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婚房那天,剛好是紀淮要入職的時間,阮栖便先跟着他一起去了科研所。
車子停在外面,阮栖有點猶豫。
“科研所哎……我進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裏面都是些大佬級别的人物啊。
紀淮探身過來幫她解開安全帶,清隽的眉眼半攏着光,唇角彎着,看着心情不錯的樣子。
他嗓音也帶着很淡的笑意:“爲什麽不太合适,你是家屬。”
紀淮微微揚着眉眼:“以後你也要常來的。”
阮栖一想也對,她可是大佬的家屬,四舍五入一下她也算半個大佬了。
沒啥好虛的。
科研所裏沒有太多人,紀淮遞了資料之後就被帶着去拿身份牌。
阮栖站在外面等着,被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注意到了。
他還穿着白色大褂,手裏拎着一個阮栖不認識的工具,腳步匆匆。
瞥見阮栖,他又拎着東西後退幾步,好奇地打量着她。
“你是?”
阮栖禮貌點頭:“我是紀淮……”
那人立刻“啊”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是紀淮的家屬啊?”
他笑眯眯的,一臉慈愛。
“丫頭多大了,上大學了沒有?”
阮栖一一回答:“十八了,剛高考完。”
聽到阮栖的回答,男人臉上的笑容更欣慰了。
“好孩子啊。”
他笑眯眯的:“紀淮是我們科研所的王牌,你這個當妹妹的也不差嘛。”
……妹妹?
阮栖低頭瞅了瞅自己,她今天穿了方卉女士準備的小碎花裙子,看着可能确實比較嫩吧。
她覺得有趣,剛想解釋自己不是紀淮的妹妹,就有人替她開口了。
“不是妹妹。”
紀淮冷着臉走過來,把手裏的身份牌随手放進口袋裏,騰出手來牽住阮栖,他眉眼微垂着,狹長的眸子情緒寡淡,看着有些不好相處。
“是未婚妻。”
對面的中年男人:“……”
男人摸了摸腦袋,一臉若無其事。
“哎呦,我還有事情要做呢,怎麽忘了。”
邊說邊往裏面跑。
确實很着急的樣子。
阮栖看得直笑:“你同事還挺可愛的。”
紀淮仍舊不太高興,牽着她的手往外面走。
“不要随便跟别人搭話。”
盡管這個别人是他一個科研所的同事。
阮栖笑眯眯地應了:“你不要生氣嘛,都怪我太年輕太嫩了。”
害,都是年輕的錯。
紀淮淺淺彎了下唇:“你還挺驕傲。”
阮栖松開他的手,繞到前面去。
她提着裙擺,在紀淮面前轉了個圈兒,而後屈膝朝他伸出手。
燦燦的陽光下,少女眉眼明亮,裹着夏季最盛的顔色,歪頭露出一個柔軟的笑。
“紀先生,你年輕又漂亮的未婚妻想要跟你牽手。”
她彎着眼睛,語氣故作嚴肅。
“你要牽住她的手嗎?不管她多任性,多不講理,都不松開。”
紀淮低着長睫,眸子裏映出少女漂亮的眉眼,他眸光很亮,覆着一層薄薄的潋滟笑意。
“嗯,要牽。”
牽住她,此後一生慢慢地走,不管風雪,不論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