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淮偏頭看向夏立飛:“你打開過嗎?”
他想了想,如實說道:“試過,但是打不開。應該是被鎖住了。”
她屈指在盒子上敲了敲,發出幾道悶悶的敲擊聲。
盒子裏應該有什麽東西。
沈茗淮眯了眯眸子,手指摸上了鎖眼。
這個鎖眼并不像是一般鑰匙孔的形狀,看上去就隻有一個很細小的圓形小孔。
到底是什麽東西才能把這個盒子打開呢?
等等
她感受着手掌上傳來的觸感,忽然想起了自己曾見過這個材質的東西。
裝作從背包裏翻找東西,她順勢從系統背包中取出了一個尺寸相差無幾的盒子。
盒子上同樣雕刻着繁雜的漂亮花紋,隻是上面挂着一把小巧的古式小鎖。
“這,這盒子怎麽跟我這個這麽像?”
夏立飛有些驚訝,忍不住伸手過來想要摸一摸。
記憶突然上湧,他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想起來了!這個盒子不就是咱們上次在錦繡山莊找到的那個!”
沈茗淮點了點頭,表示他說的沒錯。
她剛才拿出來的正是那個裝魂釘的盒子。
兩個小木匣子一起拿在手中,她端詳了一會兒,然後轉頭。
“你買這個盒子的那個攤位在哪?”
他想了想:“就是在我工作的福利院附近的一條街上。”
“這個盒子先暫時交給我保管。”
對于她的要求,夏立飛并沒有什麽異議。
“那現在怎麽辦?”
有些東西,夏立飛并不方便知道,于是她便開口說道:“走吧。”
說着便帶着他出了公寓樓。
收起手機,她眯眼看了看前方:“車一會就來到。”
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她突然開口:“我好像有東西落在屋裏了,我去拿一下。”
“那我陪你去拿。”
說完,夏立飛就要擡腳跟上。
沈茗淮腳步一停,然後笑了下:“你在這等等,我自己去就好。”
夏立飛這人很直,幹什麽事都是一根筋,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懷疑她的意圖。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
“嗯。”
沈茗淮擡眸看了一眼公寓大樓,她不讓夏立飛跟着也是出于他的安全考慮。
從他那裏接過鑰匙,沈茗淮獨自回到了他租住的公寓。
手掌光芒一閃,泛着寒意的大刀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沈茗淮推開門,紅影閃過,帶着血腥氣息的于秋秋便立在了她的身後。
“你看看這房子裏有什麽東西。”
聞言,于秋秋點了點頭,所到之處,皆泛起了一陣血霧。
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黑色發絲,在接觸到血霧時,立即消散在空氣當中。
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剛才有夏立飛在場,她也不方便叫于秋秋出來,現在有于秋秋在場,她便也多了一份安心。
當即在沙發上坐下,右手一揮。
一個木匣子便出現在了茶幾上。
直覺告訴她,這個盒子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沒過幾分鍾,于秋秋便從廁所出來,回到了沈茗淮身旁。
“沒發現什麽。”
頓了下,他朝着廁所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開口:“好像在孕育什麽東西。”
于秋秋的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不過沈茗淮還是意會到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
于秋秋點頭,指了指那個快要被黑發包裹住的廁所:“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看上去似乎不是人爲的。”
沈茗淮皺了下眉,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怎麽說?”
這些事情她沒有接觸過,所以根本不懂,這些信息來源隻能依靠于秋秋的猜測。
于秋秋的眉頭慢慢舒展開,清洌中帶着稚嫩的男音緩緩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在我被困在教學樓裏的那段時間裏,經常會有一些其他遊魂被吸引過去。”
“所以從他們的口中,我也了解到了一些東西,其中就有一個名叫‘種植’的東西。”
“它的來源我并不清楚,我隻知道他的作用是用人類的身體來孕育,然後寄生在人類身體上。”
“靠着宿主吸收養分,與宿主共生,直到宿主死亡以後,它便可以脫離宿主,繼續尋找下一個寄生者。”
其實于秋秋并沒有見過這個所謂的‘種植’,但當他看到屋子裏的景況以後。
腦海中不知覺地浮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從于秋秋說話開始,沈茗淮便一直在思考。
“不,其實你見過的。”
她突然開口。
反倒是于秋秋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沈茗淮雙手交握,其實從她接觸的第一個任務開始,他們就已經與這種東西打交道了。
不管是精神病院的老劉也好,還是李巍和長舌男他們也罷。
他們都通通指向了一個目标,那就是黑鴉組織。
于秋秋似乎也回憶起了什麽東西:“你是說……”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沈茗淮就已經點了頭。
相處的時間長了,他們兩個之間也算有了不足外人道也的默契。
“你看一下這個盒子有什麽蹊跷。”她指了指茶幾上的那個木匣。
于秋秋站在原地沒動,視線落在了茶幾上。
清隽的眉頭皺了起來:“有東西要出來了。”
沈茗淮的臉色也并不好看,因爲從幾十秒鍾之前。
在她眼中的木匣子,開始有黑色的發絲從鎖眼處向外伸出。
她敢肯定,這東西跟剛才差點勒死夏立飛的頭發本出同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仿佛在安靜的客廳裏聽到了咔嚓咔嚓的聲音。
那是一種奇怪的機械轉動的聲音。
“不好!”
于秋秋第一個察覺到了不對,血絲從指尖纏繞上了桌上的木匣。
在身體下意識的反應下,沈茗淮已經雙手撐着沙發翻到了沙發後面。
而此時的木匣子已經隐隐有了些松動,那些黑色的頭發,一根一根地從細孔裏鑽出來。
于秋秋控制着血絲,與黑發對抗着。
一個紅衣能有多強?
其實沈茗淮自己也說不上來,但就是到現在爲止,沒有能夠與其對抗的。
黑發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與對方的差異,發絲慢慢向回收攏。
木匣上最後隻剩下了纏繞着的紅色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