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記本。”
紅衣小女孩漆黑的眼眸盯着沈茗淮手中的日記本。
沈茗淮一怔,随即露出一個帶着善意的微笑:“你好啊,我叫沈茗淮,你叫什麽名字?”
好像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溫柔地跟她說話,小女孩歪了歪腦袋,眸中帶着疑惑。
沈茗淮見她有反應,繼續開口說道:“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聽到朋友兩個字,紅衣小女孩這才反應過來,漆黑的雙眸一眨不眨,血紅色的嘴巴張了張:“朋友?”
“是啊,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沈茗淮臉上帶着溫柔的笑。
“朋友,朋友……”
紅衣小女孩空靈的聲音似乎摻雜着什麽其他東西。
“我,也有朋友了……”
聽到這句話,沈茗淮的鼻子一酸,她想到了之前在日記本上看到的那些充滿着稚嫩童真的話語。
一個内心純淨的小女孩,就這樣,被傷害至死。
她看上去也才八九歲大小啊。
“如果你願意,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我?”
紅衣女孩眼睛眨了眨,像是在确認着什麽一樣。
沈茗淮上前走了幾步,離着她近了些,面上的微笑不減:“對,以後我會保護你的,沒有人會再來欺負你了。”
嘩啦嘩啦,手中的日記本自己翻動了起來。
在空白頁面上慢慢浮現出了兩個用紅色血絲編織而成的字‘花花’
“你叫花花?”沈茗淮念出了紙頁上的名字,眉眼間滿是笑意:“名字真好聽。”
似乎是被誇贊了很開心,花花那血衣上的紅色血絲湧動得愈發洶湧。
因爲跟鏡中鬼那一次的戰鬥受了點傷,沈茗淮在家待了兩天。
崴傷的腳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就是那黑色手印處總會時不時地疼痛。
花花那個小姑娘這兩天在熟悉了以後,變得十分調皮。
她手中抱着的那個小兔子玩偶,就是她的寄身之物,在她還沒有成爲真正的紅衣厲鬼之前,想要長時間的待在外界,就隻能寄身于玩偶中。
所以,沈茗淮家中就經常會出現這樣一幕。
一個殘破的娃娃總是在半夜裏出現在半空中,沒有任何工具輔助地飄來飄去。
這段時間,她還給醫院的護士打過電話,詢問了一下何婷的情況。
護士小姐說她已經好得差不多,現在可以出院了。
正好她自己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沈茗淮想了下,還是準備去醫院将何婷接回來。
大概上午十點左右,沈茗淮就給何婷辦好了出院手續。
“真的,謝謝你了,還麻煩你過來接我。”何婷被護士小姐攙扶着,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
辦好手續,沈茗淮轉頭,微微笑了下:“不礙事,我正好也在這邊辦事,咱們是鄰居,帶你回去也是順便的事。”
其實她有想過,何婷這樣是不可能自己一個人生活的。
以前他父親還在的時候,家裏就比較拮據,她一個患有先天疾病的女孩子就更難生活了。
那爲什麽沒有去孤兒院這種社會慈善機構。
“我不想離爸爸太遠,如果爸爸回來了會找不到我的。”
聽到何婷的答案,沈茗淮沉默了下。
轉而揚起笑臉來:“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再回去?”
何婷點點頭,沈茗淮就帶她找了一個清淨點的地方吃東西。
“如果遇到什麽困難了,可以找我。”
沈茗淮夾了一塊軟糯的豆腐放在嘴裏,擡頭說道。
何婷沒有說話,隻是盯着桌上的一盤紅燒排骨眼眶紅了起來。
“我爸做的紅燒排骨最好吃了,可惜,以後都沒機會再吃了。”
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這個小姑娘,沈茗淮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何婷紅着眼睛擡頭看她,眼中帶着憤怒:“我爸根本不可能酒駕!我爸是被冤枉的!”
“可是警察根本不聽我的話,他們覺得我瘋了!”
看着快要癫狂的何婷,沈茗淮伸手拉住她:“你先别激動,這件事我會幫你的。”
說出這句話後,她歎了口氣,有些郁悶地扒了兩口米飯。
她本來是不想摻和這件事的。
奈何系統那電子提示音突然響了起來。
【叮咚,任務發布:爲什麽我總是會死,請任務試煉者在120個小時内完成任務】
沈茗淮皺了下眉頭,這次的任務,系統居然沒有任何提示。
掩下眸中的情緒,她拉着何婷的手問道:“你願意跟我仔細說說這件事嗎?”
何婷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點了點頭開始回憶那天發生的事情。
“那天是我十五歲的生日,大概快十二點的時候,我爸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說他拉完最後那一個乘客就去給我買蛋糕。”
“他說那乘客剛好要到富祥公寓那邊,那附近有一家非常有名的網紅蛋糕店,正好可以給我帶回去一個。”
“可沒想到的是,那居然是我們通過的最後一個電話……”
何婷說着嗚嗚地哭了起來。
沈茗淮抽了張紙巾遞給她,聽她繼續說道。
“我左等右等爸爸一直都沒有回家,沒想到接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說爸爸出了車禍被送到醫院去了。”
“爸爸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還沒搶救人就已經沒了,這件事情警察也介入了,經過調查,在爸爸的體内發現了大量的酒精,所以判斷是酒駕。”
“茗淮姐姐,可是我爸他已經很多年沒喝過酒了!”
何婷說完後,眼淚止不住的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聽完了她的話,沈茗淮卻在仔細思考起了這件事。
既然在她聽完何婷的話後,系統才發布的這個任務,那就說明這個任務肯定與何婷的父親有關。
系統發布的任務怎麽可能隻是一個單純的酒駕追尾案呢。
“走吧,咱們回去。”
沈茗淮還沒考出來駕照,所以打開叫車軟件叫了一輛出租車。
何婷上車以後還是在輕輕啜泣着。
沈茗淮拍了拍她的腦袋,聲音輕柔:“别哭啦,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
何婷帶着濃重的鼻音重重的點了下頭。
一想起自己家裏還有一個跟長得自己一模一樣的鏡中鬼,她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從車窗往外看,金發男人的背影在轉角處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