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的工夫，雲燼已經把廚房收拾好了，擦幹手上的水才走出來，微微垂眼看她。
“媽打來的電話？”
阮栖點頭，把手擡高了，要把手機遞給他。
雲燼沒接，隻是微微彎下腰湊合她的高度，聽起了電話。
青年嗓音平和，倒沒多少冷淡意味。
“媽，”
對方是雲燼，趙母就多了很多話可說，立刻笑吟吟地聊了起來。
阮栖就這麽舉着手機，看着雲燼時不時地應了幾句。
他換了身柔軟的家居服，整個人的棱角都淡了很多，側臉線條清晰流暢，膚色很白，哪兒哪兒都好看。
阮栖幫他舉着電話，見青年微低着眉眼的平靜模樣，突然惡向膽邊生，猛地湊上去親了親他側臉。
雲燼一頓，要說的話就停住，擡起眸子看她。
阮栖眨眨眼睛，一副無辜模樣。
他停頓地久，趙母那邊覺得奇怪，就問了句。
“怎麽了嗎？”
雲燼擡手從阮栖那裏接過電話，坐在了她身邊。
他語調依舊平靜，正經地像是在談生意。
“沒事，元瑤突然親了我一下。”
趙母：“……”
阮栖：“……”
她立刻炸毛，無聲地指責他。
這是能往外說的事情嗎？？！
對上女孩憤怒又震驚的眼神，雲燼換了隻手接電話，騰出來手摸了摸她腦袋，像是安撫，卻沒什麽用。
他用口型回答阮栖。
你敢做，我爲什麽不能說？
阮栖好氣，把他的手指從自己腦袋上挪開，拿後腦勺對着他，不肯說話了。
雲燼也不介意，手指落在她肩上，勾着發尾慢悠悠地繞。
電話那頭的趙母半晌才反應過來雲燼在說什麽，都替這小兩口害臊。
她言語含糊：“那媽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好好工作，注意身體哈。”
雲燼淡定地應聲，淡定地挂掉電話，淡定地把手機還給阮栖。
“挂了。”
他勾着阮栖發尾，把人往自己懷裏帶。
“還親嗎？”
阮栖：“……”
她又羞又惱，氣得去撓雲燼手背，雖然也沒有指甲。
雲燼任由她使小性子，等她撓完了，氣完了，慢吞吞地又問了句。
“真不親了？”
阮栖呵呵：“不，就不親。”
她站起來往卧室跑，跑的過程當中又接了個趙母的電話。
她似乎是算準了這個時候是自家女兒獨自接的電話，這才專門打過來的。
阮栖疑惑地問了句：“還有事嗎？媽你不是剛打完。”
趙母欲言又止：“元瑤啊，雲燼那麽忙，你平常别鬧他，反正你們兩個也不急着要孩子，要克制點。”
阮栖：“……？”
讓她克制點？
她試圖解釋：“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什麽都沒做。”
饑渴的不是她！
趙母無奈：“你要是什麽都沒做，媽就不說這話了。”
她咳了兩聲：“我就說這麽多，你注意點。”
沒再給阮栖解釋的機會，趙母就挂掉了電話。
阮栖郁悶地把手機丢到一邊，見雲燼還沒有回來，出了卧室去找他。
“雲燼，”
她喊他名字，皺巴着臉。
“你肯定是故意的。”
雲燼慢吞吞地抿了口茶，朝她晃了晃杯子。
“果茶，要喝嗎？”
阮栖掙紮了幾秒鍾，還是湊了過去。
“要。”
她就着雲燼的手喝了兩口，咂咂嘴巴。
“味道好淡。”
雲燼又喂她喝了幾口，嗓音溫吞。
“媽跟你說什麽了？”
阮栖輕輕哼了聲：“媽說讓我克制點，别鬧你。”
雲燼把杯子放下，溫熱的指腹緩慢地摩挲着阮栖手腕，将她整個人都納進懷裏，他聲音低低的，在夜色裏暧昧又模糊。
“别聽媽說的。”
他緩慢地“嗯？”了聲，低頭把唇湊了過來。
快要親上的時候，阮栖突然偏頭躲過去了。
她笑眯眯的，不懷好意。
“想親？就不給你親。”
雲燼眯了眯眼，突然換了話題。
“今晚我在主卧睡。”
阮栖仰臉看他：“你不生氣了嗎？”
明明之前還故意冷待她。
雲燼摩挲着她臉頰，眸子低垂着。
“你再親幾下就不生氣了。”
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讓雲燼丢盔棄甲。
阮栖彎着眼睛：“想讓我親你，那你得說點好聽的。”
她舉例子：“比如誇我幾句。”
女孩子得意洋洋地仰着臉，模樣嬌俏又靈動，像是抓住他的把柄一樣，得寸進尺。
雲燼懶散低笑了聲，佯裝思考。
“嗯……很好親。”
阮栖不滿：“這不算……”
不管算不算，反正她是被親了個正着。
雲燼縱着她的時候，她還能伸爪子撓幾下，真動真格了，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半晌，阮栖洩氣地被雲燼抱回主卧，腦袋埋在他胸口，哼哼唧唧地不滿。
“你都沒誇我。”
白被占便宜了。
雲燼摸着她發尾，半阖着眼，嗓音溫吞。
“顯而易見的事實，需要我再重複嗎？”
阮栖從他懷裏擡起腦袋，眼睛亮晶晶的。
“比如？”
雲燼忍不住親她眼睛，咬字含糊。
“漂亮，優秀，可愛……”
最後一個字含糊在唇間，聽不分明。
“軟……”
阮栖滿足了，再被親的時候就乖巧了很多，迷迷糊糊地就被脫了衣服。
滾燙的手落在她腰間，那一小片皮膚都着火一樣，讓她不自在地想躲，很快又被握着腰拉回來。
她企圖求饒：“你明天還要工作。”
灼熱的氣息就落在她耳畔，帶着很淡的笑意。
“不礙事。”
阮栖繼續掙紮：“我也要工作。”
雲燼慢吞吞地駁回她的借口：“我給你放假。”
……
老闆就是老公，原來這麽方便。
沒了理由逃跑，阮栖就隻剩下被吃幹抹淨的份。
淩晨時候被洗完澡塞回床上，她困得睜不開眼睛，還惦記着工作的事情。
“給我請假。”
雲燼撥開她擋住眼睛的長發，輕輕應了聲。
于是這天早上，策劃部主管剛踩着點進公司，後腳就接到了雲燼的電話。
她戰戰兢兢的，短短幾秒鍾回顧了自己這幾天做的事情，确定沒什麽是見不得人的，抖着手指按了接通。
“總裁好。”
雲燼聲音冷淡：“元瑤今天請假。”
主管：“？”
她反應了幾秒，才想起來他口中的元瑤是誰，魂不守舍地應了聲。
“啊，好、好的。”
請假啊，總裁找她原來是爲了給自家老婆請假啊。
她可真是倍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