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掉酒店的房間以後，時間已經快接近下午三點。
她看了看手機，夏立飛并沒有給她發消息。
看來他還沒有見到趙文耀。
從這裏到金都花園，打車過去也就十分鍾左右。
對于沈茗淮，門衛大爺已經見怪不怪了，笑着跟她打了聲招呼，還寒暄客套了幾句。
“小姑娘來得這麽勤，是來看男朋友的吧？”
沈茗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門衛大爺繼續說道。
“小姑娘你放心啊，那小夥子住在這這麽長時間了，我可從來沒見過他往回帶什麽人。”
“所以你就放心好了，況且啊，你這小姑娘挺合我眼緣，要是那小子有什麽情況，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不，不是……”
“哎呦，年輕人不要害羞，想當年老頭子我追我老伴的時候，也是天天到她家樓下一直等着。”
“你這小姑娘，我看着挺不錯，你倆肯定會幸福的。”
莫名其妙被祝福了一臉的沈茗淮：“……”
嘴角扯了扯，勾起一個笑來：“那，那我就借您吉言了。”
門衛大爺笑容滿面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行了，趕緊進去吧，讓人等急了不好。”
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臉頰，她轉身進了小區大門。
雖然大爺說的話有些不着邊際，但她還是從中提取了一個信息。
司澤季還在公寓。
他居然沒出去？
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閃了一下。
昨天晚上他把自己的電話号碼和司澤季的電話号碼都給了趙文耀。
她沒有接到電話，那司澤季呢？
想着直接掏出了手機，然後撥通了他的電話。
手機響了好長時間，都沒接聽。
知道她準備挂斷的時候，對面傳來了男性低沉的嗓音：“喂？”
沈茗淮輕咳了兩聲：“咳咳，是我，沈茗淮。”
“嗯，知道。”
耳中傳來水流嘩啦嘩啦的聲響，沈茗淮疑惑地皺了下眉，但是也沒多想：“有個事想問你。”
“昨天晚上你有沒有接到過其他人的電話？”
男人似乎是正在忙，她隻聽到了他隐隐的鼻音：“可能吧。”
可能吧？什麽叫做可能吧？
沈茗淮感覺自己腦仁有點疼：“有還是沒有？”
對面的水流聲似乎是停了，沉默了半秒：“嗯。”
那就是有了！
她緊緊皺起眉頭，看來昨天晚上趙文耀真的遇到了意外。
“電話你沒接？”
對面男人發出一聲輕笑：“爲什麽要接？”
“可是……趙文耀好歹也曾經是他的雇主。”
可惜，後半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那我知道了，就先這樣。”說完她就準備挂電話。
頭頂着白色毛巾，金色發絲濕答答地垂落在臉頰兩側。
司澤季從浴室走出來，随手扯了條白色浴袍披在身上。
“你把我的電話給誰了？”
“額，這麽嘛……沒誰，就是一個朋友。”
“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忙。”
說着她趕緊挂斷了電話。
也不知道爲什麽，就總是感覺有那麽一絲心虛。
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吧，她想。
走過的路，她一遍就熟了。
注意了一下，四周并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出現，沈茗淮在進入第一棟樓的時候。
朝着那個綠色垃圾桶撇了一眼，裏面的黑色塑料袋已經不見了。
眸子沉了下，她擡腳便踏入了公寓大樓裏。
跟門衛大爺熟了以後，她也得到了很多便利。
比如說，住在這裏的住戶一共有多少分别都住在哪些樓層。
又或者，哪個住戶剛才出去了。
剛才跟門衛大爺閑聊天的時候，她也不隻是被門衛大爺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給說懵了。
她還側面打聽出了，李巍現在還在不在家。
門衛大爺告訴她，李巍基本上每天下午三點半就會開車去她的單位上班。
現在距離三點半還差十分鍾左右。
沈茗淮在進入一樓大廳以後，随便找了一個隐蔽地，能看清大廳全貌的地方躲了起來。
這樣一來，如果李巍從這裏經過，她一定能看得到。
等了大概五分鍾左右，電梯叮的一聲緩緩打開，高跟鞋踩在地闆上嗒嗒嗒的聲響傳入了她的耳中。
果然，穿着一身職業裝的李巍，從她的視野中慢慢消失。
在角落裏，大概又等了十分鍾左右的時間，在确保李巍不會突然回來以後。
她這才走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乘坐電梯一直到達了李巍的住處。
從門衛大爺那裏知道，這一層樓除了趙文耀兩人，就隻剩下那個李奶奶在這裏住了。
喚出于秋秋，讓他運用自己的能力，複制了一段沒有人的走廊。
這樣一來，從監控上看，根本不會發現這裏曾經有人進來過。
沈茗淮對于秋秋一向很信任。
她沒有開門的鑰匙，況且這裏是五樓。
她雖然身體素質得到了加強，但是徒手爬五樓什麽的，那隻能說是電影看多了。
“有什麽辦法？”
于秋秋想了一下，上前一步：“試試看。”
說着，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了鎖眼處，就看到一根根血絲，從他的指尖鑽入鎖眼。
啪嗒一聲，門鎖開了。
沈茗淮挑了挑眉，有些詫異道：“哇秋秋，你這開鎖技術可以啊。”
輕輕地推開門，透過細微的門縫，她向裏面撇了一眼。
客廳裏還是跟她上午來的時候一樣，家裏好像并沒有人。
慢慢将門推開，她擡腳走了進去。
房間裏靜悄悄的。
沈茗淮朝着客廳的桌子上掃了一眼。
桌子上還擺放着兩杯水，如果她沒有記錯，那應該就是上午李巍曾給她倒的水。
從上午她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
如果按照李巍那完美無缺的人設，這種情況不應該發生才對。
收回目光，她的背緊緊貼着牆壁，慢慢移動着，精神繃得很緊。
第一個入眼的就是廚房，因爲這間公寓裏，除了廚房以外，其他的房間門都是關閉着的。
他們家的廚房不大，沈茗淮走進去，左右看了看。
上午看到的那個黑色塑料袋已經不見了。
輕輕打開了旁邊的冰箱門。
果然，上層的冷藏裏放了幾盒已經切好的蔬菜，然而，這些蔬菜當中夾雜着一個格格不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