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淮滿頭黑線:“呵呵,我去你大爺的新手任務!”她到底在期待個什麽?
既然拒絕不了,那就先睡一覺吧。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沈茗淮伸了個懶腰,套了件衣服下樓買了幾個包子。
電視機裏放着動物世界,沈茗淮盤腿坐在地毯上,嘴裏叼着一個肉包子思維有些發散。
正想着昨晚上剛發布的新手試煉任務,現在距離月圓之夜還有兩天的時間,她有充足的時間做準備。
思考間,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瞥了一眼,是一個陌生号碼。
這個世界跟她原來的世界很像,她跟蘇曉認識的人都幾乎一模一樣。
随手将手機拿了過來,點了接通。
“你好。”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入沈茗淮的耳中:“請問是沈小姐嗎?”
沈茗淮扭動了一下脖子,回道:“我是,請問你是?”
對方聞言趕忙開口:“我是唐家的管家,昨天晚上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所以想請問你什麽時候有空,想請你吃個飯當面感謝一下。”
沈茗淮聞言立即了然,拒絕了他的邀請,正色道:“不用了,爲了響應國家号召,建設文明和諧的社會秩序,是我們每個國家公民的責任和義務。”
電話對面的男人明顯是沉默了幾秒,卻還是回道:“我們隻是單純的想要表達一下謝意。”
聽着男人真誠的話語,沈茗淮思考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既然這樣,那好吧,但是這段時間我有些事要忙。”
“沒關系沒關系,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兩天時間過去的很快,轉眼已經到了淩晨一點,雖然不想接受任務,但好奇心的驅使卻讓沈茗淮來到了那天晚上的巷子。
夜色已深,淩晨一點五十分,四周空無一人,一輪圓圓的明月挂在上空散發着淡淡的冷光,路兩邊的樹木左右搖擺,樹葉沙沙作響。
路燈此時早已熄滅,憑借着圓月灑下來的光,朝着巷子裏看去,漆黑、幽深,仿佛望不到盡頭。
有時候等待死亡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衣角被吹動,沈茗淮忽然覺得身體很冷,感那種冷不是皮膚上覺到的冷,而是從腦海深處逸散出來的寒意,每一根神經好像都在顫抖。
淩晨兩點鍾了。
沈茗淮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才慢慢的走入了巷子中。
寂靜的巷子裏,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被放大,這裏要比外面暗很多,兩旁高高的牆壁聳立,好像是一片漆黑的海。
“沈茗淮、沈茗淮、沈茗淮……”
根據任務要求,每走一步沈茗淮都會說一遍自己的名字。
不斷地念誦自己的名字會讓自己産生一種陌生感,就像是重複書寫某個漢字到最後就會發現連自己都認不出這個字是一樣的。
随着入口處距離沈茗淮越來越遠,一切仿佛像是被另一種情緒籠罩,隻有圓月的冷光在地下投出一道淡淡的影子,寂靜的空間中,所有的聲音都被放大,她聽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沈茗淮雖然是一個畫恐怖漫畫的,對這些鬼怪之流一直都是保持着敬謝不敏的态度,但她并沒有因此感到害怕。
這可能是她從小的生活環境造就了她現在過人的心理素質。
她是一個孤兒,從小就在福利院裏長大,沒有父母親人,隻有一個将她養大的老院長。
在走過最初的七步後,她明顯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一股奇特的氣流從前方湧來。
本應該無人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很多雙腳步聲,那聲音深淺不一就像是很多體重各異的人走在地上行走。
急促的腳步聲時而出現在左邊,時而又跑遠了繞到她的右邊。有時又仿佛悄悄跟在後面模仿着她的落腳速度盡量不被聽出來。
蓦然間,她的肩膀好像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身後本應該是空無一人的巷子卻突然出現了小女孩咯咯笑的笑聲,剛才的一切就好像是她的惡作劇。
沈茗淮的每一步走的都十分緩慢,她在心裏默默地計算着時間,因爲系統任務上提示隻有成功度過半個小時才算任務成功。
耳邊嘈雜的腳步聲似乎更近了,隐約間,她似乎感覺到有一雙冰涼的手從她的臉頰拂過,沈茗淮忍住了想要睜眼一看究竟的沖動,嘴中念着自己的名字繼續往前走。
“沈茗淮、沈茗淮……”
沈茗淮保持着自己的的行走速度繼續向前,身後嘈雜的腳步聲似乎漸漸消失,隻剩下了‘咯哒咯哒’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那腳步聲好像在慢慢逼近,仿佛就在她身後一米不到的地方。
當走出第12步的時候,沈茗淮停下了腳步。身後的腳步聲也伴随着她的停止戛然而止。
大約又過了幾分鍾,她再次擡起腳步,邁出了最後的第13步。
四周的空氣仿佛被凝固了,溫度低的可怕,恍惚中,她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肩頭突然一沉,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壓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沈茗淮心中默默的計算着時間,耳邊的呼喊聲也好似變得真實。
黑暗中,她緩緩睜開眼睛。
月光朦胧,本應該隻有一道影子的地面上赫然出現了另外一道人影!
然而肩上的重量并沒有減輕,反而有一個冰涼滑膩的像是人類皮膚一樣的存在貼在了她的臉上,她沒有第一時間轉頭,掌心中沁出了細細的冷汗有些毛骨悚然。
“沈茗淮、沈茗淮……”女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就好像是最親密的人在說着悄悄話。
空氣好像突然開始流動了起來,微風吹起了她額上的碎發。
沈茗淮緩緩轉頭,看向了自己右邊,一張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人臉擦過她的鼻尖。
那是一張十分精緻的臉,披肩的長發随風而動,殷紅的嘴唇就像是浸入了鮮血,鮮紅的外衣正往外滲着血,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那是她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