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放學沒跟陳安南一起走,她借口說要跟方冉冉一起去逛街,得晚點才回家。
陳安南囑咐了她兩句,也約着朋友去玩自己的了。
阮栖擔心喻禮一直沒吃飯,回家的路上先去超市買了點東西,站在隔壁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
周圍靜悄悄的,一分鍾過去都沒人開門。
阮栖慢慢皺起眉,這次用了點力氣,邊敲邊叫他名字。
“喻禮?喻禮!”
她着急起來,試着握住門把手,沒想到房門根本就沒鎖,一推就開。
阮栖愣了下,猶豫着走進去。
還是上次來時的擺設,看上去跟沒人住過似的,不過沙發稍稍有點亂,抱枕有一隻掉在了地上。
客廳沒人,阮栖又試探着走到卧室門口,房門半掩着,隐約可見床上起伏的隆起。
她松了口氣,知道喻禮還在這裏心裏踏實一些。
“喻禮?”
阮栖慢慢推開門走進去,看到少年的模樣時一怔。
喻禮裹着半截被子,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绯紅,額頭上覆着一層細密的汗珠,他蹙着漂亮的眉,看上去很不舒服。
阮栖反應過來,連忙用手背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燙得吓人。
她抿緊唇,從廚房倒了杯水過來,又用濕毛巾蘸了酒精給他擦臉降溫。
“阿禮,阿禮——”
喻禮被她的聲音從混沌中叫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長睫黑亮濕潤,有些黏糊。
他半阖着眸子,語調低低,仿佛被燙化了似的,音節都黏在一起,莫名有點撒嬌的意味。
“栖栖,”
阮栖捧着他臉頰,心疼地幫他揉眉心,“很難受對不對?”
他哪裏受過這種苦,當真成了能輕易被病痛打倒的人類。
喻禮垂着濕潤的眼睫,困頓和迷糊讓他難以思考,隻是憑着本能蹭了蹭她掌心。
他很委屈,“我難受。”
阮栖有些恍惚地看着他,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不是碎片,而是喻禮。
果然是一個人嗎?
性格都一樣,那對她的喜歡呢?
她抿着唇,把他蹙着的眉撫平,軟聲哄他,“我去給你拿藥,吃了藥就不難受了。”
家裏有個藥箱,陳秋蓉前兩天剛往裏面添了新藥,阮栖連箱子都拎了過來,給他找退燒藥。
藥找到了,可怎麽哄他吃下去是個大問題。
喻禮沒真正吃過這東西,因爲難受又緊閉着唇,腦袋埋進被子裏就想睡覺。
阮栖頭疼地把他從被子裏挖出來,“喻禮,”
她故意冷着語調,“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少年迷糊地睜開眼睛,滾燙的手指勾了勾她尾指,語調低着,慢吞吞的。
“沒有不聽話。”
阮栖把藥遞過去,“那就吃藥。”
喻禮緊抿着唇,固執地看着她,不肯伸手接。
阮栖無奈至極,“生病了就得吃藥,這是我們人類的規矩,你不聽話就會越來越難受。”
喻禮不說話,睜着迷蒙的眼睛看她,态度很堅決,就是不吃藥。
阮栖不能理解,他怎麽就這麽抗拒吃藥呢,之前的碎片們也沒有這個毛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