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淮在跑出去一段時間之後,這才轉了一下頭,看到了身後的景象。
那個靈魂面部猙獰地朝着她的方向過來。
手腕轉了轉,屠龍刀發出一道冷冽的光。
不管這是不是真的,還是隻是何紹在夢境中幻化出來擾亂她視線的,這都不重要了。
這個家夥現在已經融合了那麽多的殘魂,而且,現在已經盯上了自己。
沈茗淮并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她的好,并不盲目。
不會對一個想要殺死自己的家夥産生同情。
冷冽的刀鋒劃破了空氣,随着她的動作落在了那個靈魂身上。
靈魂躲避不開,嘶叫着揮舞自己的肢體。
因爲沈茗淮擁有鬼瞳的緣故,她看的十分真切。
就在那一瞬間,那個靈魂臉上争先恐後地浮現出了一張張不同的猙獰面孔。
他們即使是眼神空洞沒有色彩,但依舊是奮力掙紮着。
隐約間,她好像還看到了一個長着尖尖嘴巴的東西。
是那隻灰鼠!
似乎是想要從這個困住自己的軀殼中掙脫出來。
可能是沈茗淮剛才的那一刀并不足以傷到它的要害。
所以,掙紮着想要逃離的靈魂們,根本還是沒辦法離開。
眉頭一挑,沈茗淮想到了一個辦法。
利用自己靈活的身手,在那個巨大靈魂還反應不過來的時候,轉到了它的後面。
剛才她就看過了。
如果說軟肋的話,眯了眯眼睛,她朝着那家夥的頭部看去。
也許是因爲時間原因,原本那些争先恐後想要掙脫的靈魂們已經開始漸漸消停了下來。
重新獲得了身體主動權的巨大靈魂,身子扭曲了一下。
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無數張殘缺的臉,看着沈茗淮的表情愈發陰鸷。
好像馬上下一秒,就會将她的靈魂融入自己的身體裏面一樣。
她被這樣的眼神吓了一跳。
不過這樣的情緒并沒有持續很久的時間,沈茗淮眼神一冷。
不再等待。
直接翻轉手腕,握着屠龍刀在它的背後,就在巨大靈魂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轉過來的時候。
她就用力劈在了它的腦袋上。
靈魂其實是一種正常人類摸不着看不到的東西。
但因爲是沈茗淮。
不僅是擁有鬼瞳,就連手中的刀都不是凡品。
屠龍刀的來曆,沈茗淮其實并不知道,但就一個系統出品,她就知道肯定不簡單的。
而且,這把刀,對一些遊魂殘念等還是具有一定威懾力的。
并沒有猶豫,鋒利的刀鋒就已經砍在了那個巨大靈魂的頭上。
嚎叫聲,比剛才聽到的更大了。
她皺起了眉頭,感覺自己的耳膜震得有些疼。
連忙捂住。
屠龍刀還留在巨型靈魂的腦袋上,就劈在了正中間的位置上。
她剛才彈跳起來,然後砍上去之後,就沒再動。
雖然自己已經平穩落地了,但屠龍刀還是留在了巨型靈魂的頭上。
看上去既滑稽又可怕。
沈茗淮并不敢大意,看了一下那張已經開始浮動着各樣人臉的靈魂。
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向上彈跳起來。
然後伸手握住了那把大刀,利用慣性,随着她的向下滑落,刀刃劃破了巨型靈魂的整個頭部。
竟然還有繼續向下的趨勢。
沈茗淮已經平穩落地。
屠龍刀早就已經松了手。
現在,那個巨型靈魂的身體已經不動了,但其實,說是不動,還是動的。
因爲,已經從中間劈開了的巨型靈魂的兩個半個的靈魂中,升起下落,無數個被吞噬融合的靈魂們,開始了他們的反抗。
現在應該沒有自己的事情了。
沈茗淮看着地上動态劇烈的靈魂們,歎了一口氣。
無論是之前有沒有過罪惡,現在,他們也算是再一次活了下來。
已經從巨型靈魂已經兩半的靈魂裏面沖出來了的殘缺靈魂們。
開始圍繞着沈茗淮歡呼起來。
怎麽看,沈茗淮都感覺得,這些個殘缺的靈魂還真是有那麽一些不太正常。
雖然,這樣說來,也算是有些不太尊重靈魂了……
在全部的靈魂都逃離出來之後。
沈茗淮正想着要不要問一下他們,有沒有人見過或者知道何紹的消息。
當然了,她也知道,這可能真的就隻是大海撈針了。
歎了口氣,剛想說些什麽的。
那些殘缺的靈魂忽然開始躁動了起來。
他們上下來回飄蕩,有一些還直接沖着她飄過去的,然後直接被屠龍刀擋在了二尺之外。
因爲靈魂們此時已經四散開來了。
所以,沈茗淮現在一擡頭,就知道了他們爲什麽突然變成了這樣。
原來是因爲,本來地上已經躺着不動了的兩半的巨型靈魂慢悠悠地睜開了眼。
失去了那些靈魂們的融合,巨型靈魂現在已經跟剛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第一個就是身體尺寸。
現在的這個靈魂,身體看上去也就隻剩下了剛才的一半高度而已。
說穿了,這就是因爲那些被融合的靈魂們已經從它的身體中脫離了出來。
一雙手,一張臉。
早就已經跟之前不一樣。
沈茗淮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身邊剛才還圍着的靈魂們,現在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然了,他們早就已經不知道在這個靈魂的身體裏被同化多長時間了。
再看到這個鬼家夥的話,隻是逃跑而已。
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茗淮舔了舔自己有些幹裂的嘴唇。
她伸手攏了攏自己飄散着的長發,随便找了個什麽東西,纏在了頭發上。
綁住。
眼神淩厲地盯着那個面目猙獰的家夥看過去。
沈茗淮長這麽大,真正讓她害怕的東西,還是太少。
做出了一個戰鬥的姿勢。
她已經準備好了随時開始戰鬥。
隻是有些沒想到的是,沈茗淮看着離她越走越近的那個家夥,臉色慢慢沉了下去。
那兩個字在嘴邊輕輕吐出,帶了一些莫名的意味。
“何紹。”
透明化的身子開始慢慢的變成實體,在離着她差不多隻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彎了彎嘴角:“真是沒想到,你的心居然這麽硬。”
沈茗淮就這樣聽着,也并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