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阮栖的變化太明顯了，大家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也都意識到，這位從上高中起就小問題不斷的學渣少女是真的開始努力學習了。

張昭陽抽了個課間，從四樓繞上來，敲了敲阮栖座位旁邊的窗戶。

阮栖懶得出門，直接把窗戶推開了。

“幹嘛？”

張昭陽人不壞，沒什麽壞心思，阮栖雖然不怎麽想跟他交朋友，但也找不到理由趕他走。

她舉了舉手裏的習題冊：“我要學習，沒事趕緊走。”

張昭陽笑嘻嘻的，把一個筆記本遞了過來。

“知道你要學習，這不是給你送溫暖來了嗎？”

他吊兒郎當地靠着牆，長得帥又成績好，走廊上路過的女生都會多看他幾眼。

阮栖接過他遞來的筆記本，是一本英語筆記，各種知識點全面又邏輯清晰，比她買的任何一本輔導書都要詳細，但字迹清秀，一看就是女生寫的。

張昭陽努努嘴：“從我妹那裏搶過來的，知識點從初中到高一，足夠你補一段時間了。”

他跟遊蔓是初中同學，知道她從初三開始就沒學習了，那些知識點怕是早就忘沒了。

阮栖合上書，又還給他。

“謝謝你，但是不用了。”

張昭陽一愣，有點着急。

“爲什麽不要啊？”

阮栖笑，彎了彎眼睛。

“因爲不想欠你人情啊。”

要是普通朋友也就算了，可張昭陽那蕩漾的少男之心都快藏不住了。

張昭陽頓時沉默下來，低低地歎口氣。

“你就這麽不待見我啊？”

阮栖托着下巴，往窗台上抛了顆糖。

“要是真不待見你，你還能好好地在窗戶邊站着？”

她揚揚眉：“好歹也是個學霸，别整天琢磨早戀成嗎？”

張昭陽臉有些紅，被她這麽直白又坦蕩地指出來，剛冒出頭的小火苗頓時就被掐滅了。

他喪頭喪腦地把糖拿走，很快又振作起來。

“我不會放棄的。”

男生咧嘴一笑：“你也别想趕我走。”

說完，他蹬蹬蹬地跑走了。

阮栖把窗戶重新關好，拿着那本習題冊繼續看，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

張昭陽站在窗邊的時候，好多人都看見了，也有幾個聽到了阮栖的話，互相對視一眼，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方語就是其中一個，她直接搬着小闆凳坐到阮栖這邊來，戳戳她校服。

“你不喜歡張昭陽？”

阮栖懶洋洋地在選項上勾了對話，拖長尾音。

“不啊——”

方語一臉納悶：“那你爲什麽突然就愛上學習了？”

阮栖說：“因爲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

“……”

她很快笑眯眯地正經起來：“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十幾歲的女孩子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對愛情和浪漫有些無窮無盡的想象。

方語悄悄湊過來：“那你喜歡什麽類型？”

在選項上勾出的對号拉出一條長長的尾巴，阮栖抿了抿唇，有一瞬間的怔愣。

良久，她搖了搖頭。

“不知道。”

阮栖想，她應該是知道的，但她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