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之後才知道,秦灼說自己忙其實是不誇張的說法了,準确地說他簡直是失蹤。
她合上書,覺得自己快要被悶得發黴了。
也不知道秦灼都在忙些什麽,他幾乎是早出晚歸,阮栖早上醒的時候他已經走了,晚上他回來的時候阮栖已經睡了,連續幾天,阮栖都沒看到他的人影。
果然,對付八皇子那些人肯定就不像他嘴上說的那麽簡單。
葭月見她悶得慌,主動提議。
“娘娘要不要去外面走走,散散步也好。”
阮栖開了點窗,感受了一下窗外的熱度,覺得勉強可以忍受,便點了頭。
“行吧。”
到了夏季的尾聲,溫度驟降不少,傍晚時候雖然有點悶熱,但比之前好很多了。
阮栖抓了把魚食,扶着玉欄杆往下望了望,随手抛下去一點。
水面泛着一圈圈漣漪,很快就遊來了一群魚,争先恐後地搶着魚食。
阮栖看得有點感慨,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要是秦灼也能這麽一招就來多好。”
她聲音壓得低,周圍也沒人聽見,要不準得吓一跳。
出來逛了會兒,直到天黑阮栖才帶着人回去,她覺得不餓,連晚膳都沒用。
夏季的夜晚總是不安靜的,蟲聲伴着蛙鳴,半垂的枝丫上落了淺淺的露,被風一吹,伶仃虛晃。
秦灼踩着夜色回來,推門的動作放得很輕,知道這個時候阮栖已經睡了,從偏殿洗漱完換了衣服才過來。
才幾天的時間,他因爲忙碌又清瘦了些,身上的冷冽氣勢倒是收斂不少。
房裏留着一盞燭光,秦灼輕輕掀開被子,把睡着的人往懷裏攬了攬,他這麽一動,讓阮栖驚醒過來。
“回來了?”
秦灼輕輕“嗯”了聲,輕撫着她後背。
“你繼續睡。”
阮栖沒了睡意,擡手繞着他發尾,聲音有些低。
“我感覺好久沒看見你了。”
本來覺得他忙點也沒關系,反正她整天除了睡就是吃,偶爾看點話本子打發時間,混日子很快,但還是不一樣的。
有他在的時候,好像能更開心點,更放松些。
秦灼低頭親親她耳垂:“不高興了?”
事情比他考慮得還要棘手些,要做的時候也很多,那些地方不方便帶她一起。
阮栖哼哼唧唧:“才沒有。”
秦灼低低沉笑:“嗯,那就是想我了。”
阮栖沒說話,算是默認。
又安靜了半晌,阮栖揪了下秦灼發尾,很小聲地問他。
“你餓嗎?”
“……”
秦灼揉揉眉心:“沒吃晚飯?”
阮栖跟着坐起來,不好意思地胡亂蹭他。
“沒有。”
秦灼沒好氣地拍了下她額頭:“真能胡鬧。”
他還是去找了宣德,讓人弄了點簡單的宵夜送過來,盯着阮栖全部吃完。
阮栖吃東西的時候也不閑着,話題從東蹦到西,天南海北的聊,剛開始秦灼還能懶散應上兩聲,後來阮栖一擡頭,才發生他已經睡着了。
燭光映着他半邊側臉,眼下有明顯的青黑,是真的累了。
後半夜,阮栖才悄悄鑽進被窩,攬着他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