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仰臉看着他,很認真地說。
“那我笑給你看。”
她彎着眼睛:“我在你面前經常笑的,對不對?你可以跟着我學。”
阮栖背着手,笑意淺淺。
“我也會多做一些能讓你開心的事情,但你要答應我,如果以後真的想笑了,不可以忍着。”
她聲音很輕:“你有快樂的權利。”
雲燼抿着唇,耳邊不斷回蕩着她的話,半晌,少年才輕輕地應了一聲。
“好。”
她說,你有快樂的權利。
這是雲燼第一次意識到,他或許真的可以像她那樣笑。
從雲燼那裏回來,阮栖剛走到自己的院子門口,就聽見自己院子裏的丫鬟過來禀告,說是三姨娘過來了。
阮栖淡淡邁步:“消息倒是挺靈通。”
她才把那個陸通處置不多久,三姨娘就自己找上門了。
不用說也知道,是來興師問罪的。
三姨娘在大廳坐了會兒,才等到阮栖回來,她看了眼這個體弱多病卻備受寵愛的嫡***陽怪氣地開口。
“呦,我們大小姐可算是回來了。”
三姨娘是趙家擡的第二位姨娘,跟二姨娘不同,她是商戶的女兒,小門小戶,嫁進來這麽多年也依舊小家子氣。
敢對趙元瑤這麽說話,也是因爲三姨娘知道,趙府不能沒有嫡女,到時候趙元瑤死了,她的女兒勢必要被趙夫人認過去作嫡女,她這個生母也會高人一等。
更何況這事确實是這位趙家大小姐做得不對,處置她的人也要派人過來請示一聲,這麽不聲不響地就把人給解決了,這不是打她的臉嘛。
阮栖坐了主座,懶散地應了聲。
“勞姨娘久等了。”
不等三姨娘說話,阮栖便輕笑了聲。
“不過就算是三姨娘不來見我,我也會去找你的。”
三姨娘哼了聲,想着虧她還知道規矩,還記得要事後給她賠個禮。
然而阮栖冷淡挑眉,聲音裏最後的那點笑意也沒了幹淨。
“三姨娘也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嫁人這麽多年,怎麽一點看人的眼光都沒有,連陸通那種貨色也能選進院子裏。”
她冷淡輕嘲:“三姨娘就不嫌棄那種下賤東西破了自己的命格嗎?”
三姨娘被她說得面紅耳赤,完全沒想到阮栖會反過來指責她,句句都是在說她沒眼光。
她忍着怒氣:“元瑤,你這話說的可就有意思了,是你無禮在先,自作主張地動我選定的人,怎麽反倒埋怨起我來了?”
阮栖淡笑一聲:“姨娘先别生氣,隻是那陸通仗着你的名頭胡作非爲,元瑤見了,覺得有點奇怪而已。”
她抿了口茶:“姨娘的名頭怎的這麽大了,能讓一個奴才有這麽大的膽子,我母親可都沒有這種威風。”
三姨娘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被她說得有些惶恐。
她娘家就是個小門小戶,連着她也沒什麽依仗,在趙府雖然性格跋扈了一些,但規矩她都懂,是一點也不敢跟趙夫人作對。
阮栖一提到趙夫人,她就完全不敢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