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直接将兩個人送到了錦繡山莊。
錦繡山莊的案件算是人盡皆知,知道他們住在這裏之後,送他們的警員囑咐了一通才讓他們下車。
回到錦繡山莊,差不多已經快接近淩晨兩點。
“茗淮,你不準備回去嗎?”
沈茗淮眯着眸子,擡頭往上看了一眼:“事情還沒完。”
“你是指,房可兒?”
沈茗淮笑了笑,點點頭:“小腦袋瓜還挺機靈。”
似乎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誇自己,夏立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還,還可以。”
踩在竹林的小路上,這是她第三次到這裏來了。
對于一直沒有露面的房可兒,她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到了公寓大廳,沈茗淮拉住了準備上電梯的夏立飛。
看着空蕩蕩的電梯,她心裏總是有一絲抗拒。
最後還是拉着他走樓梯。
三樓的臭味似乎更加嚴重了,這次兩人還沒走上三樓就聞到了。
沈茗淮駐足停頓了一秒,這個味道,有些熟悉。
還沒等細想,夏立飛伸手,拉着她的衣袖催促:“咱還是快走吧。”
想到他們的主要目的,沈茗淮點點頭。
在經過四樓的時候,小孩子的哭叫聲傳來。
她腦海中瞬間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小女孩,瘦瘦的怕極了陌生人。
在女孩的哭叫聲中,兩個人再一次走上了五樓。
輕車熟路地找到陳星的卧室,沈茗淮推開門。
在牆上的那道殘魂前站立。
眼尖的沈茗淮赫然發現了,牆上本來已經松動了的那顆釘子,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剩餘的幾枚釘子都開始有了不同程度的松動。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道殘魂馬上就要突破釘子的束縛了嗎?
這個念頭一出,沈茗淮立即沉聲對着夏立飛道:“你先出去,把門關上來,無論聽到什麽都不要進來。”
聞言,夏立飛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怎麽了茗淮,難道有危險?”
沈茗淮此刻不能确定這道殘魂會不會對他們造成危害。
搖搖頭:“防患于未然。”
知道自己可能幫不上沈茗淮什麽忙,夏立飛點點頭走出了卧室,将門帶了上來。
在确定夏立飛不會進來之後,沈茗淮将花花喚了出來。
紅衣如血的花花,抱着自己的兔子玩偶出現在她的身邊。
“花花,你能跟她交流嗎?”指了指牆壁上的那道殘魂。
花花微微擡眸,充滿稚氣的小臉點了點。
沈茗淮見此,大喜過望:“那你能幫我跟他溝通嗎?”
花花歪了下腦袋,似乎是沒有太理解她的意思。
沈茗淮立即開口:“就是把我說的話說給她聽。”
花花點點頭,表示理解。
“你就說,我可以幫助她解除那些釘子的束縛,并給她一個安身之所,希望她能幫我一個忙。”
在她說完後,花花閉上了眼睛,紅裙上流動着的血絲開始向外湧出。
十幾秒鍾之後,花花睜開了眼睛。
并對着沈茗淮搖了搖頭。
她手中拿着的日記本上,用紅色血絲組成了一句話。
“她不信你。”
沈茗淮有些着急,忙道:“我并沒有任何想要傷害你的念頭。”
“我想得到你的幫助也隻是想要爲被陳星一家殺害的人伸張正義,讓他們得到自己擁有的懲罰。”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剛才的話起了作用。
殘魂四周突然聚集起了大片的紅色血霧,齊齊地湧入殘魂之中。
沈茗淮就發現,随着血霧的湧入,殘魂身上的黑色釘子開始慢慢顫動。
随着第三枚釘子的掉落,牆上的殘魂出現了變化。
像是有了實體一般,一個女人的模樣漸漸浮現。
她身上紮着釘子的地方開始向外滲血。
直到右邊肩胛骨上的釘子掉落之後,四周的血霧似乎是有些停止了。
但女人身上卻還剩下最後的一枚黑色釘子沒有掉落。
沈茗淮似乎是明白了什麽,連忙對着花花說道:“花花,快幫她。”
鮮血已經順着牆壁流到了地面上。
牆壁上的女人似乎是很痛苦,但脖頸處最後的一枚釘子卻是紋絲不動。
完全沒有要掉下來的意思。
沈茗淮明白,以她現在的等級,應該還不足以将釘子全部取出。
濃厚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開,花花紅裙上湧動着的紅色血絲,在她的控制之下全部融入了女人身上。
有了花花的幫助,女人脖頸處的釘子已經有了松動的迹象。
這些釘子不知道是什麽來頭,居然有這麽大的能力,就連花花一個即将踏入紅衣之列的半身紅衣都解決不了。
沈茗淮皺眉,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
如果花花現在收手,這個房可兒很有可能直接死在這裏。
花花因爲耗費了自身太多的血絲,已經有了疲累之象。
該怎麽辦呢?
這時候,沈茗淮猛地想到了之前在廢舊酒精廠的時候,自己的血能夠驅散陳星的黑霧。
那有沒有可能……
沈茗淮一直是個行動派,想到了就去做,絕不放過任何機會。
将之前包紮傷口的紗布揭開,鮮血再次從傷口流了出來。
喚出屠龍刀,她将自己的血抹在了刀刃上。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帶着她鮮血的刀刃觸碰到黑色釘子的時候,釘子猛地顫抖了下,應聲掉落。
沈茗淮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血居然這麽好使。
雖然沒有了釘子的存在,但房可兒脖頸處卻還是有血液往外流淌。
牆上的黑影不見了,一個面容秀麗的女人跌坐在了地上。
房可兒看上去十分的虛弱。
沈茗淮明白,應該是因爲那幾顆釘子的緣故。
擁有鬼瞳的沈茗淮發現,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是黃色的。
黃衣?
她到現在爲止,遇到的最厲害的鬼當屬紅衣蘇曉。
很明顯,這個房可兒因爲黑色釘子的緣故,自身的等級并不高。
雖然于秋秋和蘇曉都在沉睡,但身邊有一個半身紅衣的花花就足以應付。
“你是房可兒?”雖然她已經确定了她就是房可兒,但還需要進一步的确認。
房可兒似乎還沒有完全适應自己現在的狀态。
但聽到沈茗淮的問題卻還是點點頭。
眼中帶着一絲戒備。
剛才的出手援助,似乎并沒有完全打消她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