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眼望去，就眼前的這條街就看不到頭。
更何況這個夜市也并不隻是直的一條。
“啊？”
夏立飛此時也是一臉的懵，撓了撓頭：“我記得我當時過來的時候，還沒這麽多人啊。”
他們的對話被旁邊經過的一個阿姨聽到了。
看這漂亮精緻的小女娃娃，阿姨心裏很是歡喜，于是便也願意多說兩句。
“咱們這個夜市基本上每個月的月初會有一次大的集會，但平常時候也會有個别的小攤位過來擺攤。”
“你上次應該不是月初來的吧。”
夏立飛點點頭：“就是一個星期多以前，當時好像就幾個攤子，我還在這買了一個煎餅果子呢。”
阿姨點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就是了。”
沈茗淮倒是對那個阿姨說的很感興趣：“一個月一次嗎？”
剛才還擔心這裏人太少，暴露他們兩個的身份。
還真是瞌睡的時候送枕頭。
這樣一來，不管那個攤主是不是真的有問題，都可以得到很好的掩護。
“茗淮，我怎麽感覺自己又餓了？”
夏立飛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雙眼放光的盯着遠處的一個攤位。
沈茗淮無奈一笑：“想吃什麽都行，今晚上我請。”
“哎呀，這樣不好吧。”
沈茗淮：“……那要不就算了……”
“哎别啊。”夏立飛瞬間改口：“既然你誠心誠意地請我，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就沖着那個賣烤冷面的攤位跑了過去。
夜市的規模很大，人群也很多，十分擁擠。
從進來到現在，沈茗淮就已經被三四個人撞了。
“你先别顧着吃，想想那個奶奶是在哪裏擺攤的。”
沈茗淮不禁提醒了一下旁邊已經陷入美食海洋的男人。
“噢噢。”連忙吞下一個章魚小丸子，擡手指了指。
“當時人少，跟現在的位置有些不一樣，但我大概記得就是那個位置。”
擡眼看過去，正好是在一個路口轉彎的地方。
因爲人多，她怕夏立飛走丢了，開口讓他跟上自己，别在那隻顧着吃東西。
轉彎的路口處，有一個擺攤買花的小男孩，忽然拉住了沈茗淮的胳膊：“漂亮姐姐，買束花吧。十塊錢三支，很便宜的。”
沈茗淮挺喜歡小朋友，面對這樣可愛的小男孩，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
“姐姐還有事，等辦完了，你要是還在這裏，姐姐就買。”
小男孩臉上笑得更開心了：“姐姐真是個好人。”
就在他們準備走的時候，她的耳邊忽然傳來了男孩的聲音：“有些時候，用心感受，遠比眼睛看得有用多了。”
她微微愣了下，腳步停了一瞬。
就準備回頭的時候，前面夏立飛喊了一聲：“茗淮，在那發什麽呆呢？”
“來了。”
這才擡腳跟了上去。
這個夜市裏賣的東西很雜，除了一些各地的特色小吃以外，還涵蓋了日常用品，古玩字畫等等東西。
“沒想到這裏還挺豐富的，我早怎麽沒發現呢。”
夏立飛十分驚奇地東瞅瞅西瞅瞅。
沈茗淮什麽都沒說，隻是無聲地歎了口氣。
“唉？我明明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那個奶奶就在這裏擺攤的啊？”
疑惑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眉頭微皺：“怎麽了？“
夏立飛轉過頭來，指着一個賣瓷碗的攤位：“上次那個擺件兒，就是在這裏跟一個奶奶買的。”
“那個奶奶呢？”
他視線圍着四周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那個佝偻着的熟悉背影。
“你确定位置是在這兒嗎？”
夏立飛肯定的點頭：“沒錯，就是在這。”
說着還從地上撿起了一張紫色的包裝紙：“看！這還是我上次吃糖找不到垃圾桶，掉在這裏的呢！”
沈茗淮此時并不想糾正他，找不到垃圾桶跟亂扔垃圾有什麽必然聯系這種事。
在進入這裏的時候，爲了安全起見，她讓房可兒跟在了自己身邊。
達到紅衣以後，就已經可以幻化出實體。
之所以沒有于秋秋出來，更重要的一部分就是怕引起什麽恐慌之類。
夏立飛和一般普通人一樣，并看不見她身旁站着的房可兒，隻是會感覺自己身邊會比旁的地方冷上幾度而已。
“你們說的是黃婆？”
那個賣瓷碗的中年男人疑惑出聲，在聽到夏立飛描述了一番以後，看他們的視線愈發怪異。
“你們找她幹什麽？”
聽語氣應該是認識的，沈茗淮揚起笑來，偏了偏頭：“我們上次在婆婆那裏買了點東西，覺得很不錯，想再來買點呢。”
沈茗淮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中年男人完全沒有任何的懷疑。
歎了口氣，有些遺憾地說道：“那你們可是來得不巧，黃婆就在前幾天去了。”
傻子一樣的夏立飛還在那問什麽時候回來。
沈茗淮沒忍住伸手輕輕在他的腦後拍了一下，臉上帶着一絲沉痛：“怎，怎麽回事？上次我們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唉，世事無常啊。”
“那您知道黃婆婆是怎麽去的嗎？”
男人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開口：“這個我也是聽來的。”
“據說黃婆的死裝很奇怪，據知情人士透露，她當時死的時候身體上上下下全是膿疱，吓死個人了。”
膿疱？
沈茗淮疑惑地蹙起了眉頭。
“警方那邊是怎麽說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還沒有找出死因。”
沉默了一會兒，大腦卻飛速運轉。
正準備問那黃婆家住哪裏的時候，中年男人又開口了：“你們想買什麽？我這裏跟黃婆那裏賣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一樣的。”
“要不先看看？”
本沒有把這話當回事的沈茗淮，卻在視線向下一瞥的時候，身體定住了。
中年男人的攤位主要是賣瓷碗的，基本上占了五分之三，其他零零散散的東西則是堆在旁邊。
這也是她爲什麽剛才第一眼的時候，沒有看到的緣故。
在她定住的視線中，目光抵抵達的地方，四四方方放着一個巴掌大小刻着漂亮紋路的木匣子。
跟她系統背包中放着的那個，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