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吃完飯就拿了個冰袋捂臉,她明天還得上課,萬一臉真的腫起來就不好出門見人了。
喻禮也沒走,就坐在旁邊和她一起看電視打發時間。
這人明顯對電視不感興趣,阮栖感覺自己的臉都有點僵了,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他看的。
她牙疼地不想說話,拽了個抱枕墊腦袋,慢慢睡了過去。
冰袋被體溫捂化,凝成水珠從臉頰上滑過,慢慢滴在掌心。
喻禮屈膝蹲在她身邊,掌心微微收攏,水珠從指縫滑落,聚成細細的線。
喻禮幫阮栖扶着冰袋,捏着袖子擦掉她臉頰邊的水珠,眸光安靜淡然。
阮栖睡得熟,臉頰有冰袋敷着,也不覺得多難受,睡了個長長的午覺。
睡得太久,就不容易清醒,她伸了個懶腰,揉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身邊還站了個人。
“?”
阮栖被吓了一跳,“你怎麽還在這兒?”
喻禮把手裏的冰袋遞給她,“還疼?”
阮栖嘟囔兩句,“哪兒那麽快好。”
她狐疑地問,“你該不會是一直在這裏坐着吧?”
她睡覺磨不磨牙來着?
喻禮眨眨眼,“我剛回來。”
剛拿冰袋回來。
阮栖松口氣。
那就好。
她趿拉着拖鞋起來,睡得渾身懶散,“你今天還出門嗎?”
阮栖想起早上聽别人讨論起來的事情,“氣溫回升了,好多人要去公園玩,你可以去公園取景,應該蠻有意思的。”
她就很喜歡這種熱鬧的場景。
喻禮隻是說,“我不認路。”
阮栖手上的動作停了停,老實說,她不太能分得出這是真話還是假話。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兒,在那段她忘記了的時間裏,他總不會連這個小小的地方都沒逛明白。
不給阮栖思考的機會,喻禮已經開口了。
他仰臉問:“你能帶我去嗎?”
阮栖沉默了兩秒,想打發他去找别人,外面随便揪個人都會告訴他公園怎麽走。
就沖這張臉,多的是女孩親自帶路,哪用得着她。
阮栖甩掉手上的水珠,“我換個衣服。”
喻禮無聲地彎了下眼。
公園不遠,就像阮栖說的那樣,聚集了很多小孩子,熱鬧非常。
她被氣氛感染,也有點興奮,跑去和認識的小孩一起堆雪人。
喻禮不遠不近地跟着她,細長手指握着相機,偶爾低眼去看一眼拍好的照片,但更多的時候,是一直安靜地注視着阮栖。
有幾個穿着羽絨服的女孩子湊近,有些害羞地說,“能用你的相機給我們拍張合照嗎?”
喻禮低眸調着相機,語氣冷淡,“沒電了。”
女孩們:“……”
那你在調什麽?
明晃晃的拒絕,女孩們也不好再糾纏,嘟囔着走遠。
淺色的衣角突然被雪球擊中,濺開的雪沫在光下很快就消失不見。
喻禮擡眼,被孩子們圍住的女孩正跟他招手,臉頰被凍得紅撲撲的。
她說:“給我們拍張合照。”
話剛說完,周圍的小朋友們就一擁而上,笑鬧着攬住她。
阮栖被擠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旁邊剛堆好的雪人被撞了一下,雪人腦袋骨碌碌地滾到她懷裏。
相機裏,女孩抱着個雪人腦袋,懵懵地看着鏡頭,畫面就此定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