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飛從另一個老師手中拿過了會客廳的鑰匙。
打開門,讓兩人進去。
“有什麽話在這裏談吧,應該沒人會過來。”
沈茗淮坐下,恰好坐在了趙文耀對面。
“抱歉,趙先生,我還沒有做一個自我介紹。”
“我姓沈,是夏立飛的朋友,叫我沈小姐就好。”
畢竟是當過大老闆的人,趙文耀朝她點了下頭:“你好,沈小姐,我是趙文耀。”
在雙方介紹完以後,夏立飛第一個開口了,他語氣中帶着一絲急迫。
“昨天晚上你是什麽時候下車的?”
聞言,趙文耀皺了下眉,然後搖搖頭:“其實我也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當時很困,有些睜不開眼,然後就睡着了。”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是坐在公交站牌的長椅上。”
“但對于自己是怎麽下車,然後在這裏睡着的,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夏立飛聞言,語氣中帶了一絲後怕:“我也是,但是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水庫旁邊。”
“差點轉身掉了下去,就像你說的,完全沒有任何自己是怎麽到那的印象了。”
“而且好像,連昨天晚上的記憶都開始有一些模糊。”
他不禁有些疑惑的敲了敲腦袋。
趙文耀同樣在旁邊迎合:“我也有這個感覺。”
沈茗淮半靠在椅背上,是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着,發出有規律的脆響聲。
她在思考。
這倆人遇到的那輛鬼公交,難道跟金都花園的任務有什麽關系?
現在一切還不明了,并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性。
别讓趙文耀仔細的,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她聽。
聽完過後,她微微擡眸:“你住在金都花園?”
他點頭,神色有些不自然:“對。”
“我有一個猜想,不知道您可否告訴我答案。”
“你說。”他擡頭看着她。
“你是不是就是那個重建金都花園的老闆?”
似乎是很久沒有人問過這樣的問題了。
他反應了一會兒,才點點頭:“是,就是我。”
他隻是公司破産了,勝敗乃兵家常事,沒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現在的金都花園,确實是我當時重新投資建設的。”
他想了想,怎麽也覺得這件事情跟鬼公交沒有任何關聯。
沈茗淮在他親口确認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以後。
這才開始談論今天最主要的目的。
“既然沒找錯人,那就好說了,幾年前的少女剝皮案件你有了解過嗎?”
這話一出,在場的兩人都愣了。
可能是她無害的外表太過深入人心,所以她這番話一說出來,兩人才會如此吃驚。
夏立飛的聲音有些磕巴:“那個茗淮,咱們不是談公交車的事情嗎,你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
沈茗淮沒有回答他,隻是輕輕的掃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靜的呆着。
轉而看向趙文耀:“趙先生不妨仔細想想,再回答。”
出乎意料的,趙文耀回答的異常幹脆:“有聽說過,沈小姐問這個幹什麽?”
想到什麽,眸子一眨,便開啓了鬼瞳的第二模式。
落在趙文耀身上時,大吃一驚。
他周身的氣,是黑色的。
這這半個表示着,他最近一段時間會有,禍及生命的厄運。
而跟他上過同一輛鬼公交的夏立飛,身上就隻是帶着淺淡的灰棕色。
隻是最近會比較倒黴罷了。
所以說趙文耀的厄運,跟鬼公交并沒有關系。
那就一定是金都花園這個任務了。
她十分正色的看向趙文耀:“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會不相信,但我勸你最好還是相信。”
沈茗淮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到是讓他愣了一下。
也不管他是不是做好準備了,沈茗淮措了一下詞,然後開口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但我希望你能仔細想一想,最近一段時間,你身邊或者隻是身邊的人有沒有很奇怪的地方?”
她這話一出,連夏立飛都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也不怪他反應這麽大。
實在是沈茗淮剛才說的話,也太像是騙子了。
“沒,沒有啊,你在說些什麽?”
很顯然趙文耀是不相信她的話的。
沈茗淮并沒有立刻開口說些什麽。
其實她能跟他說這些話,一半原因是基于司澤季的緣故。
因爲在她看來,司澤季這個人,雖然看上去一副反派頭子的既視感。
但他總感覺,這人其實并不是個壞人。
沈茗淮将雙手搭在桌上,坐直了身體:“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想。”
趙文耀其實内心已經開始隐隐有些動搖。
因爲他的腦海裏,已經開始浮現出了一些自己潛意識裏一直遺忘的東西。
他不知道自己腦海中的畫面,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自己的幻想。
隻是畫面在腦海中過了一圈,他的臉色便開始微微泛白。
手掌有細汗冒出,不由得雙手緊握。
一直在觀察着他的沈茗淮,眯了眯眸子,知道他應該是想到了什麽東西。
語氣輕柔:“我們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所以你想到什麽都可以告訴我們。”
“不要着急,慢慢說。”
仿佛有魔力一般,她的話音剛落,趙文耀那緊扣的手指,稍微松了松。
深呼吸了幾下,聲音中帶着微不可查顫抖:“我,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她好像有些奇怪。”
沒有問哪裏奇怪,沈茗淮隻是安靜的等他繼續往下說。
趙文耀的聲音在會客廳響起。
“我不知道這是我的夢還是什麽,幾天前,我半夜渴了,醒來找水喝。”
“一睜眼,就發現應該熟睡着的妻子并不在身邊,我隻以爲她可也是出去喝水或者上廁所了吧。”
“沒多想,便起身向外走。”
“因爲怕突然開門吓到她,所以我盡量放低了聲音打開門,然而,我發現客廳的燈并沒有被打開。”
“四周一片漆黑,并沒有我妻子的身影。”
“就當我疑惑,準備喊幾聲她的名字時,我聽到廚房的方向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朝着那邊看去,發現緊閉着的廚房門,隐隐有亮光從裏面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