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阮栖小聲告狀。
“不過剛剛有人想送我回家,他以爲我還是單身狀态。”
剛進公司的實習生,對那些人來言估計就是個挺好騙的小綿羊。
雲燼臉色冷了些:“誰?”
阮栖看着青年明顯不太高興的表情,微微擡着的精緻眉眼,還有扶着方向盤的細長手指,慢吞吞地“唔”了聲。
“你要對他做什麽嗎?”
她想着言情小說裏的霸道總裁,頗有些興奮。
“你要收購他的公司,然後把他開掉嗎?”
雲燼:“……”
青年慢悠悠瞥她一眼,語調微微揚着。
“我記得給你喝的是酸奶,”
阮栖疑惑仰臉:“嗯?”
雲燼補完了後半句:“不是酒。”
阮栖:“……?”
她開了車窗,迎着涼風歎了口氣。
“你一點都不霸總。”
雲燼臉上沒什麽表情,語調也平平。
“喜歡霸總?”
阮栖沉默了會兒:“我要是說喜歡,你會不會現在就把我丢下車?”
雲燼回答地很平靜:“不會,”
青年淡淡偏頭看她:“我會讓你喜歡不起來,方法很多,你想試試嗎?”
阮栖:“啧。”
好兇狠的威脅。
她惬意地吹着晚風,也不怕他的威脅。
“不用了,我又不喜歡霸總。”
女孩笑眯眯地扭頭看過來,語調柔軟甜蜜。
“我喜歡阿燼呀。”
雲燼半晌沒說話。
這種狀态跟以前其實差不多,少年雲燼也不會對阮栖這樣的話做出什麽反應。
阮栖托着下巴,覺得奇怪。
“每次我說這些,你都不回應我。”
她歪歪腦袋:“你是懶得搭理我嗎?”
這次雲燼回答地很快。
“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車子很快就駛進了别墅區,阮栖坐在副駕駛上,開玩笑似的給他出主意。
“不知道該說什麽,那你就做呀。”
半開的車窗上映出斑駁的夕陽剪影,女孩微微側坐着面向他,揚着精緻嬌軟的眉眼,她和以前沒什麽差别,靈動又愛笑。
阮栖說完這句話的下一刻,就看着雲燼伸手解開了安全帶,然後朝她俯身過來。
她被困在狹小的天地裏,被他穩穩當當地親了下來。
不算溫柔的親吻,青年含着她唇瓣細細地咬着,半阖着狹長的眸,察覺到阮栖在走神就稍微用力咬了口。
阮栖:“嘶,”
她舔舔唇,控訴一般地看着他。
“你咬我。”
雲燼低着眉眼看她,目光落在女孩嫣紅的唇瓣上,眸色深了些,沒給阮栖喘息的機會,握着她下巴的手指用力,密密的親吻就又落了下來。
所以回到家的時候,阮栖非常認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爲什麽要說那麽欠收拾的話。
都是話多惹得禍。
她沒了力氣,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裏。
“我想喝果汁。”
雲燼已經換了身居家服出來,棉質的長袖質地柔軟,袖口被他挽起了一截,露出的手腕冷白骨感。
他倒了果汁給阮栖,低聲囑咐。
“少喝點,馬上就吃飯了。”
阮栖抱着玻璃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
“晚飯吃什麽?”
雲燼把早就準備好的食材給她看,自從她搬過來,家裏就沒有再找過家政阿姨做飯了,都是他自己下廚。
阮栖看了幾眼,見他沒有要讓自己幫忙的意思,便倚着門框看了會兒。
他不讓自己喝太多,阮栖就隻喝了小半杯果汁,然後把杯子遞到雲燼唇邊,小聲催促。
“你喝一點。”
雲燼擡手接過來:“去外面等。”
阮栖“哦”了聲。
“我去書房了?”
她仰着腦袋:“我的電腦放在公司了,可以用下你的嗎?”
雲燼沒什麽反應,淡淡應了聲。
“嗯。”
阮栖就趿拉着拖鞋往書房裏,她還記得放在書房的牌位,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向角落,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麽一看,她就怔住了。
原本放着牌位的地方空蕩蕩的,被他收起來了。
唔,當時拒絕地那麽兇,結果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把牌位收起來了。
她電腦也不用了,蹬蹬蹬地跑回廚房。
“阿燼,”
她嗓音軟乎乎的,帶着細微的笑。
“你把牌位收起來了呀?”
阮栖明知故問:“爲什麽要收起來?你上次不是說不讓我動它嗎?”
雲燼已經開了火,視線落在正在煮沸的水上,面上表情冷淡,語調也平靜。
“我可以再把它拿出來。”
阮栖立刻噤聲,搖搖腦袋表示拒絕。
她不問了還不行嘛。
雲燼的電腦沒有密碼,阮栖打開之後就看到了光秃秃的桌面,背景是最原始的那種,十分樸素。
阮栖忙完自己的事情,瞅着樸素的電腦桌面不太滿意,偷偷找了個海綿寶寶給換上了。
房門被輕敲了聲,雲燼低頭慢條斯理地把袖口放下來,喊她吃飯。
“出來。”
阮栖立刻點頭:“來啦來啦。”
不做飯也不刷碗的她,吃飯必須得積極點。
趙母已經搬回了老家,她幾十年沒回去,家裏早就變了樣,現在住的房子都是雲燼給找好的,環境好,交通也方便。
她幾十年沒吃過苦頭,如今受了點罪之後又過上了好日子,女兒也有了歸宿,心裏很輕松。
阮栖剛吃完飯就接到了趙母打來的電話,軟軟地叫了聲“媽”。
趙母聽她這語氣,就知道人鐵定躺在哪裏沒動彈呢,便順口問了句。
“吃飯了嗎?”
阮栖點頭,摸摸自己鼓起來的小肚子。
“剛吃完。”
趙母沒跟她聊兩句就問起雲燼:“雲燼呢?還沒回家?”
她知道雲燼忙,以前趙父也是這樣的,晚上基本看不到人。
阮栖搖頭:“不是啊,”
她微微坐直一點,看着廚房裏清瘦挺拔的背影。
“他在洗碗。”
趙母:“……”
她問起來:“你沒幫忙?”
阮栖眨眨眼:“他不需要我幫忙啊。”
趙母覺得無奈,對她很不滿意。
“什麽叫不需要你幫忙?他都工作一天了,又忙又累的,回家還要洗碗,你都不心疼他?”
阮栖:“……媽,我也工作一天了。”
是親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