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斟酌着發問：“你能做什麽？我現在是後妃，連見外人的機會都沒有，你能爲我做什麽呢？”

洛塵往前傾身，似乎是想去握阮栖的手，阮栖适時地擡手喝茶，巧妙地躲開。

“我有法子，既可以把你帶出宮，也可以爲叔父報仇，不過……需要你的幫忙。”

他很清楚阮清樂的性格，知道她爲了報仇什麽都可以做。

阮栖垂着眼，避開他的視線，淡淡出聲。

“我能做什麽？你也知道，我才得了幾天的寵就被厭棄了，我什麽都做不了。”

這事洛塵當然也聽說了，但她是那個皇帝唯一寵幸過的妃子，肯定是和别人不同的，聊勝于無。

他充滿憐愛和痛苦地看着阮栖，語氣真誠。

“我知道，不需要你冒險，我怎麽可能舍得讓你冒險呢，你在宮裏好生待着，我會傳信給你，到時候你按信行事。”

洛塵仍然保持着朝阮栖傾身的姿勢，眼神懇切，仔細觀察着阮栖的反應。

他是想把這個女人收爲己用的，皇帝到現在爲止就有這麽一個寵妃，搞不好她真的能套出什麽消息來。

阮栖有點想笑，他這人也是精明，想利用原主，又不肯多說什麽，不過對她确實沒有太多防備之心就是了。

她抿着唇，終于擡起頭來看了洛塵一眼，眼裏帶了些不明顯的恐慌和不安，似乎在克制着情緒。

“皇上很敏感的，你傳信過來怕是不妥，這次就險些被發現了。”

洛塵沉吟了會兒。

這倒是個問題，那皇帝雖然昏庸暴虐，卻也不是一個繡花枕頭，某些方面不得不讓人忌憚。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并不會頻繁地給你傳信，而且傳信的人也可信賴。”

他在後宮埋了一些暗線，爲了保障傳信的順利，倒是可以動用幾個人。

阮栖眯了眯眼，狀似不安地雙手交握。

“你是不是在準備、準備……”

準備造反。

阮栖雖然沒有說出口，洛塵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要不是準備造反，怎麽可能需要她通風報信，又怎麽能把她從後宮救出來。

洛塵并沒有反駁，但也沒有點頭，他隻是輕輕笑了下，安撫意味很濃。

“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他鄭重保證：“清樂，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叔父的冤情也會大白于天下。”

洛塵很清楚，隻要這兩個條件，就可以完全安撫住阮清樂。

阮栖垂着眼，輕輕點了頭。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配合你的。”

她看了洛塵一眼，似乎是有些擔心。

“你、你行事也要注意安全，皇上暴虐成性，萬一你落到他手裏……”

洛塵笑了下，這次的笑倒是真實了幾分，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他怕是無暇顧及我。”

八皇子馬上就要進京了，他的歸來勢必要在朝中引起騷亂。

阮栖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也确定了他确實跟八皇子有勾結。

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投入八皇子麾下的，這盤局又布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