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安靜地被她抱着,一時間沒說話。
跟他想的其實差不多,比起其他人,她這個理由算得上合理,又不至于讓他生氣。
“你現在是皇帝了,爲什麽不動手?”
秦灼想起她這兩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作息,覺得她在把自己當豬養,一點要爲父報仇的自覺都沒有。
她現在頂着皇帝的身體,大可以随便下個聖旨,讓人再重新調查她父親的事。
阮栖困意漸漸湧上來:“我父親的死沒那麽簡單,肯定牽扯到了很多人,我就這麽貿貿然地讓人開始查,萬一打草驚蛇了呢。”
這背後牽扯進來的人肯定來頭不小,原主父親這事隻是個引子,萬一真查出問題了,那不是給秦灼添亂嘛,阮栖又不懂這些。
秦灼批評她:“膽子真小。”
互換身體這事多離奇,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她居然還畏手畏腳的。
阮栖敷衍地點頭,把人又往自己懷裏拉近了點。
“嗯嗯,就你膽子大,陛下别鬧了,陪我睡會兒。”
兩人幾乎緊緊貼在一起,她現在力氣大,秦灼被她抱着根本就掙不開。
秦灼往外掙紮了兩下:“我熱。”
大夏天的,她非要抱得這麽緊。
阮栖勉強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摸到他的手,一片冰涼。
“胡說,你身上很涼。”
她又閉上眼睛:“我給你暖暖。”
秦灼沒再掙紮了,眼神有些疑惑地盯着她看。
互換身體之後,她好像把其中的好處都用來對付自己了。
仗着自己力氣大,故意揩油,吃他豆腐。
秦灼氣哼哼地想,這人搞不好早就想這麽做了。
被阮栖抱着,秦灼勉強撐了會兒,最後還是跟她一起睡着了,腦袋搭在阮栖臂彎裏。
夏日蟬鳴不絕,屋裏放着冰塊也擋不住炎熱,懷裏的秦灼被暖熱了,阮栖後知後覺地開始出汗,睡得朦胧之中把秦灼給推遠了點。
太熱了。
秦灼睡眠一向很輕,被她一推就醒了。
他還有點困,想也沒想地就要往阮栖懷裏埋,他就跟個小火爐似的,阮栖被熱得難受,又伸手推他。
三番兩次的,秦灼徹底沒了睡意,氣得眼睛都紅了。
“阮清樂!”
阮栖被吵醒,眼裏一片茫然。
秦灼垂着長睫看她,眼睛濕漉漉的,頭發也亂,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他委屈地控訴:“你推我。”
明明抱是她要抱的,如今還把他推開。
阮栖茫然地“啊”了聲,腦袋遲鈍地開始轉。
她身上出了點汗,覺得又悶又熱,估計是因爲這個才迷迷糊糊地把秦灼往外推。
阮栖還困着,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真誠些。
“抱着睡你不熱嗎?”
秦灼其實才剛剛暖起來,他體溫總是偏低,對炎熱的感覺很遲鈍。
他搖頭,語氣硬邦邦的。
“不。”
阮栖無奈,朝他招招手。
“好吧好吧,來來來。”
秦灼矜持了幾秒,不客氣地重新蹭進她懷裏。
他晚上不睡,白天就需要大量的時間來補眠,好在阮栖覺也多,兩人能睡到一塊去。
兩個人睡覺總是比一個人睡更香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