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昨晚上張十三也熬了一晚上,但是現在這個時候,這柳家的地下室裏可還躺着七具棺材,旁邊的車裏還有兩具屍體呢!
就算這個時候讓張十三去睡覺,他也沒有心思去睡吧。
真要是出了點什麽纰漏的話,弄不好他們這些人得跟我一起蹲局子去!
我剛這張十三在柳家的别墅裏面轉了一大圈,室内的擺設雖然改動的位置很多。
但是隻不過是一些尋常手段,要說對人有沒有影響,肯定是有的。
但是和外面的那個邪陣比起來的話,差的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沒有任何頭緒的我,最後隻能頹然的放棄。
張十三再次開車帶着我,一路回到了醫院,這次他對我的态度明顯改觀了很多。
甚至下車的時候,他都親自跑過來替我開門。
我對于這種突如其來的殷勤,還真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不習慣。
不過我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他的态度謙恭一點,我接下來的事情也好辦一些。
涉及到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其實很多事根本沒有任何的道理可講。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張十三幫忙。
如果什麽事情我都要跟他解釋爲什麽的話,那我還不得累死!
再次見到柳眉的時候,她的精神好了很多。
臉色也紅潤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精氣神完全不一樣了。
看樣子那個詭異紋身對她的影響,基本上就完全屏蔽了。
“你們看的怎麽樣了?”
柳眉認真的盯着我問道。
“的确是看出了一些門道,而且昨天夜裏還死了人!”
畢竟死的是柳家的人,這件事情我沒必要對她隐瞞。
“你、你沒事吧?”
我現在應該算是柳眉的主心骨了,聽到死人了之後,柳眉趕忙一臉關切的看着我。
“我倒是沒什麽事,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一下你們柳家是不是跟人有什麽恩怨?或者說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厲害人物?”
我皺了皺眉,然後試探着問道。
“我在家裏的生意其實了解的并不多,絕大多數的時候,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柳眉有些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我剛剛升起來的一點希望,頓時又沒影兒了。
“那你父親請來的那個風水師叫什麽名字你知道嗎?你有那個人的聯系方式嗎?”
動過柳家風水的,就隻有這個家夥。
我現在真是好奇的很,到底那個家夥是不是布置外面陣法的人呢?
“那個人是我爸輾轉請來的,據說也是托了好幾個朋友的關系,我爸的手機裏面應該有聯系電話!”
柳眉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眼睛忽然一亮。
“那你先試着幫我找一找這個人,順便我想知道這個人的資料,最好能夠詳細一些,越快越好,能做到嗎?”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現在這個時候敵暗我明,我必須得盡量的收集一下對方的資料了。
不過我相信,這專業的事情還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柳家既然能夠在樊城裏面做下這麽大的買賣,我想他們應該有他們自己的人脈關系吧!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你給我半天的時間,下午我盡快交給你!”
柳眉點了點頭直接答應了下來。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要回道觀一趟拿些東西,今晚之前我會回來!”
以我現在的成功率,我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臨時抱佛腳能夠畫出幾張符來,所以最直接的辦法還是先回道觀吧。
畢竟,我随身攜帶的開陰眼的柳葉,現在也用的差不多了,沒有這東西,做起事情來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好!”
柳眉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麽。
“謝謝你,鍾銳!”
不過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柳眉忽然開口說道。
“不用謝我,這件事情我要收五十萬!”
我的身體一僵,不過我還是立刻反應了過來。
我承認,我那個時候心裏對她,其實還是有些朦胧的好感,也不知道是未經世事,還是單純的看她漂亮,反正到現在我也說不清楚。
離開了醫院之後,張十三已經安排了一輛豪華越野車等在了醫院的樓下。
“鍾先生,這是司機小樓,今天您有任何吩咐都可以直接吩咐他!”
張十三也熬了一晚上了,現在這個時候還得回去處理那兩具屍體,我當時也沒有爲難他,隻是沖着他點了點頭。
這司機我還真認識,他就是從道觀接我來的那個,隻不過沒想到我們兩個再次見面的時候,現在他居然已經要聽我的指揮了。
“地方你去過,我就不多說了,麻煩你一會兒路上幫我準備一些樊城的特産,準備送人用的,不需要太貴重,幾百塊錢就足夠了!”
我說話之間,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了僅剩的幾百塊錢。
“鍾先生,小姐已經吩咐過了,所有的費用全部由我們負責!”
司機顯得很是拘謹,不過我卻沒有跟他拉扯的意思,直接把錢塞到了他手裏。
上車之後我才發現,他們居然特意替我準備了暈車藥。
我倒是也沒有客氣,吃了藥之後直接躺在後排的座椅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等到我一覺睡醒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我熟悉的道觀門前。
比較起上次的出行,這一次就舒服多了。
也不知道是豪華轎車的避震效果好,還是暈車藥的勁力太強。
反正這一路上,我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颠簸。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進去收拾點東西!”
我交代完了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推開道觀的大門走了進去。
可能是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剛子叔每天都會過來。
即便是這道觀裏沒人,地面上依舊被掃的一塵不染。
我先回到了師父的房間,取了些香燭,這才來到後面師父的墓前。
除了師父之外,我在這世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親人。
師父不在了,我似乎又變成了那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
點燃了香燭之後,絮絮叨叨的跟師父說了很多話。
和師父說完話之後,這段時間的郁悶,委屈,也全都随着眼淚煙消雲散了。
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這才擦幹了眼淚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從桌子的夾層裏面,拿出了那幾張自己畫着玩的符咒。
然後,又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壇陰幹的柳葉,又收拾了一些師父留給我的雜七雜八的東西。
最後這才再次回到了車上,一路朝着山下面的市鎮而去。
剛子叔幫我照顧了這麽長時間的道觀,于情于理,我都應該上門表示一下感謝。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剛到剛子叔家的門外,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