她做了這麽多,婆婆賈張氏還是不能理解她。
既要她能夠弄到工資之外的吃食,還不能對不起賈家死去的兒子。
一有事就拿她兒子說事,動嘎打罵,自己還不能還手,還手就說她秦淮茹接了丈夫的班,否則她一個村姑哪能變成吃商品糧的城裏人。
以前她遇到的那些人都摳摳搜搜的,吃兩個饅頭都要被占便宜,何雨柱好一些,但也需要她不斷的耍心機。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條件好、大方、事少的孟東來,可婆婆又開始鬧幺蛾子。
迷迷糊糊的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等她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發現她又回到了自己家所在的胡同口。
實在不想回家去的秦淮茹想到于海棠就住在旁邊的院子,徑直來到于海棠家。
看到于海棠家裏還亮着燈,秦淮茹上前敲了敲門。
“誰啊?”
“海棠,我是你秦姐。”秦淮茹回道。
“來了。”
過了一會兒,于海棠從裏面把門打開,将秦淮茹讓了進去。
秦淮茹剛一走進去就感覺屋子裏特别暖和,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屋子中間有一個蜂窩煤爐子,爐子上面有一根鐵管做煙道,一直通到了窗子外面。
現在還沒有入冬,于海棠竟然已經開始用煤爐子取暖了,真奢侈。
“秦姐,來坐着。”于海棠招呼道。
将雜亂的桌面收拾了一下,給秦淮茹到了一杯熱水。
“你這是在做嬰兒衣服?”秦淮茹看着桌面上零碎的棉布和針線問道。
“東來給我拿了好些棉布和棉花,讓我開始做小孩衣服。”于海棠笑着回道,笑容裏充滿了幸福。
雖然兩人現在沒有複婚,但孟東來對她卻非常好,吃喝用花上一點都不短她的。
“看你這肚子,應該是個男孩。”秦淮茹說着好話,從桌子上拿起布片查看,質量很好,她除了結婚的時候用這種布做了一些貼身的衣服,這輩子就再沒有用過這麽好的布。
“大家都這麽說,不過東來說男女無所謂,都是他的孩子,而且我看他更喜歡女孩。”于海棠幸福的摸着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
“是啊,他确實喜歡女孩。”秦淮茹想到孟東來對自家小當和槐花都很好,對棒梗就愛答不理的。
“秦姐這是怎麽了?心情不好?”
“和婆婆吵架了,出來透透氣。”秦淮茹回道。
“婆媳關系就是難處,何況你們家那個婆婆那麽厲害,秦姐你要想開點,别和她計較。”于海棠勸慰道。
“你就好了,不用擔心婆媳關系。”
“哪有,我還羨慕你有婆婆可以幫你帶孩子呢,我現在都發愁孩子以後讓誰來帶,我還要上班。”于海棠嘴上說着困難,但面上的笑容卻沒下去過。
“你有啥愁的,東來那麽有本事,到時候肯定有辦法。”聊着聊着,秦淮茹漸漸放松下來,不小心将她對孟東來的親昵稱呼說了出來。
好在于海棠不知道正想着什麽美事,并沒有在意。
“是啊,都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這麽多好東西。”說着起身從櫃子裏取出一個大包裹,打開之後從裏面分出來一些棉花用一片粗布包起來:“秦姐,馬上入冬了,你用這些棉花給孩子做件棉衣吧。”
“這…,這怎麽行。”秦淮茹看着那一大包棉花,再看看自己面前這一小包棉花,想要,又有些不好意思。
“拿着吧,我沒生過孩子,以後肯定得常麻煩秦姐,你到時候别嫌麻煩就好。”于海棠将小包棉花硬塞到秦淮茹懷裏。
在這個每人每年隻能獲得幾兩棉花票的時代,這一小包三四斤重的棉花絕對算是大禮了。
“這肯定沒問題,生孩子、帶孩子這些事姐有經驗。”秦淮茹痛快應下。
又聊了一會兒,懷孕嗜睡的于海棠開始不停的打哈欠,秦淮茹知道再待下去有些不合适了,于海棠也沒有留宿她的意思,隻能起身告辭。
走出院門,黑暗中看到一個人影靜靜站在路邊。
“誰?”
“是我,秦姐。”孟東來回道。
“是你啊。”秦淮茹松了一口氣:“你怎麽在這?”
“你婆婆來我家找你,說你離家出走了。”孟東來回道。
“哼。”秦淮茹冷哼一聲,朝着家裏走去。
孟東來默默跟上。
“三個孩子呢?”
“都已經睡了。”孟東來回道。
“那就好。”
秦淮茹知道自己婆婆就算找自己,最多也就在院子裏面轉一轉,不會出院子。
因爲這人非常懶。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就在附近找了找,想你相熟的人并不多,晚上能去地方也不多,挨個問問就知道了。”孟東來其實是通過秦淮茹身體裏的芯片定位找過來的,但這樣說明顯能更感動人。
果然,秦淮茹聽到這些話,眼睛立即就紅了。
想想于海棠,就算耍性子離婚了,孟東來還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再看看自己,爲了一大家子起早貪黑、不要臉皮,換來的卻是婆婆沒事找事、想罵就罵。
爲了這個家庭,她一點積蓄都沒有,一個朋友都沒有,一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真是可悲啊。
擡頭看向面前的男人,夜色昏暗,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臉上的陰影卻讓他的臉顯得更加的立體,更加的有魅力。
“東來,抱抱我好嗎?”
