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淮跟着女孩上了救護車。
“病人失血過多導緻的暈厥,沒有什麽大礙,幸好送來的及時。”
聽完護士小姐的話,沈茗淮點點頭,走進了那個女孩的病房。
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她看着床上的人,實在想不通到底有什麽難事,才能鼓起這麽大的勇氣自殺。
因爲聯系不到家屬,沈茗淮便想着好人做到底,在一旁陪着。
病房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了。
轉頭看過去,是剛才那個護士小姐。
“在醫院的患者庫裏查到,這姑娘叫何婷,患有先天性腦部癱瘓。”
聽到這裏,沈茗淮眉頭微微一皺:“那她的家人呢?”
護士小姐搖搖頭:“之前都是他父親帶她過來的,不過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過來複查了。”
“好的,麻煩了。”
送走護士小姐,沈茗淮回到椅子上坐下。
看來現在隻能等她醒過來再說了。
其實大多數的腦癱都是有語言障礙的。
但是也存在一部分人可以正常的說話,但是大多數都是伴有不同程度的語言障礙,有的表現爲語言表達困難、發音不清或口吃,有的表現爲失語症。
也不知道這個姑娘是哪種情況。
淩晨三四點,沈茗淮醒來準備去上廁所。
從廁所回來的時候,發現床上的何婷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過來。
正直直地盯着她。
沈茗淮被這突然的一幕吓了一跳。
回過神來之後,穩住呼吸:“你什麽時候醒的?我去叫醫生。”
值班的護士小姐來過以後,說已經沒有大礙了,再休養休養就可以出院了。
送走護士小姐,在椅子上坐下,開始解釋起來。
“我住在你家樓下,看你家漏水就想去提醒你一下,沒想到……你如果有什麽事,不要憋在心裏,可以跟我傾訴。”
沈茗淮開啓了知心大姐姐模式。
女孩五官表情并不靈動,僵硬地轉動着眼珠,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這樣怎麽能讓家人放心呢,我們現在還沒有聯系到你的家屬,如果你不願意跟陌生人分享心裏的秘密,也可以找自己的父母傾訴。”
聽到父母兩個字,何婷的眼神都變了,嘴巴張張合合,十分吃力地吐出幾個字。
“我沒有父母了。”
聞言,沈茗淮一怔,神情柔和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願意告訴我嗎?”
何婷看上去年紀不大,十五六歲的模樣,長得很可愛,如果沒有先天的缺陷,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這個小姑娘。
何婷低着頭,沉默了好久才開始磕磕絆絆地說道:“我媽媽生我的時候難産去世了,一直都是父親撫養我長大的。”
“我們父女兩個一直以來相依爲命,可,可爸爸他,前段時間出了車禍……那天,是我的生日,爸爸說過要給我買蛋糕的……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這樣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在世上,還不如死了算了,這樣我們一家人也能團聚。”
說着,她捂着臉,低低地哭了起了。
想到什麽的沈茗淮微微一愣。
想到了前段時間夜裏坐過的那輛紙車。
那個司機師傅,不就是因爲車禍出現的意外,他還有一個患有先天性腦部癱瘓的女兒。
“你父親是在雙溪路上出的意外?”
聞言,何婷停止了哭泣,淚眼婆娑地擡眸看着她:“你怎麽知道?”
沈茗淮笑笑:“我猜的,好了,你躺下好好休息,我會在這裏陪你的。”
看着女孩熟睡的容顔,沈茗淮眉頭一直沒有纾解。
何婷在入睡前,說了最後一句話。
她說:“爸爸他根本不可能酒駕追尾的,我爸爸他從來不喝酒的。”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沈茗淮覺得有些頭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摻和進來。
第二天一早,沈茗淮起了個大早,出去買了些早餐帶回來。
何婷雖然年紀還小,但處事方面卻十分的老成。
“真是麻煩茗淮姐照顧我了。”
沈茗淮笑笑,将早餐在桌子上放好:“舉手之勞,你既然叫我一聲姐,那我肯定不能辜負了不是。”
系統發布的随機任務她還沒有準備,跟何婷告别之後,便回了水雲軒公寓。
在準備用具期間,徐隊長來過一個電話。
“小沈啊,你這次沒來可真的遺憾。”
“沒關系,這都是小事,本來我也沒想過要受到什麽表彰。對了徐隊長,有個事我想打聽一下。”
“有什麽事就說吧。”
“您知道雙溪路的那起酒醉司機追尾案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嗎?”
“怎麽想起問這個了,這個案子不是我負責的,所以并不是很清楚。如果你真想知道,那我可以去找人問問。”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謝謝徐隊長的好意了。”
挂斷電話以後,沈茗淮盯着窗口有些出神,想這麽多也沒用,還是先完成晚上的随機任務吧。
淩晨一點剛過,沈茗淮打着哈欠打開了信息面闆。
看着上面的任務介紹。
距離淩晨兩點還早,她沒有着急動身,反而是上網查詢起了跟這個遊戲相關的東西。
沒想到,還真讓沈茗淮找到了一些東西。
目前沒有人因爲玩這個遊戲死人的案例。
但那些玩過這個遊戲的人,基本上都在過後被挖去了雙眼。
沈茗淮看着一條條的留言升起了一絲好奇。
不知道這次,她遇到的是什麽。
淩晨一點五十分,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是否準備齊全,等到淩晨兩點整。
她來到了自己公寓的浴室中。
浴室的燈被她關上了,黑暗狹小的浴室中,一片死寂。
沈茗淮站在了浴室的鏡子面前,将蠟燭放在了鏡子面前用火機點燃。
點燃的燭火在鏡子中映照出她的樣子。
拿出口紅,仔細想了一下要在鏡子上寫誰的名字。
劉強
第三精神病醫院裏的那個矮小的老劉。
既然會對被寫下名字的人變成一種詛咒,那這個人十分合适。
閉上眼睛,集中精力,沈茗淮雙手合十開始默念。
“我信仰血腥瑪麗、我信仰血腥瑪麗……”
這句話剛默念到第二句,沈茗淮就感覺到了異樣。
狹小無聲的浴室,加深了人的内心深處的不安。
廁所隔間的窗戶似乎沒有關嚴,一道冷風襲來,竄上了她的尾椎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