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淮點點頭,并未再說什麽。
李菲菲的病房在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
隔着鐵門,司醫生朝着裏面得女孩指了指:“那就是李菲菲。”
沈茗淮透過玻璃窗往裏看去。
就見一個穿着病号服的女孩,身體背對着門坐在床上,頭垂的很低,一動不動。
房間裏的擺設也很簡單,能說是十分的空曠,隻有一張床一個桌子和一個椅子。
她試探的開口叫了一聲:“李菲菲?”
坐在床上的女孩似乎是動了一下。
沈茗淮眸底是一片暗色,想到什麽,開口問了句:“菲菲,你還記得于秋秋嗎?”
聽到這個名字後,房間中的李菲菲像是瘋了一樣沖到了她的面前,趴在鐵門上,嘴裏大叫着:“他不是我害死的!他不是我害死的!”
然後突然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眼睛睜得很大:“他要來找我了!他要來找我了!”
透過玻璃窗戶,李菲菲的眼底一片紅血絲,眼睛向裏凹陷,皮膚蠟黃。
她看上去真的很瘦。
司醫生在旁邊十分淡定的打了個電話:“206号房的病人又犯病了,過來打一針鎮定。”
挂斷電話以後,他面上還是那副溫柔的笑:“該走了。”
沈茗淮随意的點點頭,腦中還想着剛才李菲菲的那句話“他不是我害死的。”
這個他指的是于秋秋,還是……
回到司醫生的辦公室,沈茗淮語氣柔柔:“沒想到菲菲的情況還是這麽嚴重,真是麻煩您了,司醫生。”
司醫生拿着一支鋼筆,輕輕摩蹭着筆身,嘴角含笑:“應該做的。”
“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有空我會再來看菲菲的。”
直到走出了辦公室,沈茗淮臉上的笑才漸漸消失。
看來,今天晚上不用回家了。
找到了李菲菲具體的位置,一切就好說了。
剛才因爲有司醫生在場,所以有些問題她不好問,隻能等晚上了。
晚上十二點整。
沈茗淮四處查看過了,這裏的防衛力度并不高,站在監控死角的陰影裏,她打開了自己帶來的背包。
從裏面拿出了之前翻市一中牆頭的麻繩。
十分順利地翻上了第三精神病院的牆頭。
“我這翻牆的功力見長啊。”沈茗淮小心翼翼的躲藏好。
白天看着郁郁蔥蔥一片盎然的樹林,夜晚就呈現出了另一種模樣。
正躲在某棵大樹後面的沈茗淮感覺到了一絲涼意,朝着樹林中央看去,黝黑深邃的樹林當中什麽也看不清。
但轉過頭去以後,卻總能感覺到好像有幾雙眼睛,一直在窺視着她。
可能是明天要下雨,天上一顆星星都沒有,月亮被烏雲罩住,散發着朦胧的光。
沈茗淮将背包中的黑色風衣披在了身上,避開攝像頭,身體輕盈的穿過了花園。
肯定是不能從大門進的。
她眯起眸子打量着四周,發現一樓有扇窗戶沒有關嚴。
從窗戶跳進1号樓内。
樓裏很黑,隻有盡頭處标着‘逃生出口’的牌子泛着瑩瑩綠光。
如果想要在這棟樓裏輕松出入,四處安裝的監控必須得關掉才行。
想了想還是将于秋秋喚了出來。
“你有沒有辦法控制監控?”
擁有複制能力的于秋秋點點頭:“應該不難。”
解決了監控的事情,就該去找李菲菲了。
憑借着記憶,沈茗淮上到了二樓盡頭的最後一間病房。
可當她從玻璃窗戶朝裏看的時候,心髒突然抽動了一下。
病房裏,沒有人!
“怎麽會?”
不可能會有醫院大半夜将病人帶出去治療的,可是人去哪了?
205号病房門前,沈茗淮發現,裏面同樣沒有人。
204、203、202……
找遍了整棟一号樓,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人,全都不見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屠龍刀瞬間出現在了手中,朝着鐵門用力的劈了下去。
鐵門瞬間破開了一條縫。
将洞口弄大之後,沈茗淮從中鑽了進去。
房間中飄散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感覺味道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裏聞過。
仔細打量着這個房間,她發現房間内十分整潔,被子平整的鋪在床上,沒有一絲褶皺。
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抹了一下,一層淡淡的灰塵出現在她的指腹。
給人一種,好像從來沒有人在這裏住過一樣。
空蕩無人的醫院裏,沈茗淮一個人站在漆黑的走廊上,想起了白天看到的那些病患們,還有那一聲聲的哀嚎。
不知爲何,心底冒出了一些不好的猜測。
重新回到了一樓的大廳裏,沈茗淮将于秋秋喚了出來。
面色有些凝重的開口:“白天我在這棟樓裏見到了李菲菲,但是現在人不見了,而且,整棟樓裏的人消失了。”
于秋秋面上剛露出一絲喜色,就被沈茗淮後面的話給吓了一跳。
“菲菲,菲菲她怎麽了?!”
沈茗淮搖搖頭,如實回答:“我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一起幫忙。”
她最厲害的底牌現在陷入了沉睡,如果真的遇到什麽危險,她不知道能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第三精神病院一共就兩棟建築,那個2号樓她沒有去過,也許存在着什麽線索。
從1号樓出來以後,沈茗淮來到了2号樓附近。
看着整體翻新過的牆體,她有些疑惑。
1号樓隻是翻新了内部,然而這棟2号樓卻是将外部也翻新過了。
兩棟樓不應該是同一時間建立的嗎?
更奇怪的是,她剛才才發現,患者活動區裏種植的樹木基本上都是在這棟2号樓前的,就連圍牆外面都長着很多棵枝葉茂盛的樹木。
奇怪了,爲什麽會這樣設計?這棟2号樓基本上見不到陽光,難道這裏的病人是不能見陽光的?
于秋秋站在沈茗淮的身後,皺眉看着這棟大樓:“不知道爲什麽,我總覺得這棟樓裏有什麽很可怕的東西。”
2号樓的大門是鐵制的,試探性的推了推,沒想到門居然自己打開了。
門鎖沒有壞,難道是在她之前有人進去過?
看着大樓裏黑暗幽深的走廊,心中浮現出一絲疑問:“門,到底是誰打開的。”
不同于1号大樓的整潔幹淨,剛一走近大樓,沈茗淮就差點吐出來。
一股黴味混雜着奇怪的酸臭味撲面而來。
走廊上堆滿垃圾和床鋪,就好像病人太多床鋪不夠,很多病人就隻能躺在過道上一樣。
還沒深入,就給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