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淮看着牆角一處地方皺起了眉頭。
走上前去，在那處蹲了下來。
牆角處有些許牆皮的碎屑掉落了下來。
她伸手在那小裂縫處扣了扣，白色的牆皮掉落，露出了裏面的樣貌。
底下的牆面有些發黑，隐約還帶了一絲燒焦的氣味。
“這裏發生過火災？”
看樣子，這場火災應該很大，不然不可能将牆面燒成這樣。
她現在不能确定的是，火災是隻有這間公寓發生的，還是整個公寓樓都發生了火災。
朝着夏立飛的方向看了一眼，他還在睡覺，但似乎睡得并不是很安穩。
沈茗淮打開房門，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還是跟來時一樣，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
她剛才注意到，整棟公寓樓都是被翻新過的。
找了一處有裂縫的地方，用指甲輕輕扣開。
果然，牆皮下面是黑的。
就在她準備上樓看看的時候，夏立飛的聲音突然從房間裏傳出來。
沈茗淮猛地回神，連忙跑回了房間。
就發現夏立飛已經滿頭大汗地在床上坐了起來。
眼神中帶上了驚恐。
“怎麽了？”
他緩緩地擡起頭，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滑落，聲音顫抖：“我，我看到他們了。”
沈茗淮皺眉，走上前，給他遞了一杯水：“你先别着急，慢慢說。你剛才看到什麽了？”
夏立飛接過水杯，猛灌了幾口：“我之前晚上睡覺做夢的時候都隻是能聽到聲音，但是今天，我看到了好多人。”
“尖叫聲，哭泣聲，咒罵聲……好吵！”他捂住了自己的頭，痛苦地趴在被子上。
沈茗淮皺了皺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害怕，會沒事。”
她知道，現在說什麽夏立飛都不一定能聽得進去。
看來，情況有些不妙。
“你能詳細地告訴我，你具體看到了什麽嗎？”
沈茗淮溫柔的聲音中像是帶着撫慰人心的魔力，夏立飛感覺自己一直緊繃着的那根弦似乎松了些。
“剛開始隻是聽到嘈亂的腳步聲，接着有砸門聲，好像……有個女人大叫了一聲起火了。緊接着就是好多人在說話，我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麽。”
“他們好多人匆匆忙忙地從樓梯間往下跑。”
“你做得很棒，不用害怕，我在這裏陪着你呢。”沈茗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如果猜得不錯，他夢到的應該就是公寓樓發生的那次大火。
那次大火跟這次的任務有什麽聯系？
爲什麽那幾個出租車司機都會死在這棟公寓樓？
直到夏立飛冷靜些了，她才起身。
看了看牆上的挂鍾，已經十二點二十了。
“如果你沒事了，我就這就先走了。”
“你要幹什麽去？”夏立飛看着她，直覺覺得沈茗淮今晚上出現在這裏并不是租房那麽簡單。
雖然他神經大條了些，但也能隐隐約約感覺到，可能跟他剛才做的夢有關。
“你想去五樓。”夏立飛十分肯定的說道。
倒是沈茗淮聞言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小夥子也不是那麽不聰明。
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說道：“如果有條件，你最好還是從這裏搬出去吧。”
夏立飛從床上起身，走到了她面前，眼神很真摯：“我想跟你一起去。”
他想知道，一直以來夢到的究竟是什麽，自己又爲什麽會做這樣的一個夢。
“跟着我很危險。”沈茗淮搖搖頭拒絕了他的請求。
夏立飛的态度很堅決，并沒有因爲她的話而做出讓步。
歎了口氣，她還是答應了下來：“好吧，但遇到危險趕緊跑，我可不一定能抽出手去救你。”
夏立飛歡喜地點頭保證，自己一定不給她添麻煩。
沈茗淮有些無奈，她能想象，如果自己不答應，這家夥自己悄悄地跟在後面。
如果出現意外，那才是真的不一定能有時間去救他。
夏立飛在這裏一共住了半個月左右，對這裏算是比較熟悉的。
經過一番詢問她才知道，夏立飛是在一家福利院做老師的。
沈茗淮頓時對他的好感翻了一倍。
她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如果沒有福利院，她可能早就被餓死了。
所以對有關福利院的事物，她都格外有好感。
“三樓和四樓還住了三戶人家，三樓兩戶，四樓一戶。”
兩個人從二樓樓梯往上爬，夏立飛介紹到。
因爲剛進到這棟公寓樓時發生的事情，所以沈茗淮對這裏的電梯有些排斥。
沈茗淮點點頭：“我們先去三樓看看。”
這個時間，就算是去敲門，想要找個人詢問關于那場火災的事情，恐怕也沒人會開門。
火災的源頭，如果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五樓的某間房間。
“三樓住了一個老爺爺和一對中年夫妻。”
上到三樓。
沈茗淮深呼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跳得有些快，指了指電梯：“剛遇到我的時候，你是不是想下樓？”
夏立飛不明所以地搖搖頭：“沒有啊，我就是剛出門，聽到樓梯有聲音，就過去看看。”
這番話讓沈茗淮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朝着電梯的方向遠了些。
他如果沒按電梯，那是誰上了二樓？
在他們爬樓梯的時候，又是誰，上了三樓？
她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仿佛下一刻電梯門打開，就會從裏面沖出什麽東西。
因爲有夏立飛在，屠龍刀也不好從系統背包拿出來。
“茗淮，你一直看着電梯幹什麽？”
夏立飛是個粗神經的，根本也沒發現有任何不妥。
也怪不得，能在已經察覺到公寓樓不對勁，還能在這裏住上半個月了。
過了一會兒，并沒有任何情況發生。
沈茗淮搖搖頭，轉身回道：“沒事，我們走吧。”
夏立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電梯，撓了撓頭，跟了上去：“哦。”
三樓看上去比二樓還有破舊，走廊裏就直接連燈都沒有。
角落裏堆積着各種各樣的垃圾，散發出臭味。
現在還算是夏天，垃圾堆上飛舞着各種蚊蟲。
“你以前上來也是這樣嗎？”沈茗淮不由問道。
夏立飛搖搖頭：“我也就是上來過一次，之前沒注意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