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難道你……”

咖啡已經有些涼了，司澤季面色如常喝了一口：“我是個醫生。”

沈茗淮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

司澤季倒是有些好笑：“怎麽，看着不像？”

沈茗淮點頭：“的确不像，好了，你繼續說。”

他不緊不慢的走到廚房，又重新煮了一杯咖啡。

在沈茗淮面前從新換了一杯熱水以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溫熱的咖啡順着食道滑下。

“剛才說到哪兒了，哦，想起來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他找到我的時候，這個小區還沒有建起來。”

頓了下，他想了想，然後十分認真的看向沈茗淮。

“那天他找到我的時候，明顯很慌張，他說自己殺了人，那個人一直在纏着他。”

“讓我出手幫忙解決。”

沈茗淮面色一凜，果然有問題。

然後轉而皺眉。

難道司澤季也是幫兇？

“你……”

似乎是知道她想說什麽，扯了扯嘴角：“那人不是他殺的。”

不是？

可他剛才說，姓趙的富商自己說殺了人。

這樣想着，然後便也這樣問出了口。

司澤季面色凜然的搖了搖頭：“我确定那個人不是他殺的。”

“那個女孩兒死後被人剝了皮。”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沈茗淮打了個寒顫。

到底是有多殘忍，才能把一個人的皮給剝下來。

“那天以後，又發生了幾起剝皮案件。”頓了下，接着說道：“你知道的，拿錢辦事我自然不會去打聽雇主的事情。”

沈茗淮聞言沉思了一下。

她覺得，有些事情司澤季還是對她沒說真話。

或許也不是說的假話，隻是隻告訴了她，一半的真相。

“你怎麽能确定那個人不是他殺的？”

司澤季聞言，低笑出聲：“我應該告訴過你，我是個醫生。”

沈茗淮皺起了眉頭，她并不覺得這兩件事有什麽關聯。

見她不明白，他也沒再繼續解釋什麽。

“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了。”

“好，我知道了。”

知道從他身上也打探不出什麽了，沈茗淮便站起身來。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着便要往外走。

司澤季在身後叫住了她：“你等一下，沈小姐。”

她回頭，無聲的詢問。

他細長的手指，拿起桌旁的手機：“留個聯系方式，如果你有搞不定的事情，或許可以打電話找我咨詢。”

“我可以給你打個折。”

沈茗淮：“……”

到底她還是在他的手機上輸入了自己的手機号碼。

起碼，多個朋友沒有壞處。

走出金都花園以後，已經快12點了。

她準備找個地方先随便吃點東西。

熱騰騰的拉面，驅散了周身的寒氣，今年的秋天似乎格外冷。

這個任務，沈茗淮其實沒有多少頭緒。

想查，卻不知道該往哪方面下手。

還有四天時間，她在心裏默默想着。

忽然想起來，夏立飛就在這附近工作。

于是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一播出就被接通了。

懶洋洋帶着一絲鼻音的男聲，從聽筒傳來：“喂？”

“是我，沈茗淮。我現在在你工作的福利院附近，要不要一起出來吃個飯？”

“我今天沒去上班。”說着便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裹着濃濃的鼻音：“我有點感冒，發燒，所以今天請了假。”

“生病了，昨晚上淋雨了？”她想起昨晚12點，夏立飛還給她發過消息。

“别提了，我昨天晚上遇到一件怪事。”

他一五一十的，把昨天晚上的經曆說給她聽。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在郊外的水庫旁。”

“我一睜眼差點吓死，要不是我反應快就掉進去了！”

沈茗淮聽了他的話，皺起了眉頭。

她知道，夏立飛昨天晚上可能是上了一輛鬼公交。

但他并沒有把這些說出來，隻是随便打安撫了他幾句。

“那今天晚上的文藝彙演還去嗎？”

聽筒那邊悉悉索索的，好像是在穿衣服，混含着鼻音的聲音傳了過來：“去啊，當然去。”

“那些孩子辛辛苦苦排練了很久，我當然得去看看。”

“好，那你先休息，等晚上過來找我。”

挂斷電話以後，她想起夏立飛剛才說的話。

不由得一愣，106路公交車？

怎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見過？

想了一會兒，她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真的見過。

那天晚上也是下着大雨，自己在站牌等車，一輛寫着106路牌子的公交車，曾在她面前停過。

但當時，她上了何婷父親的那輛鬼車。

揉了揉腦袋，先不去想這些事情。

填飽肚子以後，她翻出手機通訊錄，猶豫了一下，然後撥通了林青的電話。

手機鈴聲響起，思緒有些飄散的林青猛然回過神來。

看到來電顯示是沈茗淮，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林警官。”

“沈小姐？”

“是我林警官。”

林青有些疑惑，因爲這是沈茗淮第一次給他打電話：“有事嗎？”

“是這樣的，林警官，有件事我想麻煩您一下。”

“你說。”

“你知不知道，幾年前發生過一起少女死後被剝皮的案件？”

聽她說這個，林青正色道：“怎麽突然問這個？”

沈茗淮笑笑：“給我的漫畫找靈感啊。”

林青知道她是一個恐怖漫畫家，對于這個理由，完全沒有懷疑。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幾年前好像确實有過幾起少女剝皮案件。

那個時候他還沒從警，具體案件過程并不知曉，就知道那個連環殺手已經服法了。

“一年多以前，那個連環殺手就已經死在了獄裏。”

“死了？”沈茗淮有些疑惑：“知道死因嗎？”

“好像是，心肌梗塞。”

聞言，她沉默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有蹊跷。

“當時被害的少女有多少？”

“五個，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十七八歲的少女還沒有好好開始自己的人生，就已經失去了生命。

這是多麽殘忍的事情。

“好的，謝謝你了，林警官。”

說着正要挂電話的時候，一直沉默着的林青突然開口：“那個，最近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吃飯？

顧忌着任務時間，沈茗淮直接了當的開口：“最近一周可能都沒時間。”

“沒事，等你有時間了，我們再約。”

林青察覺到自己這段時間的不對勁，所以才想着，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