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四節課的時候，趁着老師不注意，方語悄悄喊了聲阮栖。

“一起去食堂吃午飯嗎？”

阮栖朝她的方向偏着頭，同樣壓低了聲音。

“我沒有飯卡。”

原主幾乎從不在學校食堂吃飯，她一般直接早退出校，跟那些狐朋狗友們混在一起，剛上高中時辦的飯卡早就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

方語以爲她是沒帶，也不太在意。

“沒關系，用我的。”

阮栖便點了點頭，她跟方語很有默契，下課鈴一響就直接沖了出去，比第一排的人跑得還快。

高橋在後面看着，簡直目瞪口呆。

“這倆跑得真快啊。”

他哥倆好似的去勾季時肩膀，胳膊剛擡起來就讪讪放下。

“季神，還去小肆吃嗎？”

小肆是學校裏一家餐廳的名字，因爲價格昂貴，學生們一般不會往那邊跑，但季時不一樣，他從一開始就隻在小肆吃飯。

才一會兒工夫，教室裏已經跑得不剩幾個人了，季時擡手拉上校服外套的拉鏈，邁步往教室後門走。

“去食堂。”

阮栖打好了飯菜，跟方語彙合，随便指了個位置。

“我們坐那裏吧？”

學校裏一共有三個食堂，每個年級對應一個，這會兒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地全是人頭，還有值班老師左右巡視，專門逮那些借此機會湊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小情侶。

阮栖在紅燒排骨裏挑挑揀揀，有點頭疼。

“排骨呢？怎麽全是土豆？”

方語笑嘻嘻：“别說了，我上次喝蛋花湯，連點雞蛋味道都喝不出來。”

阮栖咬着塊排骨，琢磨着以後還是自己從家裏帶飯比較好，她正在長身體的年紀呢。

兩人邊吃邊聊，主要是方語在說，阮栖時不時地應上兩聲。

方語吃完了大半份土豆絲，突然拍了下阮栖胳膊，語氣有些驚訝。

“你快看你背後，季時！”

阮栖疑惑地轉頭，果然看到了坐在自己斜後方的季時，少年挽高了袖口，露出的手腕清瘦漂亮，正執着筷子吃飯。

這人連吃飯的時候都保持着極端正的坐姿，掩在校服下的肩線平直，微微低頭時彎着纖白脖頸，拉扯出漂亮線條。

阮栖點頭：“看到了。”

她很嫉妒：“爲什麽他的排骨比我多？”

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季時餐盤裏格外誘人的紅燒排骨，排骨非常多！

方語無語：“放着大帥哥不看，你看啥子排骨。”

她語氣驚奇：“季時怎麽來食堂吃飯了？他以前都去小肆的。”

那種地方她們平常過去打個牙祭還差不多，但天天去的話根本負擔不起，也就季時這種家境極其優渥的會去。

阮栖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原主也去過幾次。

她不是很在意：“可能吃夠了吧。”

都多少年沒過過高中生活了，阮栖還以爲自己會很想念食堂的飯菜，但事實證明不是的，吃夠了就是吃夠了，還是家裏的飯菜香。

方語看她不感興趣的樣子，把腦袋湊了過來。

“你不喜歡季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