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聲音消失了。
沈茗淮沒太注意,鑰匙插進了鎖孔,将門打開。
換了身衣服,覺得肚子有些餓,從冰箱裏拎出一盒泡面,燒了些熱水。
坐在客廳的椅子上邊看新聞邊吃着泡面。
收拾洗漱完畢,她打着哈欠進到卧室,倒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沈茗淮是被餓醒的。
最近幾天運動量太大,導緻她的消化系統異常發達。
“王姨,來兩籠包子!”
沈茗淮坐在了包子鋪,拿手機不知道在翻看什麽。
王姨是包子鋪的老闆,五十多歲的年紀,對人十分熱情。
“小沈啊,這麽多吃的完嗎?”
沈茗淮拍拍自己的肚子,笑道:“還不是您家包子太好吃了,一籠都不夠吃的。”
王姨樂的哈哈笑着。
一手撐着腦袋,看着王姨忙碌的背影,沈茗淮想起了那個李菲菲。
根據于秋秋所說,這個叫李菲菲的女孩跟他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一直沒有分開過。
他本想等高考結束後就跟她告白。
誰能想半路殺出來了一個王霖,兩個人迅速墜入愛河,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要跟他在一起。
吃過早飯以後,沈茗淮打車趕到了曆下鎮。
李菲菲家裏條件并不好,父母都是農民,父親患有尿毒症一直躺在醫院。
将車費轉給司機,沈茗淮下車後進到了李菲菲家所在的村子。
村子不大,大白天的不見一個人影。
沈茗淮不得已找了個陰涼處喚出了于秋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大家一直傳言鬼怕光,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有很多像是蘇曉這樣的厲鬼即使是在白天也可以出現,隻是本質屬陰,所以能在陽光中暴露的時間不長。
像于秋秋這樣等級不高的鬼其實是不應該在白天出現的,可能是因爲系統的原因,他現在可以短暫的在白天出現。
“你應該知道李菲菲家在哪裏。”
于秋秋看着周圍的景象,很是激動:“這,這是小灣村?!”
沈茗淮想到,于秋秋跟李菲菲兩家是鄰居,兩家應該都在這個村子。
“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可以嗎?”
沈茗淮似乎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期望之色,嘴角彎了彎:“當然可以。”
根據于秋秋的指示,她來到了村東頭。
現在生活好了,基本上所有人家裏都是那種氣派的鐵門。
然而看着李菲菲家的大門,沈茗淮皺了下眉。
破爛的木門跟旁邊的大鐵門形成鮮明的對比,她覺得,即使是上了鎖,用力一推門就能倒在地上。
當然,沈茗淮還是十分有禮貌的敲了敲門。
等了一會兒,沒人回應。
“你好,請問有人在家嗎?”
還是無人回應。
沈茗淮正準備再次敲門,卻沒想到隔壁的門突然開了。
一隻瘦削的胳膊伸了出來,将大門拉開。一個看上去六十歲左右的婦人,身形瘦削臉頰微微向下凹陷,似乎是營養不良的樣子,頭發已經花白了一半。
“你找誰啊小姑娘?”
沈茗淮連忙上前,在婦人面前站定:“你好阿姨,我找這家的人家。剛才敲門沒人在,您知道他們是去哪裏了嗎?”
婦人看向旁邊的破敗屋子,歎了口氣,開口問道:“小姑娘,你是什麽人啊,找他們有什麽事嗎?”
沈茗淮露出一個帶着善意的笑:“我是咱鎮上的志願者。”
“哦,志願者啊。”婦人點點頭,指着李菲菲家說道:“菲菲媽這個時候應該是在醫院照顧菲菲爸呢。”
想到什麽,婦人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也不知道他們家是造了什麽孽了,家裏男人得了個治不好的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好好地女兒精神也出了問題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聞言,沈茗淮的眉頭皺了起來:“您說李菲菲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婦人點頭,帶着對鄰居的同情:“是啊,菲菲從醫院回來以後,就一直吵着說有人要殺她,省裏的醫院也去過了,沒查出什麽毛病,說可能是受了刺激,心裏出現了問題。”
“這不,被送精神病院去了。”
沈茗淮眸子沉了沉,朝着破敗的房子看了一眼,也許真的有人要殺她呢。
“您知道菲菲去的是哪個精神病院嗎?”
“好像是南郊那邊的,叫什麽名字記不清了,年紀大了就總記不住事情。”
“謝謝您了阿姨。”
婦人擺擺手:“沒事沒事。”
想到什麽,沈茗淮朝着李菲菲家的另一邊指了指:“對了阿姨,您知道旁邊那家住戶去哪了嗎?”
“哦,你說老于家啊。唉,自從秋秋那孩子沒了以後,他們家就搬走了。”
“您知道搬到哪裏去了嗎?”
婦人搖搖頭,歎氣一聲:“不知道,可憐秋秋那孩子了。”
從李菲菲家離開後,沈茗淮在小灣村口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了來,跟系統空間中的于秋秋交流着。
“如果你想見他們,我可以去找找。”
于秋秋面上帶着失落之色,卻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他們也該有新的生活了。”
沈茗淮歎了口氣,重新笑了起來:“不管怎麽樣,總還是要向前看。”
坐了将近兩個小時的車,沈茗淮回到了市區。
離着任務完成時間還剩下了兩天半。
她回到公寓已經是下午了,中午沒吃東西,回到家先随便找了點東西稍微墊了一下。
随即收拾東西準備前往南郊的精神病院。
查看了一下路線,沈茗淮有些驚訝的發現,這家精神病院離着水雲軒公寓很近。
打了輛車,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到了那家精神病院門口。
站在門口,沈茗淮眯眼看着這座占地面積并不大還有些破舊的精神病院。
這家精神病院全名是市第三精神病院。
從網上了解到的,這家精神病院已經開設了很久,是京都建立起來的第一所專門治療患有精神方面問題的醫院。
然而,随着新興技術的崛起和其他醫院的建立,這所位置偏遠設施老舊的精神病院就成了那些并不是很富裕的家庭的首選。
“哎哎哎,你是幹嘛的?!”
尖銳的男聲突然從旁邊傳來。
沈茗淮轉頭,看到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從保安亭裏走出來。
她沒有動,微微笑着,語調柔緩:“你好,我來探望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