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就縮在背闆内側,身邊就是失去了不少地方的儲物櫃。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東西,那雙腳朝着櫃子又向前邁了一步。
而沈茗淮便也再次向後縮了縮。
手指微微向内彎曲,她時刻準備着将屠龍刀喚出來。
啪的一聲響,李巍似乎轉了方向,朝着床上的男人走去。
聽着遠去的腳步聲,她忽然松了口氣,但依舊不敢放松警惕。
豎起耳朵聽着房間内的動靜。
趙文耀此時已經醒了過來,他緩緩睜開雙眼,眸子裏全是迷茫。
好一陣他才發現,身旁還站着一個人。
“老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聽到叫自己,李巍臉上立刻浮起一個笑來,走上前坐在了床邊。
“怎麽了老公,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她握着趙文耀的雙手,眼裏滿是擔憂。
趙文耀動了下身體,想要坐起來,可發現自己渾身使不上力氣。
“老,老婆,我這是怎麽了,我怎麽起不來?!”他有些慌了,臉上帶着慌亂的神情。
李巍并沒有第一時間将窗簾拉開,而是起身打開了房間裏的燈。
再次坐在那床邊,聲音聽起來十分難過:“昨天晚上你暈倒了,醫生來過,說是工作壓力太大。”
“你最近在家裏好好休息,一切有我呢。”
聽到她的話,趙文耀仔細回想,卻怎麽也記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隻要一想到用力,腦袋就像被針紮了一樣。
他抱着自己的頭,表情猙獰痛苦。
李巍眼角閃過一絲淡漠,但面上卻還是一副心疼的樣子:“你别這樣,老公,你要好好振作起來。”
“你要是倒下了,那我可怎麽辦?!”
看着自己美麗可人的妻子,他的心裏卻升起了一絲别樣的情緒。
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他遺忘了。
躲在角落裏一直聽着的沈茗淮皺起了眉頭。
趙文耀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麽了。
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是那碗湯!
像删除别人記憶的這種能力隻有紅衣才有。
而這個李巍,怎麽看也不是一個紅衣。
那肯定就是運用了一些什麽外在方法。
走了一會兒神,沒聽到李巍又對趙文耀說了些什麽。
趙文耀情緒已經平緩了下來,他躺在床上看上去,像是已經接受了事實。
腳步聲再一次響起。
卻是從房間外面傳來,一道人影出現在了門口處。
“姐,咱們該走了。”
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看上去像是李巍的助理。
李巍聞言,朝她點了點頭:“好,馬上過來。”
然後轉頭對着趙文耀柔聲細語地說道:“我先去工作,等晚上回來陪你。”
“你乖乖等着我。”
說完,也不等趙文耀回答,便起身跟着小姑娘出了門。
聽到李巍最後一句話,趙文耀不知爲何平白地打了個冷顫。
他的潛意識裏,對李巍有一種抗拒。
沈茗淮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縮在那裏一動不動,等着她們離開。
卧室的房門關閉,兩道腳步聲越走越遠。
就在她以爲自己可以出來活動一下身體的時候。
兜裏的手機突然振動了兩下,然後突然地響了起來。
沈茗淮心下一沉,連忙朝着門口看了一眼。
迅速起身,借着房間裏的黑暗,沖到了窗台邊。
剛剛跟助理走到大門的李巍,當然聽到了這聲突兀的鈴聲。
家裏有人!
臉色瞬間變了變,然後朝着卧室沖過來。
沈茗淮在拉開窗簾,将窗戶打開以後,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趙文耀。
透過外面的光,趙文耀看清了沈茗淮的臉。
他大驚,剛想說些什麽。
沈茗淮匆忙地撇了門口一眼,然後對他說了一句:“我會來救你的。”
然後縱身而躍,從五樓跳了下去。
就在她跳下去的那一刹那,卧室的門被從外面推了開來。
表情有些微扭曲的李巍站在了門口,看着打開的窗戶,眸子裏閃過一絲什麽。
“老婆!”
聽到聲音,她的視線轉移到床上,将那麽扭曲轉變成了緊張:“你沒事吧,老公!”
“家裏進小偷了,有沒有傷到你?剛才你看清他的臉了嗎?”
面對李巍這些關心的話語,趙文耀不知怎麽的,突然升起了一股什麽都不想說的沖動。
他搖搖頭,聲音有些虛弱:“我不知道,剛才聽到聲音,我一睜眼,她就跳了下來。”
李巍走到窗邊,從打開的窗戶往下看,然而,什麽都沒有看到。
一個正常人,怎麽可能會從五樓跳下去以後瞬間消失不見了呢?
難道是……
李巍心裏千思百轉,難道剛才那個是組織裏的?
不知道李巍此刻的想法。
沈茗淮在從窗戶跳下來的那一刻,瞬間将于秋秋喚了出來。
在系統空間裏,他們是感受不到外界發生了什麽的。
但于秋秋在出來的那一刻,就瞬間反應過來了現在的處境。
看着正在下落的沈茗淮,将身上湧動着的血絲,全部纏繞在了她的身上。
在她的外部,編織成了一個厚厚的繭狀物。
在落地以後,血絲消散,沈茗淮完好無缺地站在原地。
她深呼了一口氣,沒做停留,幾步沖到了牆邊的視覺盲點。
感受到上方的視線,她屏住呼吸。
等視線移開以後,她剛才懸着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幸好有于秋秋在,要不然今天她可能已經死了幾百回了。
朝他看了一眼:“離開這裏。”
說完,便貼着牆壁,朝着後面的花園處跑去。
也不知道趙文耀怎麽樣了。
她剛才在跳下來的時候,趙文耀看清了她的臉。
不知道他的記憶是從哪一刻消失的,所以她不能肯定,他還記得她。
歎了口氣,沈茗淮一直往前走,等回過神來,已經走到了第三棟樓後面的花園。
想了想,她繞到前面,然後進了大樓。
輕車熟路的找到406房間。
伸手敲了敲門。
掏出手機,她都要看看,剛才給她打電話,差點害她沒命的家夥是誰。
果然不出所料,就是夏立飛這個家夥。
想也沒想直接回撥了過去。
“你好端端的給我打電話做什麽?!”
好吧,她承認,她這是在遷怒。
“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火氣這麽大?”夏立飛十分茫然。
就在他們說着話的時候,406的房門被打開了。
穿着居家服的男人看到她,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