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剛剛按上自己腦袋的家夥,似乎還沒有适應。
就被一道血紅色的殘影給擊倒。
‘砰——’
一道巨大的聲響傳入三人耳中。
沈茗淮轉頭,恰好看到無頭男人撞在了不遠處的一具棺材上。
那顆剛剛安好的頭顱因爲重擊,再一次掉落下來,咕噜噜地滾遠了。
掉落在地上的頭顱恰好正面對着沈茗淮三人。
臉上露出一個憤怒的表情,低低的嘶吼聲從那空洞的嘴巴中傳出。
林青被吓了一跳:“我去,這是個什麽東西?!”
韓叔的反應更加劇烈,他直接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嘴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他剛才被蠱惑,差一點就進了這個無頭男人的棺材!
一想到這裏,他的身體更加顫抖。
沈茗淮看着這個無頭男人,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花花!”
花花看了她一眼,小臉上全然都是肅殺之氣。
無頭男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那顆已經滾遠了的頭顱居然自己開始動了起來。
沈茗淮挑眉,微微側頭:“看好韓叔。”
林青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配槍握在手裏,警惕地看着四周。
那顆頭顱離着沈茗淮不算遠,她看着頭顱朝着無頭男人移動以後。
先是眯眼測了一下距離,然後颠了颠手中的大刀。
屠龍刀突然脫手,鋒利的刀刃劃破夜空。
刀尖直接插進了那顆醜陋猙獰的頭顱之上。
隻聽到一聲慘叫哀嚎,那顆頭顱便停止了動作。
無頭男人似乎是能察覺到是誰對自己的頭顱下的手,隻見他身上突然鼓起一個一個的膿包。
沈茗淮看得清楚,那膿包裏有濃黃的液體在流動。
花花的身影在空中閃過,跟無頭男人纏鬥在了一起。
沈茗淮也沒有閑着,幾步走到那顆頭顱前,用力将自己的刀拔了出來。
不知道那個無頭男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她将房可兒喚了出來,去保護林青、韓叔兩人。
雖然房可兒的等級不高,實力比起花花來說也不是一星半點。
在身邊總歸是有安全感。
“茗淮小心!”
就在她思考下一步計劃的時候,林青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茗淮擡眸,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知道何時,那個被她砍了一刀的頭顱突然朝她撲了過來。
血淋淋的大嘴似乎是想要朝着她脖頸的位置咬去。
她下意識地反手提刀,擋住頭顱的進攻。
男人的頭顱和身體居然都有自己的自主意識。
沈茗淮腦海中突然出現這樣的念頭。
她迅速地瞥了花花那邊一眼,發現花花跟那個無頭男人糾纏的難分高下。
怎麽會這樣?
花花雖然隻是一個半身紅衣,在這段時間也吞噬了不少的鬼怪,可以說是距離紅衣隻差臨門一腳。
這樣恐怖的實力居然跟那個無頭的軀幹戰鬥得平分秋色。
這個事實讓她心裏不禁開始打鼓。
那顆頭顱似乎隻盯上了沈茗淮。
在一個又一個的猛烈攻擊下,她覺得繼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那到底該怎麽做呢?
然而,在她還沒有想出對策之時。
飄在半空中的那顆頭顱突然發出一聲聲調怪異的低吼。
林青和韓叔緊緊挨在一起,神色緊張的看着現在的局勢。
令沈茗淮心髒跳慢半拍的事情發生了。
黑暗中亮起了一雙又一雙幽綠的眸子,伴随着低吼聲慢慢地朝着他們越走越近。
‘轟隆,轟隆’
她聽到周身緊閉着的一口口棺材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面沖出來了一樣。
僅僅十幾秒鍾的時間,他們就被一群不知是什麽東西的‘東西’給包圍了。
原本緊閉着的棺材全部打開,一具又一具像無頭男人一樣的屍體從中站立了起來。
這些屍體身上的皮膚都已經破爛不堪,大半身軀腐爛露出白骨,面相極爲兇惡。
沈茗淮心下一驚。
她放棄了和那顆頭顱的對抗,迅速往回退,與林青他們站在了一起。
林青神色有些差,他看着沈茗淮嘴巴動動:“茗淮……我的子彈不多了。”
花花早已不再與無頭男人進行纏鬥,她與房可兒站在最前面,神情肅殺。
看來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
伴随着無頭男人低低的吼聲,沈茗淮聽到周圍這些僵屍動物的肚子裏,咕咕地響了起來。
這是饑腸辘辘的聲音。
這麽多的屍體,别說他們沒有幾發子彈了,就是有兩把機關槍,恐怕也頂不住。
沈茗淮想了想,将肩上的背包摘了下來,扔在地上。
背包太重,會影響她揮刀的速度。
她眯了眯眸子,透過層層疊疊的醜陋人頭看向那個無頭男人。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不知道在這裏好不好用。
讓花花主攻那個無頭男人。
她看了一下林青和韓叔,正想說什麽。
林青神色嚴肅認真:“不用顧忌我們,能自保。”
沈茗淮還想說什麽,但看到他的神情,還是将嘴裏的話咽了下去:“好。”
房可兒主要防守四周,不要讓那些惡心的屍體靠近。
在跟大家說好對策之後,她找到那顆飄在空中的人頭,沖了過去。
這就像是一個開戰的信号。
大片長着膿包的屍體朝着他們伸出利爪。
因爲一群屍體的保護,花花的進攻并不樂觀。
此時她身上已經因爲躲閃不及導緻被一隻利爪插進了手臂當中。
山谷中的風刮得更大了。
樹枝沙沙作響,就像是根根羽毛在撥弄着每一根緊繃在心上的弦。
這群屍體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隻是一味地朝着他們進攻。
圍着他們的圈縮得更小了。
林青的手槍已經沒了子彈,已經收了起來,手中多了一根粗長的木棍。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那個無頭男人十分狡猾,知道他們的目标是他,所以一直躲在後面不露頭。
“茗淮,現在還有什麽辦法嗎?”林青把聲音壓得極低。
雖然看不到林青的臉,但她卻聽出了他聲音中的一絲顫抖。
再這樣正面打下去,最後死的一定是他們。
俗話說得好,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林青,你還記得我們來到這裏的入口嗎?”
“記着呢!”
我跟他解釋。
“小灣村裏的人,人鬼同居持續了這麽多年,況且還是在又這樣可怕的存在之下,還能平安生活這麽多年,一定是有保證自己安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