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跟季時拉開一點距離之後，那種微妙的感覺似乎消散了一些。

阮栖漸漸放松下來，拿了塊小餅幹放在嘴裏嚼，同時拿着筆把季時剛剛給她講明白的題目又做了一遍。

她在做這裏的時候，季時就繼續做自己的試卷，阮栖偷偷瞄了眼，看到“競賽”兩個字，就稍微明白了。

也對，他這樣的大學霸，是不可能跟自己還在一個水平線蹦跶的。

她心态很好，拿了瓣橙子咬，不是那種一口吞下去的動作，而是從左到右一點點吸吮到所有汁水，白嫩的指頭都被微微染色。

季時不經意地擡頭看到這些，眸色翻湧幽暗，又很快垂下頭去，心緒卻有些亂。

小姑娘不知道她有多誘人。

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顧青小心地探出頭來。

她一眼掃過書桌，明白這兩個孩子是真的在學習，心裏的驚訝不增反減。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季時跟個小姑娘一起坐着。

阮栖看到她，抽了紙巾擦手，乖乖叫人。

“阿姨好。”

幾天前，隔壁家這個小姑娘還叛逆任性，在家裏大吵大鬧，現在卻突然乖巧下來，配着她那張軟乎乎的小臉，格外讨人喜歡。

顧青笑着應了聲，推開門走進來。

“我給你們倒了點果汁。”

她端着兩個玻璃杯，一杯是橙色的，一杯是深紫色的，大概是橙子和葡萄汁。

阮栖舔了舔唇，卻沒主動拿，她還記得這是季時家，所以先讓他先挑。

希望他喜歡葡萄。

季時放下筆，伸手去拿飲料，漂亮的指尖虛虛碰到葡萄汁的杯子，阮栖眼睛便亮了亮。

然而那隻手拐了個彎，端起了橙汁。

少女頓時洩氣，失望地鼓了鼓腮，打算認命地喝一回葡萄汁。

季時無聲低笑，眼眸半彎，把拿到的那杯橙汁送到她手裏。

食指曲起，輕輕扣了下桌面，他慢條斯理道，“給你橙汁？”

阮栖立刻點頭，怕他反悔一樣，雙手抱着杯子。

“好。”

目睹了這一切的顧青：“……”

她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季時這小崽子，剛剛是故意逗人家的。

雖然小姑娘是真可愛。

“咳咳。”

顧青把兩個孩子的視線都吸引過來，看着阮栖輕聲囑咐。

“還有什麽想吃的就跟阿姨說，别太辛苦了。”

阮栖舔掉唇角的橙汁，乖乖巧巧地點頭。

“好的，謝謝阿姨。”

她個子其實不矮，但骨架小，窩在椅子裏小小一團，軟綿綿的，臉頰上還帶點嬰兒肥，一雙杏眼又黑又亮，是個頂漂亮乖巧的小姑娘。

顧青越看越滿意，走到門口時還囑咐了季時一句。

“好好照顧你小蔓妹妹。”

房門被重新關上，阮栖好奇地探了下腦袋。

“你比我大嗎？”

指尖轉着筆，季時勾了個選項，嗓音慵懶，帶着冷淡質感，像個自在逍遙，不把世俗放在眼裏的清隽少年郎。

“你生日什麽時候？”

阮栖毫無防備：“10月1号。”

她笑眯眯的：“和祖國媽媽一個生日。”

季時點點頭：“我8月份。”

那就确實比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