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啦歪啦,栖栖姐你放歪了!”
阮栖拍拍手上的雪沫,沒好氣道,“要不是你們撞我,這雪人腦袋也不會掉。”
說着,又手動把腦袋挪正。
幾個小孩子嬉皮笑臉地圍住她身邊,“姐姐,我們再堆一個吧,堆一個更大的。”
堆一個就把阮栖累得夠嗆,她擺擺手,“我不玩了,你們自己玩去吧。”
小孩子們鬧作一團,又跑到旁邊去滾雪球。
阮栖拍了下喻禮肩膀,“我剛剛摔倒的時候,你是不是拍到了?”
喻禮眨眨眼,“什麽?”
阮栖狐疑地看他,“别想糊弄我,我看到你舉相機了。”
喻禮就彎起了唇角,“我隻是在拍雲,雲朵很漂亮。”
阮栖盯他幾秒,盯不出什麽所以然來,就隻能相信他的話。
她跺了跺腳,拍掉褲腿上的雪沫,“這次認路了吧,你以後也可以來,這邊總是很熱鬧。”
玩那麽久的雪,手指凍得通紅,阮栖往合攏的手掌呼口氣,又搓了搓。
“就是有點冷。”
喻禮沒說話,隻是微微低下頭,把一直戴着的圍巾解下來,一圈一圈地往她脖頸間纏。
他比阮栖高上許多,阮栖才剛剛到他肩頭,于是他低頭時便無端有一種遷就意味。
圍巾上有很淡的香,但更多的是一種凜冽的冬雪霜氣。
喻禮溫順地垂着眉眼,把圍巾交疊着掖好,又拿手背碰了碰阮栖僵冷的手指。
“要暖手嗎?”
阮栖還在發愣,“嗯?”
喻禮仍然安靜地垂着一雙精緻眉目,并不看她,眸光從睫毛間稀疏的散落下來,像雪天疏朗的日光。
他輕而緩慢地攥住了阮栖的手指,溫熱的掌心一點點喚醒手指的知覺。
大概真的是凍狠了,有那麽幾分鍾,阮栖竟然沒有想到要把手抽出來,喻禮也沒有說話,安靜地垂着眼。
阮栖突然回神,“喻禮,”
喻禮低垂着的睫羽輕輕顫了顫。
阮栖沒有把手抽出來,反而問起另一個問題,“上次你給我的那條圍巾,是誰的?”
跟她現在戴着的這條不同,那條圍巾顔色和樣式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尾端甚至有一隻笨笨的卡通白熊圖案。
喻禮把她的手攥住,聲音很輕,“你的。”
阮栖仰臉:“你的意思是,那條圍巾原本就是我的?”
喻禮看着她,輕輕點了下頭。
“嗯。”
阮栖恍然,“也對。”
原來是她的東西。
她低下頭,看着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指尖小幅度地擡了擡,卻沒掙開。
“我上次怎麽跟你說來着,再耍流氓就要去警察局喝茶。”
喻禮沒松手,面對她的威脅隻是露出個軟軟的笑。
阮栖盯他半晌,把手抽出來,倒沒揪着這事兒不放。
“回去了。”
她想,他們兩人的事情應該很好理解,喻禮的做出這些動作總不會是真的在耍流氓,保不齊是喜歡她。
或許就是因爲喜歡她,喻禮才會來這裏第二次。
很簡單的事情,她用不着糾結什麽。
阮栖這樣告訴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