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帥重重地歎出一口氣。這孩子做什麽白日夢呢。
阮栖可不是在做白日夢,非要說的話,她覺得自己更适合“野心家”這個詞。
她處理好了學堂的事情,把招攬來的教師隊伍整理了一下,按照排班制的原則把上班的日程表分發下去。
一切都準備好之後,阮栖才再次去了趟戲樓。
戲樓今天倒是開張了,應該是有人登台唱戲,大廳裏圍了不少人。
知道沒有南岑的戲,阮栖對這個表演也就沒什麽興趣,熟門熟路地溜進了後台大院。
大概是已經認識她了,路上忙碌着的小孩子們也沒有攔住她,還友好地打招呼。
阮栖把帶來的糖果分下去,叫住一個小男孩。
“你們少班主在嗎?”
小男孩攥着糖點頭:“在呢,少班主在見客人。”
客人?
阮栖皺眉。
南岑不是輕易不見客嗎?
什麽樣的人物能讓南岑願意見面。
阮栖去了後台的偏房,房門關着,很明顯裏面的人還在交談着。
她沒進去,但也沒直接推門離開,而是坐在門前的台階上,百無聊賴地含着糖。
等了一會兒,身後傳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有女人柔和細膩的聲音傳出來:“師弟,你考慮一下好不好?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過來陪我。”
阮栖轉頭去看,慢吞吞地看了眼一隻腳邁出來的女人。
女人穿着新式的旗袍,頭發盤着,露出光潔的脖頸,眉眼很豔麗,看上去年紀也不算太大,但已然是個婦人的模樣了。
阮栖眯起眼睛,含在唇間的糖果被咬碎,發出細微的聲響。
看上去,有點像情敵啊。
站在門口的南岑看到阮栖也是一愣,目光落在女孩有些不悅的眉眼上,短暫地沉默了會兒。
他再開口,嗓音平靜冷冽,沒什麽情緒。
“你回去吧,不要再來見我了。”
秦汐抿抿唇,再次被這個少年拒絕,心裏有些無力。
她放軟了聲音,泫然欲泣。
“師弟,我身邊隻有你一個親人了,你若是不心疼我,我活着就真沒什麽意思了。”
少年安靜地站着,垂着一雙精緻眉眼,濃密的睫羽遮住了眸子,模糊了眸中的情緒。
阮栖拍拍手站起來:“這位夫人,你聊完了嗎?該輪到我了吧。”
秦汐訝然又疑惑地看過來:“你是?”
注意到女孩身上的穿戴,她語氣有些猶疑和小心,猜測着這是哪家的小姐,看着很面生。
阮栖彎着唇角:“我?”
她笑盈盈的:“我是南岑的朋友啊。”
秦汐一愣,立刻就警惕起來,轉頭去看南岑。
“南岑,這是你朋友?”
少年冷清又潔身自好,什麽時候有了朋友。
還是個女孩子。
南岑擡眼看着阮栖,輕輕抿了下唇,聲音有些輕。
“你來……”
阮栖沒等他問出口就朝他走了過來:“當然是有正事要談,我們進去談吧。”
南岑輕輕“嗯”了聲,側身讓她進去,注意到還想問些什麽的秦汐,冷冷擡眼。
這次語氣重了些,有些不耐。
“我說過了,别再來見我。”