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誰,在看到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應該都會驚訝,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害怕更多的應該是恐懼。
女人的手緩緩擡起,朝着沈茗淮伸了過去,鮮紅的指甲仿佛要劃破虛空。
沈茗淮動作迅速,身體一側,往後退了一步,一把四尺長的屠龍刀就握在了手裏,正要動作,腦海中熟悉的電子提示音突然一聲聲響起。
【叮咚,新手試煉任務:對影成三人已完成,獲得任務獎勵:鬼瞳,用之人可通陰陽】
【叮咚,尊敬的任務者,恭喜獲得來自‘厲鬼蘇曉的好感’】
【叮咚,是否接受來自厲鬼蘇曉的組隊邀請。】
沈茗淮愣怔了幾秒,并沒有第一時間做出選擇,而是看向前面站着的紅衣厲鬼,那個長着跟自己一模一樣面容的厲鬼。
現如今,她已經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存在,那是一個隐藏在危險恐怖暗藏殺機的世界,她揉了揉腦袋收拾思緒,想起了那具還躺在自己系統背包的屍體。
隐約可能猜到了面前厲鬼的真實身份。
“你是蘇曉?”沈茗淮像是想要讓她知道自己并沒有惡意一樣,收回了手中的屠龍刀,接着問道:“你認識我?”
紅衣厲鬼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在聽到她的話後動了下,殷紅的嘴唇微張,蒼白纖細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沈茗淮:“蘇曉,沈茗淮。”
“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麽死的嗎?”沈茗淮向前邁了一步,面上帶着善意的笑:“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紅衣女鬼并沒有說話,而是直直的盯着她,好半晌才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回憶,仿佛能給她打來巨大的痛苦。
說罷,她猛地的捂住了自己的頭,鮮紅的指甲一瞬間暴增,眼角開始向外滲出鮮血,空氣中飄散的血腥味似乎更濃了幾分。
沈茗淮急忙安撫道:“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想了,我們總會弄清楚的。”
蘇曉慢慢平靜下來,擡眸,忽然動了一下,朝着沈茗淮的方向更靠近了一些,語氣中帶着困惑:“他們在找我,好像有人從我這裏帶走了什麽東西……我想不起來了!”
眼看着鮮紅的指甲又要冒出來,沈茗淮連忙攔住了她:“你别激動,我會幫助你的。”
說着在信息面闆的組隊申請處點擊了确定。
【叮咚,尊敬的任務者,您已确定蘇曉的組隊請求,觸發隐藏任務:蘇曉的死亡真相任務時間:不限,是否選擇将厲鬼蘇曉收入系統空間】
“蘇曉可以進入我的系統空間?”沈茗淮有雖有些驚訝,卻還是點擊了确定。
面前的紅衣厲鬼便消失在了眼前,就看到系統空間出現了蘇曉的身影。
“居然真的可以。”還沒等她驚訝完,冷風吹過,一道血紅的身影就立在了身邊,發絲飄散。
這下沈茗淮更訝異了。
這個蘇曉居然可以自由出入她的系統空間。
沒多想,可能這是系統給組隊成功的厲鬼的權利。
“我不會勉強你進入空間,如果你沒有地方去,我的空間随時歡迎你。”
看着面前的厲鬼,沈茗淮不知爲何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可能是兩個人擁有一樣的面容,語氣便也不由得軟了幾分。
紅衣蘇曉蒼白的手捂住胸口,看着沈茗淮的眸子慢慢吐出一句話:“我信你。”
話畢便自行回到了系統空間。
看着蘇曉離開,沈茗淮這才松了口氣,她能感覺到到來自蘇曉身上的危險。
不知何時蟲鳴聲在耳邊響起,遮在圓月上的雲霧漸漸散開,皎潔的月光映照出了她地上的影子,沈茗淮此時才覺得渾身的疲憊。
翻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快要接近淩晨三點。
回到公寓後,泡了一個熱水澡。
厲鬼蘇曉就是這個世界的“沈茗淮”,這點她已經确認,她爲什麽會死?
沈茗淮有些頭疼,收拾完便回卧室睡了過去。
時間過得很快,沈茗淮已經完全适應了現在的日子。
“你已經很久沒出門了。”蘇曉飄在半空,看着那個拿着筆在畫闆上塗塗抹抹的沈茗淮幽幽的說道。
“嗯?是嗎?”沈茗淮動作不減,時不時的朝着蘇曉瞅兩眼。
她現在對于蘇曉早已沒了那種恐懼感,甚至覺得有人這樣跟自己,聊聊天也不錯。
這些天,她也沒有完全都在畫漫畫,她認真調查了一番發現,蘇曉的生平軌迹跟她不能說百分百相似那也算得上百分之八十。
不同的地方在于,她的大學專業是法醫,畢業後當了職業漫畫家,蘇曉卻是去當了幼師。
正說着話,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居然唐家的那個管家打來的。
“喂,你好。”
“抱歉又打擾你了沈小姐。”中年男人熟悉的聲音傳來:“上次的提議不知道沈小姐是不是還有印象?”
沈茗淮偏了下頭,發現旁邊的蘇曉不知何時已經回了系統空間:“嗯,記得。”
“今天下午沈小姐方不方便一起吃個飯?”
想了下自己确實很久沒有出去晃晃了,确定了一下吃飯地址便挂了電話。
下午五點,因爲她住的這個地方比較偏,很少有出租車願意往這邊跑,所以沈茗淮特意找了一個定位明顯的十字路口叫了輛車。
望着陰沉沉的天,她在公交站牌的長椅上坐下,翻看着司機的預計到達時間。
還有三分鍾到達目的地。
一擡頭,發現對面的公交站牌下站着一個男生,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低垂着頭,身上穿了一身不知道哪個學校的校服,髒兮兮的,似乎還有一些暗紅色的污點,看上去有些不太合身的樣子。
“滴滴滴滴”一陣鳴笛聲傳入耳中。司機提前到了,正在鳴笛示意她趕緊過去。
沒多想,沈茗淮起身朝着出租車司機的方向走過去。
指尖微動,偏頭朝着對面的公交站牌再次看了一眼,剛才還低着頭站在那的少年不見了,沈茗淮微微蹙了下眉。
打開車門,沈茗淮沒忍住再次朝着那個公交站牌看了一眼,對着前面的司機大叔問道:“師傅,您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對面站牌那站着一個穿校服的學生?”
“學生?沒有啊,這地兒也太偏了,誰沒事往這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