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對這些還挺抵觸的，十有八九是拉不下臉來。

其實可以理解，秦灼這個向來說一不二的昏君，任性又随心所欲，還沒有這麽憋屈的時候，隻能用别人的身體行動，做什麽都受限制。

他本來就夠煩心了，肯定不願意像個女孩子一樣打扮來打扮去，多丢人啊。

阮栖歎氣，仍然不放棄勸他的念頭。

“你想想，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男的能擁有一次成爲女孩子的機會？這是多麽難得的機會啊，你得珍惜。”

她說這話是真心實意的，兩人搞不好什麽時候就會徹底換回自己的身體，到時候再想看秦灼穿裙子就是癡心妄想了。

那她不得抓緊機會占點便宜。

秦灼垮着臉：“我不就是你？你要想看，身體換回來後自己穿去。”

他現在能穿着女孩子的裙子坐在這裏，已經是無奈之舉了，這人居然還得寸進尺。

秦灼想，她大概是沒有見識過自己的手段，所以才這麽大膽，做事這麽毫無顧忌。

阮栖唏噓：“那怎麽能一樣。”

雖然身體是她的，可裏面的靈魂不一樣啊。

秦灼拿核桃堵住她的嘴，冷冷威脅。

“再說一句，晚飯你就拿核桃填肚子吧。”

阮栖拿手帕給他擦了擦手指上沾到的核桃碎，對他的威脅一點都不上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我就這點小小的願望，你都不能滿足我，我真是太傷心了。”

說着傷心，又往嘴裏塞了塊核桃。

秦灼沒說話，半垂着眼睫，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

明明對着自己的臉，但因爲她哪兒哪兒都不一樣的行事風格，秦灼經常會忽略掉兩人已經換了身體的事情。

他抿了下唇：“阮清樂，”

阮栖叼着核桃，因爲有點渴，準備去倒點水喝。

“怎麽了？”

秦灼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這會兒緊緊攥着手，眸色溫沉，語氣壓得低，咬字卻清晰。

“你上次爲什麽親我？”

阮栖被茶水嗆到，連着咳了幾聲。

她還以爲秦灼把這件事忘了呢，結果這時候提起來了。

親就親了，她還真沒想過什麽理由。

阮栖喝了兩口茶：“嗯……想親就親了。”

主要是那時候秦灼真的挺可愛的，口是心非的那種可愛。

她就沒把持住。

秦灼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蹙眉看着她，唇線僵直，眸子黑漆漆的，瞧着有些委屈。

他向來強勢，做出這副示弱的表情時就格外讓人心軟，最起碼阮栖是舍不得的。

阮栖便認真起來：“因爲你那時候很可愛，我就沒忍住。”

大概是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答案，秦灼顯得有點怔，而後便不自在地别開了視線。

可愛？

秦灼抿着唇，耳尖有點紅，語氣卻很平靜。

“你看誰都可愛？”

問這話的時候還偷偷往阮栖這邊瞄，視線晃來晃去。

阮栖一愣，忍不住笑出來。

“不是，隻覺得你可愛。”

換而言之，隻親過他。

秦灼低頭揉着自己手指，這時候才翹了翹唇角，不再追問了。

他知道這些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