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有點毛病的暴君同學,阮栖的耐心達到了最高水平,并且能夠随心所欲地忽略掉他說出的一些不太動聽的話。
所以當秦灼“友好地”請她起開的時候,阮栖不但沒起開,但往上湊了湊。
兩人本就坐在一個軟榻上,她上半身傾過去,距離一下子就被拉近了。
這種位置,秦灼避無可避,隻能看着她不斷地湊近,然後停在自己面前。
秦灼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頂着自己的臉,心情不是那麽的美妙。
這畫面可是夠詭異的。
他語調平平,情緒也平平。
“你想幹嘛?”
阮栖眨眨眼,突然上手摸了下他的臉。
她手燙,突然來這麽一下很刺激人。
秦灼一僵,正要炸毛,就聽見她一本正經的聲音。
“真的,你相信我一點,咱們一起努力,争取不亡國,怎麽樣?”
阮栖的想法很簡單,秦灼養尊處優這麽多年,讓他不做皇帝改過普通生活基本就是不可能的,而完成原主爲父報仇的心願又需要借助秦灼的力量,所以這個皇位必須得保住,就算是爲了他們兩個以後的幸福。
雖然阮栖現在用着秦灼的身體,但她畢竟不是皇帝,光她一個人有這覺悟是不行的,必須得喚醒秦灼的積極性。
秦灼半擡着睫,若有所思地盯着阮栖打量了會兒,眸色深沉,也不知道在估量着什麽。
他有時候覺得很奇怪,阮清樂這人光顧忌着八皇子虎視眈眈,但她怎麽就忘了,秦灼也是從皇宮裏殺出一條血路的人,隻要他不想,誰能把這個皇位奪走。
瞎擔心。
半晌,秦灼抵着阮栖額頭把人推遠了點。
“餓了。”
阮栖:“……”
一腔熱情被澆滅了。
她不依不饒地跟在秦灼身後:“你答應我吧?答應答應我吧。”
秦灼“啧”了聲,扭頭看她。
他耷拉着眼,看着心情不太美妙的樣子。
“你爲什麽覺得我一定會亡國?”
情況也沒到那麽危急的時候吧,她就不能給他點信任?
阮栖眼神複雜地看着他:“就憑你現在毫無危機感的這句話。”
秦灼不得民心,胡作非爲,這是内憂;八皇子養精蓄銳,虎視眈眈,這是外患。
在這種内憂外患的情況下,阮栖不覺得秦灼以現在的狀态能赢過八皇子,當然主要是因爲他真的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秦灼盯着她,饒有興味地低笑了聲。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危機感,換句話說,你怎麽知道我什麽都沒做?”
阮栖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立刻往他身前湊。
“你是說,你已經有準備了?”
她動不動就湊過來這事兒也不是一兩天了,可秦灼一點都沒适應,反而覺得越來越别扭。
他自己往後退了兩步,視線慢悠悠地轉。
“不。”
秦灼拖着語調,懶洋洋的,說出的話似真似假。
“我什麽準備都沒做。”
阮栖:“……”
很好,這人就是在逗她玩。
不過秦灼的話難以分出真假,他既然這麽說,應該是有點準備的,隻要他自己心裏有數,阮栖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