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原本以爲秦灼失蹤的狀态要持續好幾天,做好了孤家寡人的準備,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被揪了起來。
她抱着被子一臉沒睡醒的茫然,不懂秦灼起床的時候爲什麽還要把自己也叫醒。
秦灼彎腰給她穿衣服,聲音裏的困意不比她少,但又清醒很多。
他輕輕掐着阮栖臉頰:“先别困,到禦書房再睡。”
阮栖很懵:“我爲什麽要去?”
秦灼言簡意赅:“陪我。”
早出晚歸的生活他也不喜歡,還是幹脆把人帶上吧,管它什麽合适不适合的。
阮栖勉強抽出一點腦力把這話分析理解了,然後乖乖地自己穿了鞋子。
禦書房有一面大屏風,現在被挪到了軟榻旁邊,整整齊齊地圍出一片小天地,阮栖熟門熟路地窩進去,扒拉出兩條毯子把自己裹住,準備補個回籠覺。
她真正睡着的時候還是挺沉的,朦胧之中隻能聽見周圍一直有人來來走走,壓低了聲音在交談,因爲不算吵,她連眼睛都沒睜開過,迷迷糊糊地睡了好幾覺。
秦灼來看她時,小姑娘胡亂蓋着兩條毯子,睡得昏天黑地,半點不受影響,臉頰紅撲撲的。
他有點微妙的不平衡,胡亂啄着她臉頰,想把人鬧醒。
“再睡人要傻了。”
阮栖閉着眼睛哼哼唧唧,想往他懷裏躲,秦灼拿手指挑着她下巴,叼着臉頰最軟的那塊肉磨了磨,成功把人給叫醒了。
然後就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阮栖不滿地皺眉:“你又咬我?”
她擦了擦臉,睡得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夕。
“是不是該吃飯了?”
秦灼氣笑了:“我是養了頭豬嗎?”
睡醒了就找吃的。
阮栖做個鬼臉:“那你就是狗。”
說秦灼是狗的下場就是這頓午飯沒人給她剝蝦了。
阮栖盯着那盤白灼蝦看了會兒,又去看秦灼,眼神裏的意思十分明顯。
她想吃,但她不想剝,讓婢女剝吧,她又有那麽微妙的一點不适應。
所以阮栖往秦灼旁邊湊了湊,用言語和行動明示他。
“今天有蝦哎,看上去挺好吃的。”
秦灼不爲所動,安安靜靜地喝粥。
阮栖幹脆整個人都湊到他身邊:“我想吃蝦。”
秦灼瞥她一眼:“你見過狗剝蝦的嗎?”
阮栖:“……”
她憋得臉紅:“你怎麽這麽小心眼呢,我是女孩子,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秦灼慢悠悠地“嗯?”了聲。
“再說一遍。”
阮栖沉默了三秒:“我是豬。”
旁邊的人夾菜的動作頓了下,似乎也沒想到她爲了吃蝦能這麽不要臉,過了幾秒才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笑。
“倒挺爽快。”
阮栖翻了白眼:“快點,我要吃蝦。”
秦灼慢悠悠地給她剝蝦,剝好了就放進她面前的小碟子裏,他也是不喜歡剝蝦的,總會弄得手上都是味道,可偏偏旁邊這位喜歡吃,還能爲蝦時不時地服個軟。
所以他勉爲其難地動了手,還吩咐了禦膳房以後做蝦都得帶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