孟東來沒有回答,直接摟住她。
感覺女人在自己懷裏哭泣,孟東來就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我不想回去。”哭了好一會兒,她才有點緩過勁來。
“還是回去吧,否則不知道你那個婆婆又會怎麽鬧。”孟東來勸道。
“那,明晚我來找你。”
“行。”
兩人約好下次鼓掌的時間,然後相伴一起回了大院。
剛走進大門就看到秦淮茹婆婆等在那裏。
“你去哪了?”
賈張氏厲聲呵問道。
“要你管。”秦淮茹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孟東來在旁邊,直接嗆了回去,然後繞過賈張氏回了中院。
賈張氏則将視線轉移到了孟東來身上,那老臉上的陰狠表情看的孟東來毛骨悚然。
有點吓人,更多的是惡心。
“我去看于海棠,看到她在那裏,就勸回來了。”孟東來不想被這個老妖婆纏住,解釋了一句也繞過她回了家。
“老闆,按照後世的精神科标準,賈張氏應該是有病。”玉牒診斷道。
“病的不輕。”孟東來點頭認同。
将家裏收拾了一下,孟東來正打算下到實驗室看看,突然收到玉牒的警示。
“老闆,賈張氏在你家門外。”
“嗯?”
監控影像投屏到他的視網膜上,夜視鏡頭可以清晰的看到賈張氏帶着一包東西鬼鬼祟祟的來到了孟東來家門前。
“她要幹什麽?”
這一刻,孟東來腦海中想到了好多可能,放火!潑漆!潑屎!…
視頻中的賈張氏輕手輕腳的行動,先是跪在孟東來家門前,然後打開包袱,漏出裏面的黃紙和一個牌位。
“不會吧!!”
孟東來被驚的嘴巴大張。
他萬萬沒想到賈張氏會給他來這招。
這也太他嗎喪德行了。
隻見這老妖婆将牌位立在孟東來家門前,然後擦亮火柴,引燃黃紙,就開始燒紙。
夜色下,黃紙燃燒的火光照映着她的老臉,簡直比鬼片還恐怖。
“兒啊,你可要幫幫娘啊!”
“這人欺負你娘,欺負你媳婦!”
“兒啊,你要爲我們報仇啊…”
……
孟東來在裏面被氣得牙癢癢。
而玉牒卻不停在他耳朵裏哈哈大笑:“這人真逗啊。”
“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演!”
簡直是火上澆油。
“好了,快想辦法。”孟東來打斷了她的幸災樂禍。
“你自己想,誰讓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玉牒傲嬌的拒絕幫忙。
“扣你算力啊!”
“切!”
不過最終還是玉牒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你可真夠損的。”孟東來評價道。
“下次不幫你了。”
孟東來下到實驗室,用皮米打印機很快打印出來一台全息投影儀。
待回到地面的時候,賈張氏已經差不多快收尾了,手邊的黃紙隻剩下薄薄一層。
“開始吧。”孟東來偷偷将窗戶打開,将投影儀放到了外面窗台上,然後回到屋門後面準備看戲。。
投影儀上的指示燈一陣快速閃爍,由紅變綠,然後就看到賈張氏面前的牌位開始發光。
光芒由微弱漸漸變的越來越亮,直到有些刺眼。
賈張氏被吓的都忘記了念“咒”,大張着嘴看着面前的一幕。
牌位上的光芒猛地一閃,然後向内收縮,嗖的一下,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團從牌位上脫離飄到了空中。
賈張氏的目光随着光團移動,全身顫抖,想要逃離,可兩條腿好像失去了知覺一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隻能癱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空中的光團逐漸拉伸,變成了一個穿着軋鋼廠工夫的人。
這人披頭散發,面容有些模糊,不過賈張氏還是認出了他。
“兒啊!!”
賈張氏一聲尖叫,直接被吓的昏了過去。
“呃…,這麽弱嗎?”孟東來詫異道:“這才剛剛開始,怎麽能暈過去?”
打開門,走出去,開始掐賈張氏的人中。
全息投影儀在孟東來身上投了一團陰影,将他的身形隐藏在了夜色中,賈張氏醒來之後沒看到孟東來,隻看到了飄在空中的兒子。
“兒啊!你…,你怎麽…”
“媽,我慘啊!!”空中的光影傳來一聲犀利的尖叫。
“你怎麽慘了?”
“媽,我好餓啊,你怎麽都不給我燒紙。”光影的形象漸漸開始變化,向着厲鬼的模樣接近。
“兒啊,都怪這家人,都怪他們欺負我們,你快幫媽出氣,媽以後每天都給你燒紙。”賈張氏已經有些癫狂了。
可接下裏的一幕卻将她吓的半死,就連旁邊三大爺家的門打開都沒注意。
隻見孟東來家也開始發光,然後飛出來兩個光影,這兩個光影比她兒子的大了一圈,更亮了一圈,一出來就朝着她兒子沖去,然後厮打在一起。
空中傳來各種凄慘的叫聲,幾息之後,她兒子的光影就被撕成碎片,消散在了空中。兩個“健壯”的光影沒有消失,而是發現了她,徑直朝着她飛來。
“救命啊!咯!”
賈張氏一口氣沒接上,又暈了過去。
“棒梗奶奶,你幹啥呢?”閻埠貴剛走出來就看到賈張氏朝後倒地。
走進一看,她面前立着一個牌位,還有一堆正在燃燒的黃紙堆,看火堆裏的灰燼數量,估計這紙燒了有一會兒了。
“快來人啊!棒梗奶奶暈過去了。”閻埠貴開始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