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今天這個特殊的環境之下,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一連十張六丁六甲護身金甲符在我身上徹底被激活之後,我身體表面出現的那一層淡黃色的光罩,明顯就變得厚實了很多。
一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玩意兒原來還可以這麽用,這麽疊加起來,防禦力好像還真的是翻倍上升啊。
貼上了十張六丁六甲護身金甲符之後,我試探着再次嘗葉舒兒走了過去。
重新走回到剛才被彈走的位置,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壓力一下子變大了。
“你找死!”
那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我就忽然發現這聲音好像并沒有之前那麽難受了,雖然聽在耳朵裏還是那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可是至少能夠勉強忍受了。
對于我來說,這還真是一個可喜的進步!
“有什麽本事盡管拿出來好了,如果你就隻有這麽一點本事的話,恐怕今天你要失望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一下子就後悔了,因爲我明顯能夠感覺到,那股擠壓的力量忽然一下子變強了。
而且,這威力絕對是那種呈幾何指數的直線上升,僅僅就那麽一小會兒的功夫,我頓時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了。
“轟——隆——隆——”
好的,就在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時候,頭頂上忽然在此響起了一聲炸雷。
“啊——”
緊接着那熟悉的慘叫聲就再次響起,又是一顆足足有我胳膊粗細的樹枝,直接被劈斷了。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大概也能夠判斷得出來。
這個不知道是人還是什麽的東西,現在這個時候似乎正在和天雷做着最後的抗争。
而且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這天雷給他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他根本連對付我的力氣都是勉強擠出來的。
一旦他在我這邊消耗的體力過大,馬上迎接他的就是天雷的緻命一擊。
“我就算是今天受傷,也要弄死你!”
那歇斯底裏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我直接下意識的,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了剩下的那些六丁六甲護身金甲符。
都已經到性命攸關的時候了,我哪裏還有時間在這裏浪費。
反正這玩意兒隻要我想要的話,有一點時間給我,想畫多少都可以畫得出來。
我想都不想的就把自己身上剩下的那些六丁六甲護身金甲符,不管不顧的往自己的身上貼。
雖然這種行爲好像确實是有那麽一點點的無恥,但是性命攸關,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無恥!”
果然,别人看着我身上的符咒越來越多,那家夥終于罵出了聲。
“你以大欺小不無恥,小爺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無恥了嗎?”
跟小道士混了這麽長時間,在生死邊緣走了這麽多次,現在這個時候我的心态已經穩定很多了,最起碼即便是在現在這種時候,我依然還能夠一邊不緊不慢的往自己的身上貼着符咒,另外還有功夫,在這裏跟他扯嘴皮子。
最後剩下的這三十多張六丁六甲護身金甲符全部都被我貼在了身上,以我陰陽眼的視角看出去,我現在這副樣子,這還真像是站在了雞蛋殼裏面。
那層淡黃色的光罩,現在這個時候已經無限的接近于明黃色。
原本無形物質的東西,在越來越龐大的力量擠壓之下,現在幾乎都要凝結成實體了。
“你去死吧!”
終于那家夥惱羞成怒的聲音再次響起了,感受中的強大的力量開始不斷的彙聚,我還真是吓了一跳,要是按照這種攻擊強度,恐怕我身上至少還得再來個百十張才能夠抵擋住。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我所有的六丁六甲護身金甲符都已經在自己身上了,這一時之間我上哪去弄這麽多這玩意兒?
等等!
抗震的半截掉落在地上的樹枝,我忽然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好像從一開始,我就自己陷入了誤區之中。
我雖然不知道,這個想要抹殺我的人到底是誰現在到底在哪,甚至連他到底是不是個人我都不清楚。
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啊,那就是這家夥現在好像和這棵樹,兩個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我的确沒辦法直接對他出手,但是我可以對這棵樹出手啊。
頭頂上的天雷已經在彙聚了,那龐大的雷電能量現在幾乎馬上就要噴薄而出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我十分幹脆的一咬牙,然後直接握緊了那枚定身印,朝着那顆大樹砸了下去。
“轟——”
幾乎就是下一個瞬間,一道足足有水桶粗細的巨雷從天而降。
那強大的光亮和巨大的聲音,讓我一時之間就像是個聾子和瞎子一樣。
我整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聽到聲音的時候。
頭頂上,已經能夠看到明亮的月光了。
原本的參天大樹,現在這個時候已經不複存在了。
足足有将近二十米高的大槐樹,現在這個時候正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
整棵樹上下,完全就是一片焦黑。
而村子裏面,組成那座九幽十冥反轉兩儀大陣的四十八棟民居,已經徹底的灰飛煙滅了。
一陣夜風吹來,我這才感覺自己的胸口位置,忽然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還不束手就擒嗎?”
我正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伴随着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道袍滿頭銀發的老道士,慢悠悠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整個人一愣,他該不會是在跟我說話吧?
在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能夠長得仙風道骨,而且還渾身上下穿着一件華貴非常的道袍,這老道士的身份我基本上已經能夠猜出來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小道士嘴裏的老雜毛了。
“臭道士,你得意什麽?如果沒有這個雜碎,你以爲你能傷得了我嗎!”
聽着那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這才發現就在我身後不遠處,一個長得奇醜無比,大約隻有一米多高的男人,正一臉怨毒的看着我。
明亮的月光之下,我這才忽然發現,他居然是天生的雙瞳,而且,能夠明顯的看到,同一個眼珠子上面的兩個瞳孔的顔色,居然完全不一樣。
這詭異的雙瞳,再加上他怨毒的聲音,還有那棵正在不斷燃燒的大槐樹,我忽然感覺一陣的口幹舌燥,我好像卷進了什麽奇怪的事情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