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秦灼還在愣,阮栖二話不說就轉頭走,走得飛快,怕有膽子親,沒命回味。
人走出去老遠,房間重新空蕩蕩的,秦灼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他被親了?!
被自己親了?!
手指緊緊攥着袖口,秦灼的臉一點點紅了。
他擡手摸摸自己滾燙的臉頰,第一個想法是,她對着這個臉居然親得下去,這跟親鏡子有區别嗎?
當然,還是有區别的。
秦灼緊緊抿着唇,把滑下去的話本子重新撈了回來,以一種思考國家大事的嚴肅表情翻開了書。
一直翻到最後一頁,也沒在書裏看到她口中會出現的劇情。
秦灼悟了。
這人就是想占他便宜。
占人便宜的阮栖已經到了太後這裏,照常是開局一杯茶,茶味很淡,也不是很澀,應該加了點東西中和掉了苦味,剛好是阮栖喜歡的類型。
阮栖才來了兩次,太後這邊就摸透了她的喜好。
慚愧慚愧,有點崩秦灼的人設了。
太後看着她喝茶,語氣溫和,保養得當的臉上連皺紋都少有,不過因爲身體不好而顯得臉色有些差。
“可合口?”
阮栖矜持點頭,放下茶杯。
“尚可。”
太後笑笑:“你這孩子從小就看不出喜好,如今倒是明顯些了,也有了喜歡的人。”
前兩次叫阮栖過來,太後明顯還有點小心,不太敢談後宮的事,總是找些正經的話聊,這次一開頭就有種要話家常的勢頭。
阮栖順着話頭說下去,面上還保持着秦灼式的冷淡。
“長大了,沒什麽好藏的。”
主要是藏也藏不住。
太後臉上帶了點欣慰的笑意,仿佛真的是作爲長輩,在爲秦灼的改變而感到高興一樣。
她就着這個話題開始聊,語速很緩,有點讓人昏昏欲睡。
“你看中的那丫頭我也瞧過,模樣是不錯,小家碧玉的,看着也識大體,你要是真喜歡,就别總是冷着個臉,那孩子還年紀小,得哄着寵着,要不然要跟你鬧脾氣的。”
阮栖面癱着臉,想着這話真應該讓秦灼親自來聽聽。
光她知道沒用啊。
太後小心地觀察着阮栖臉色,估摸着自己的話說到什麽程度才會讓這位祖宗生氣。
說來說去,阮栖始終面癱着臉,太後也沒看出什麽來。
她咳了兩聲,還不死心。
“既然喜歡,我看也該給那孩子一個正經名分了,索性封個妃也沒什麽,正好妃位空缺了很多。”
太後是在試探,試探這個皇帝對那丫頭看重到什麽程度了。
她前兩日接了封信,信裏讓她多留意着皇帝的态度,似乎那個丫頭很重要似的。
阮栖拂了拂袖擺:“再說吧。”
現在都不是本人呢,封不封的沒啥區别。
太後有點拿不準主意。
皇帝這個态度,到底是在意呢,還是不在意呢。
說在意吧,他連個妃位都不想給,多讓人寒心,說不在意吧,他語氣還挺溫和的,寥寥幾個字都讓人感覺到親近。
而且據說這兩人幾乎寸步不離,感情好得離譜。
所以太後實在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