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皺起眉頭,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去去去,今天的探望時間已經過了,明天再來吧。”
沈茗淮聽着他的話,并沒有做出什麽逾越的舉動,臉上還是帶着那抹淡淡的微笑:“好吧,那你們的探望時間是幾點到幾點呢?”
保安看着面前站着的柔柔弱弱的女孩,突然對自己剛才惡劣的态度有些不好意思。
幹咳一聲:“那個,每天上午九點到下午兩點。”
沈茗淮點點頭應道:“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看着女孩精緻的臉龐,突然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不,不用謝。”
轉過頭去,沈茗淮臉上的笑就消失了。
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快五點了。
這所醫院四周并沒有其他建築物,放眼望去是一片荒蕪。剛才坐出租過來的時候還路過了一片墳地。
她有些想不通爲什麽會有人将醫院建在這裏。
她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爲了親眼驗證一下李菲菲是不是真的在這裏。
因爲離着水雲軒公寓不是很遠。沈茗淮回到公寓的時候還不到六點。
正要進樓的時候,碰到了王姨。
“小沈啊,最近忙什麽,經常看你早出晚歸的。”
沈茗淮笑笑,随口回道:“沒什麽,就是跟朋友一起玩一玩。”
王姨沒再問什麽,開口囑咐道:“我可跟你說啊小沈,最近咱們旁邊那邊的小區不是很太平,聽說好幾個出租車司機都在那被殺了。”
“你一個小姑娘可得好好注意自身安全。”
沈茗淮先是一愣,接着點頭回應:“好的,我知道了王姨。”
原來新聞上看到的出租車司機被害的地點就是在旁邊的小區。
回到房間,她打開電腦查了一些關于南郊精神病院的新聞。
然而并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似乎關于南郊精神病院的消息都被人爲刻意抹除了一樣。
“到底是一所什麽樣的醫院能在網上查不到任何信息?”
在睡覺之前,沈茗淮查看了一下蘇曉的情況,卻發現她似乎并沒有要醒過來的迹象。
第二天一早,沈茗淮就收拾了一下東西前往南郊精神病院。
九點十五分
沈茗淮再次見到了那個保安。
“請問現在能去探望病人了嗎?”
沈茗淮今天穿了一條水湖藍的長裙,露出白皙的雙臂,黑色的長發落在肩頭,笑容中泛着柔光。
保安看着她說話有些結巴:“可,可以,麻煩先登一下記。”
“好。”
然後在登記簿上簽上了于秋秋的名字。
進到裏面以後,入眼的就是一個不小的花園,還種了不少樹木。
第三精神病院裏隻有兩棟六層高的樓,兩棟大樓并排着建立的,中間四樓處有一條連接兩棟樓的走廊。
而此時,花園裏有很多穿着病号服的患者在花園裏活動。
她的到來明顯被一個護士注意到了。
“你好,請問你是?”
沈茗淮看過去,笑着回道:“我是來看望病人的。”
“您是?”
“我是李菲菲的高中時候最要好的朋友,隻是後來出國了,沒想到剛回來就聽說她……”
說沒說完,沈茗淮臉上流露出悲痛的神色。
“所以就想過來看看她的情況有沒有好轉。”
護士小姐顯然是被她們的情誼感動到了。
走在前面爲她帶路,進入了1号樓:“唉,沒想到李菲菲居然還有你這樣要好的朋友。她被送過來這麽長時間,還從來沒有人過來看望過。”
沈茗淮聞言語氣中帶着傷感:“她的父母也沒來過嗎?”
護士搖頭,兩人走上二樓:“每個月隻有住院費會按時繳納,除此之外并沒有見過她的家人。”
指了指離二樓樓梯最近的一間房間,護士說道:“裏面的司醫生就是李菲菲的主治醫師,有什麽問題你都可以問他。”
道了聲謝,直到看着護士小姐離開之後,她才走到那間辦公室,敲響了房門。
“進來。”
聲音清冷的男音穿過門闆傳到了沈茗淮的耳朵。
退了下門,發現門并沒有鎖。
沈茗淮踏進辦公室,擡眼看到的就是一個穿着白大褂背對着門口正在翻看什麽資料的男人。
男人的頭發是金色的,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加了一層濾鏡。
“你好,請問是司醫生嗎?”
金發男人放下手中的文件夾,起身,轉頭看了過來,食指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框眼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是。”
沈茗淮見過好看的男人不少了,但是如此有震撼力、仿佛直擊人心一般的容貌,她确實還是頭一次見到。
也不知道爲什麽,她總感覺這個醫生身上帶着一種讓人十分想親近的感覺。
金框眼鏡下那雙狹長的眸子也在打量着面前的人。
臉上露出溫和的笑:“請問有什麽事嗎?”
“哦!”沈茗淮回過神來,拍了拍腦袋,笑起來眸子眯成了彎彎的月牙:“我是想詢問一下關于李菲菲的情況。”
“嗯?”他似乎是笑了下:“你跟李菲菲是什麽關系?”
将之前對護士小姐的那套說辭重複了一遍後,沈茗淮歎息一聲:“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認的我。”
司醫生将剛才翻看的那個文件拿了起來,遞給沈茗淮:“我剛才正好就在研究她的情況,這是我們了解到的一些事情。”
伸手接過後,她沒有着急翻看,而是到了聲謝:“她,還有沒有可能好起來?”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司醫生并沒有給出明确的答複。
文件上記錄着李菲菲進入醫院後接受的一些治療和反應。
看完後,沈茗淮的思緒有些翻湧。
李菲菲總說有人要殺她,她說她要躲起來,如果再不躲起來就要被找到了。
是真的有人要殺她嗎?
這樣想着就把疑問說了出來。
司醫生靠在椅背上,食指撥弄着白大褂上的扣子:“這可不好說。”
“好了,既然你們是朋友那就去見見她吧,說不定能讓她好轉些。”
看着已經走出辦公室的司醫生,沈茗淮連忙跟了上去。
跟在司醫生身後,她一直注意觀察着四周,這所精神病院看上去剛剛翻新過,病房的門是鐵的,上面有一個玻璃的窗戶可以看到裏面。
其他的就跟普通的醫院差不多。
然而,沒走幾步就聽到幾聲哀嚎。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一樣,司醫生轉頭微微笑了下:“應該是患者發病了,别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